大地一片雪白,堆積着厚厚雪層的冰寒地面,奇形怪狀的彎曲樹木,天空飄浮着比鵝毛還大的雪花,令視線五十米開外,就已模糊一片,空氣當中更是不時的颳着陣陣刺骨寒風,這一切就是燕無邊剛清醒時感受到的一幕。
“這就是試煉之地?”
看着這比外面還要寒冷數倍,惡劣至極的環境,燕無邊顧不得發出疑問,立馬朝着四周掃了一眼,看看附近是否有他人也在這裡,畢竟試煉之地最危險的,還是來自一同進入試煉之地的各大勢力弟子。
看來運氣不錯,視線所過之處,除了燕無邊自己之外再無他人,他輕出了一口氣。
不過,燕無邊並未就此放鬆警惕,神識已經破體而出,朝着四周蔓延而去,片刻之後,才一臉古怪的將自己的神識收回。
燕無邊發現,在這寒冷古怪的地方,自己延伸出去的神識竟然大受影響,似乎被這惡劣環境的寒氣與寒風給削弱一般,延伸出十里之外,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況。
對於只有自己一人出現在試煉之地內,燕無邊並未吃驚,早在參賽之行前,他就清楚,只要一踏入到試煉之地內,都會被裡面還在起作用的某種挪移陣法,給瞬間傳送到試煉之地的外圍,至於到底會落到何處,完全就看每個人的運氣了。
有的人會直接傳送到到數百上千的妖獸羣面前,不經過一番血戰難以逃脫;也有的人運氣超好,出現的地方,則是有大把的靈草靈藥可收集。
按說,這試煉之地都不知舉行了多少屆的排位賽,各大勢力都應該有裡面祥細的地形圖纔對,可燕無邊卻很清楚,在各大勢力的手上,根本就沒有地形圖的存在。
從燕玄重那裡,燕無邊知道,這試煉之地的地形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每一次參賽弟子出去之後,所繪製出來的地形圖,下一屆弟子拿出來用的時候,卻會發現,試煉之地內的地形與手上的地形圖,基本很少有吻合的地方。
似乎隨着時間的推移,試煉之地內的地形也在改變着,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着八大勢力的掌權着,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而後,結合試煉之地內惡劣環境,各大勢力的高層,一致認爲,試煉之地的地形之所以會出現不同,猶如沙漠中的沙丘會移動一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試煉之地內那長年累月不間斷飄蕩而下的大雪造成的。
可以說,正是地面上這些厚厚的積雪堆積與融化,令試煉之地內的地形,也隨之出現了改變。
辨別了一下方向,燕無邊腦海一邊想着試煉之地內的一些資料,一邊謹慎的開始朝着前方挺進。
按照燕無邊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這試煉之地裡面,風雪越大,地方越冷的方向,就越靠近試煉之地的核心區域,也越會出現珍稀的靈藥與強大的妖獸。
而試煉之地的真正核心區域,歷屆排位賽以來,從來就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挺進,絕大多數的弟子,要麼就是在覈心區域外圍停下了腳步,要麼就是進入到核心區域,從此消失無蹤。
風險與機遇並存,參加排位賽的弟子,一般情況之下,都會朝着核心區域挺進,一邊可以尋找靈藥,獵殺妖獸來獲取一些煉丹煉器的材料,一邊尋找其餘勢力之人,搶奪令牌,當然運氣好的人,一路前行的時候,也會收穫到提前散落在試煉之地裡面的那一千枚令牌。
儘管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在這種陌生的環境,燕無邊並沒有騰空飛行,在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後,施展身法,悄無聲息的踏雪而行,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前進着。
前行了十多裡的路程,並未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也未遇到任何的其餘之人,似乎整個試煉之地內就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突然,正在前行的燕無邊身影猛的一頓,眉毛微微一挑,手臂朝着前方一招,隨即,一道烏光瞬間從前方的雪地上射出,落到了其手掌之上,赫然是一枚跟燕無邊身上一模一樣的令牌。
“運氣不錯!”
顛了顛手上的令牌,燕無邊不由一臉喜色的喃喃自語道,顯然也是沒有料到,如此輕易的就到手了一塊令牌。
將令牌收起,燕無邊的身影繼續朝着前方挺進,隨着不斷的深入,燕無邊可以感受到身遭的寒意,越發的森然冷冽,比起他之前進入試煉之地的所在,還要陰冷一倍,這種低溫,普通之人根本就無法生存,只需片刻,就會被凍死。
“嘩啦啦……!”
一陣水流的聲響,隨之傳進燕無邊的耳中,越過左側數棵枝幹粗大的彎曲樹木,來到一座小雪坡上,一條小溪隨之出現在燕無邊的眼前。
小溪清可見底,彎彎曲曲的不知從何處流淌而來,在這種極端陰寒的環境之下,不僅沒有結凍成冰,水面上反而冒着絲絲肉眼可見的熱氣,如此奇特的一幕,不由令燕無邊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儘管環境奇特,但燕無邊並不在意,令他上心的是,距離其三十米之外,小溪邊上的一棵樹木之下,六塊令牌正靜靜的躺在那裡,這不由令他心裡有着幾分暗喜。
“不對!”
正當燕無邊準備朝着令牌而去之時,其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突然微微一變,身體輕輕的後退了幾步,再次的隱藏在小雪坡的後方,而後面無表情的留意起四周的情況來。
如果只是一塊兩塊的令牌,突然一起出現在那裡,燕無邊還真不會起什麼疑心,但一起出現六塊令牌,他就不信事情會如此的碰巧,這六塊令牌,一下子就傳送到了一起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燕無邊還以爲是自己多疑之時,小溪對面雪坡上的一棵樹木之後,一位青衣人突然賊頭賊腦的走了出來,從其所穿的衣服來看,應該是御獸宗的弟子。
這人極爲的小心,不時的左顧右看,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從那緊握手上靈兵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做好了應對被人偷襲的準備,而其所行走的方向,正是那幾塊令牌。
望着小心翼翼的青衣人,燕無邊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仍然按兵不動的靜靜旁觀着。
小心謹慎的青衣人,再來到溪邊之後,並沒有立即越過小溪拾取令牌,而是停下了腳步,雙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東瞄西瞅。
緊接着,其手掌猛的朝腰間一拍,頓時,一道光芒從其腰間射出,越過了小溪,落到了對面令牌的所在處,光芒消散,一隻四階的烈焰豹靈寵,赫然出現。
見烈焰豹一口叼起一塊令牌,並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小溪對面的青衣人不由鬆了口氣,沒有猶豫的身影一晃,立即出現在令牌旁邊,動作極其快速的將地面上的所有令牌收起,看來此人也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眨眼就將令牌一掃而空。
就在燕無邊還沒有拿定主意,是不是要爲了這六塊令牌,而將青衣人留下的時候。
一臉喜色,準備離開的青衣人臉色瞬間大變,而後,其腳底之下突然光芒大作,一青一黃兩道陣法瞬息將其包裹其中。
隨着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與垂死掙託的獸吼聲中,那綻放着耀眼光芒的陣法,也隨之逐漸的暗淡下來,消失無蹤,溪邊一下子又恢復了寂靜,只餘下了一人一獸兩具屍體靜悄悄的躺在地面之上。
“嘭!嘭!”
很快,寂靜就被打破,隨着兩道悶響傳出,只見距離燕無邊不到二十米遠的雪地上,兩條身影突然破雪而出,來到了那一人一獸的屍體身旁。
“陣宗之人!”
一看那突然出現兩人身上的服飾,燕無邊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兩人臉型酷似,修爲也並不弱,一位在丹靈圓滿,而另一位,則已經達到了破靈小成的地步。
此時,那兩位陣宗之人,已經開始興高采烈的翻着那位御獸宗弟子的儲物袋與靈獸袋,而那青衣人跟烈焰豹,渾身上下則是多出了十幾個窟窿,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哈哈,大哥,你的主意實在是太妙了,這種引人上鉤的方式,絕對是最適合我們的,這纔多長的時間,我們就得到了不少的令牌。”
“呵呵,以我們佈置的這個連環陣,就算是破靈圓滿也能將其困住,而此次參賽的弟子中,突破到融靈境界的也就那麼幾個變態,我們只要不遇上這幾個傢伙,按照這種方式,絕對會大放異彩,獲得無數令牌,到時,肯定會得到宗裡的重大獎勵。”
年齡看起來較大一點的青年,狠狠踢了一腳御獸宗弟子的屍首,露出了一臉的貪婪之色。
“這兩個傢伙真夠陰險的。”
暗暗嘀咕一聲,燕無邊也不得不佩服這兩個傢伙的頭腦,這真的是將自己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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