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邪自然知道這朱機要點破自己的氣勢,卻怎麼能讓他得逞呢,一股金光陡然自蘇若邪的體內盪漾開來,與此同時自蘇若邪身上散發出一股大勇氣,讓朱機不由得連連皺眉。
蘇若邪冷聲道:
“魔君還未開口,你作爲臣子卻不分尊卑,當場斥喝,咆哮朝堂,毫無禮數,虧你還是出自名門朱家,枉爲內閣大學士啊。”
聽得蘇若邪的話,朱機當即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今日大會,乃是商討鬼界魔界交涉大事,自然可以自由發言,你身爲鬼愁城中一營之長,見魔君不跪不拜,成何體統!”
朱機一句話,當即激起一行文官連連冷笑,無數白眼投來,以及更多的不屑,大皇子一干人等一個個無比得意地看着蘇若邪。
“放肆!”蘇若邪一聲厲喝:“我非魔界中人,只是充當六皇子幕僚,前往鬼愁城卻也只是與鄭惠翔將軍交好前去探望,幫他練兵而已,何須向鬼君跪拜?就算是鄭惠翔大將軍素來也敬我三分,將軍府中守衛見鬼君視若無物,我又何須跪拜。”
蘇若邪這一聲厲喝在整個廣場盪開,六皇子原本手中拿起青銅盞剛剛飲了一口美酒卻聽到蘇若邪的話,‘噗’的一口噴了出來。
其他幾位皇子帶着一股幸災樂禍的笑容看着六皇子。
雖然說鬼愁城將士所作所爲,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只是這種話卻也不能在場面上說出來吧,私底下知道,跟當場說出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蘇若邪這一說出來可是直接拂了魔君的面子。
而且魔界在考慮要不要將蘇若邪交出去,是因爲蘇若邪在鬼愁城中有任職,有軍功在身,所以在衡量得失,此時蘇若邪居然否認自己在魔界中的地位,讓一干武將都有些憤怒了,暗罵蘇若邪不識好歹。
“可笑,那你還躲在我魔界的羽翼下作甚,滾出魔界!”當即朱機口舌輕吐,卻有如驚雷般炸響,有不少名家也趁此機會陡然發難。
“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一字一頓,聲勢巨大無比,蘇若邪引動定神珠,任他支離狂悖,任他顛倒頗僻,我自八風不動,我自心如磐石,寵辱不驚,不卑不亢,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頓了一會,蘇若邪這才冷聲笑道:
“我此番前來不是尋求你魔界庇佑,我乃近古亞聖‘誅仙道人’之後,聖人之後,豈是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名門小家可以隨意指摘,定神珠原本就是我通天道之物,如今卻也只是物歸原主,魔界多年來保管,最後也是遺失,我卻是親自奪回了,不過,於情於理,都應該向魔君道聲謝,今日我便送上一份謝禮,還了這一份人情便走。”
蘇若邪一句話氣得那朱機一臉鐵青,憋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屁來。
當即蘇若邪手中劍靈鐲一閃,一杆惡槍猶如惡龍破空而出,蘇若邪已經稍稍煉化了這杆惡鬼寒槍,卻也驅使得動,只見惡鬼寒槍一握在手,當場便有不少人震驚了,殺了拿着惡鬼寒槍的華妃,這樣的蘇若邪會不會太過恐怖了,而且這個時候的蘇若邪只是武宗下品的實力而已。
此時卻是有無數人動容了,蘇若邪冷聲一笑,沒有說話,當即從劍靈鐲內上出一塊上品靈玉,一手結印:
“巨石印!變!”
陡然間,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塊上品靈玉陡然變成了一面白色巨石,高有十丈,寬有十丈,白色巨石平面光滑,靈氣卻也十分的充裕。
衆人頓時大驚,這是什麼手段,居然能讓上品靈玉瞬間變成白色巨石,蘇若邪諒他們也無法看出自己的手段,這《七十二變玄功》此時卻只是拿來故佈疑陣的。
當即蘇若邪手中惡鬼寒槍一挺,厲聲喝道:
“送完此物,我與魔界再無瓜葛,此地不留我,自然有留我的地方。”
言畢,惡鬼寒槍槍尖猶如惡龍獠牙般轟擊在那白色巨石上,蘇若邪一杆惡鬼寒槍如臂使指,渾身一股大勇氣散發而出,鎮壓着惡鬼寒槍中的陰氣,繼而將華妃的《鬼靈六變》刻畫在白色巨石上。
“鬼靈六變——死靈變!”
“鬼靈六變——厲鬼變!”
“鬼靈六變——萬鬼變!”
“鬼靈六變——鬼王變!”
“鬼靈六變——驚天變!”
一杆惡鬼寒槍筆走龍蛇,在那白色巨石上雕刻上了《鬼靈六變》的修煉方法,蘇若邪沒有絲毫的隱藏,就連華妃未曾使出的最後一變都寫了出來。
“鬼靈六變——裂天變!”
蘇若邪早就領悟了這《鬼靈六變》之道,前五變要結合起來之後,才能完成最後這一變,從華妃的記憶中,蘇若邪得知關於一些手段方面上的流言,是故意流傳出去的,讓人以爲驚天變是最後的殺招,這第六變唯一的缺陷就是必須要經過前五變,只是變完了驚天變之後,華妃已經沒有了力量,用出最後的裂天變,要不然的話,蘇若邪必死無疑。
如果不是蘇若邪的煉神珠先煉化了華妃一般魂魄的力量,死的那就是蘇若邪了。
《鬼靈六變》兇狠毒辣,卻不失爲道術煉魂的上品手段,至少也是九星地級的修煉功法與煉技結合在一起的不傳之秘,卻被蘇若邪堂而皇之的公諸於衆。
在場的人一個個都震驚了,蘇若邪居然把地級的修煉功法與煉技公諸於魔界,這如何讓人不震驚,當場就有無數的道術煉魂者醞釀起來後雙目爆發出一陣陣華光!
就是魔君也都動容了,一句未說的魔君當即便出手了,將那白色巨石收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內,蘇若邪朝着魔君微微拱手,將惡鬼寒槍收入了劍靈鐲中,道:
“我蘇家如今卻也不欠魔界人情了。”
蘇若邪一字一句,猶如春雷般炸響,有不少的人都聽出這裡面的意味,若不是蘇若邪得了華妃的記憶,如今也不會這麼有底氣,看着在場無數人的神色,蘇若邪不屑地笑道:
“《鬼靈六變》這等小道,不入我眼,魔界與鬼界相交,知道對方的修煉底細卻也有極大幫助,事已了,蘇若邪告辭了!”
蘇若邪這一句話卻是讓在場的那些魔界對《鬼靈六變》趨之若鶩,視之如寶的道術煉魂者一個個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豎子,休得張狂,此乃我墨城皇宮修羅殿前,第三十三小重天,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那朱機被蘇若邪的傲狂徹底激怒了,只見朱機的魂魄飄蕩而起,手中拿着一方寶印,騰空而起。
“哦,莫非你要用強麼,也好!”當時蘇若邪手中結印,只見自蘇若邪的腦後定神珠、療神珠、煉神珠飄蕩,緊接着三珠陡然炸開化爲點點極光轉化爲怒火明王、馬首明王,降三世明王。
隨即‘天喪’凌空出現,一股凌厲的劍嘯聲起,只見誅刃中爆發出一道黑光,席捲天地,直徑長達兩裡的誅仙星辰陣陡然布成,將那朱機圍在其中,布出了誅仙星辰陣,消耗了蘇若邪體內四成的力量。
“降三世明王,鑄我法身,星華凝聚,引,三世星辰,無量星華,三世星辰身!”
虛空之中,三百六十顆星辰爆發出無數星華凝聚在怒火明王、馬首明王、降三世明王三大明王身山,一股狂暴的力量席捲盪漾,聲勢驚人。
繞是朱機同樣也是大道宗師的人物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比起華妃他尚且自覺不如,華妃都死在蘇若邪的手中,如今看蘇若邪使出《明王錄》,他已在第一時間後悔自己剛纔的行徑,《明王錄》一出縱使魔君都不敢得罪,更何況在蘇若邪的劍魂中充斥着一股《涅磐重生經》的意味。
此時朱機恨死大皇子墨武了,早知道就不要去支持他了,居然惹了這麼一個可怕的後生,有句話怎麼說,不怕老的就怕少的。
原本一干文人打壓蘇若邪無非就是不想戰事在起,要將全部的力量灌注在三年後的聖戰之中,以求在飛昇大典上有更多的空間,怕與鬼界大戰折損了力量,只是如今相比之下,得罪佛界顯然是非常嚴重的。
但,覆水難收,蘇若邪也不打算收手,一切要的就是一個氣勢,當即蘇若邪厲喝道:
“既然你要破我道心,存心留難我,我饒不得你。”
在這種大場合,蘇若邪不相信有人敢不要臉的以多欺少打他一人,當即卻也是下了死手。
“怒火印、通靈印、智拳印,怒火、通靈、智拳!給我破!”
三大明王三大法印同時破殺而出,一股狂暴的佛力席捲整個誅仙星辰陣的小空間,朱機卻也不甘示弱,手中寶印光華萬丈。
“以理服人,去人慾、存天理,寶光印,破。”
朱機魂魄中那寶印陡然變大,朝着蘇若邪打殺而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猶如天雷般轟然而至,一股莫名的大神通竟然將蘇若邪的誅仙星辰陣破得乾乾淨淨,而蘇若邪與那朱機的攻擊也在瞬間瓦解,蘇若邪看向了修羅殿前,魔君也站了起來,不過他並不打算停手。
“分神化念,奪舍!”
當即幾道分散的劍魂融入了劍靈鐲中,緊接着四道黑影飛射而出,一股龐大的氣血猶如狼煙般直衝天際,朝着朱機的魂魄打殺而去。
當場所有的人頓時都嚇傻了,三個武宗上品巔峰乃是惡鬼三執事的肉身,一個大武宗師中品巔峰乃是華妃的肉身,蘇若邪居然引自己的劍魂,能夠肉魂雙控,不是這已經是五六控了,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
這可是煉聖纔有的手段,蘇若邪居然會了,就連魔君也在震驚之餘措手不及,只攔下了華妃肉身與惡天連個最爲強悍的肉身,而惡地與惡人的武宗上品巔峰,近身的全力一擊,也是極爲恐怖的,兩拳實打實的轟殺在朱機的魂魄之上,只聽見朱機一聲尖叫,連忙將魂魄遁入自己的肉身之中,只見朱機的肉身當即一臉潮紅,噗的一聲,一道血箭噴出了七八丈遠後,一臉煞白,駭然的看着蘇若邪。
蘇若邪冷冷一笑,淡然道:
“既然阻不住我,那我可走了,告辭!”
“慢着!蘇若邪,留在我魔界我封你爲一品通天大將軍,封神威伯,建通天道,你可在魔界自立門戶,與我墨家皇朝相輔相成,他日你若要報誅仙山之仇,魔界自當全力助你,如何?”魔君說得誠懇,讓在場的皇子們一個個大驚失色,唯有墨言一人臉色紅潤,極爲歡喜。
“魔君盛情相邀,我若不答應,便是不識擡舉了。”蘇若邪淡然一笑,緩緩落地,朝着魔君微微行禮。
“如今我既然魔界爲臣,自然也要盡臣子之道了,在這三十三小重天的宮闕內,鬼界奸細不少,只是如今我以煉神珠煉化了華妃的魂魄,奪取了她的記憶,不止魔君可信得過我?”
“請!”魔君嘴角一抽,心中怒極,沒想到鬼界居然能夠讓人滲透進這三十三宮闕內,自己卻渾然不知,委實可恨,震鬼皇鄭惠翔在書信中拍胸保證蘇若邪的爲人,魔君與震鬼皇鄭惠翔乃莫逆之交,自然信得過蘇若邪。
只見蘇若邪腦後陡然間三大明王衝殺而出,四具傀儡也是同時飛射而出,速度快如閃電,一刻鐘的時間,三千個小宮闕以及這三十三個大宮闕,所有的鬼界眼線被除得乾乾淨淨,足足三千八百顆人。
觸目驚心!蘇若邪手段之殘忍,快刀斬亂麻,讓那些鬼界眼線一個個措手不及。
在場的大臣居然被抓出了五十多個,而且職位都還不低,魔君震怒,大袖一揮,廣場上那些三千八人瞬間化爲灰飛後,下令逐一徹查:
“通天大將軍聽令,帶領皇家九衛封鎖墨城,將鬼界佈置在墨城的眼線殺乾淨……”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出來,魔君的果斷以及對蘇若邪的絕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