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萬多年以前,大千世界,諸多聖人爲了減輕大千世界的負擔,辛辛苦苦找出了兩道大千世界的本源,煉製出小千世界與中千世界,自成一個世界,數百億人盡皆遷移到小千世界與中千世界。
在遷移成功之後,他們依然在尋找大千世界的本源,打算繼續早創造出新的小千世界與中千世界,最大限度減輕大千世界的負擔,只是大千世界的本源又豈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得到的?
而且像這一種大遷徙也必須循序漸進,不然的話,必然會引起各大世家的強烈反彈。
原本以爲遷徙之後,大千時間會變得更好,卻不曾想,如今看見黃州這般模樣,便可以想象出日後大千世界會破敗到何等地步了。
蘇若邪看到小女孩這般對待弟弟,原本早就已經在許子的《人道聖卷》中看盡了世故滄桑,人間百態的他,心中卻是有一種莫名的觸動。
道理往往都很簡單,只是很多人被其他的東西所矇蔽了而已。
蘇若邪怔怔地看着這一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瘦小得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的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感受到蘇若邪的目光,停了下自己的動作,看了看自己手中僅剩下的小半個饅頭,怯怯地問道:
“你要吃嗎?”
蘇若邪愣了一愣,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繼續道:
“只能給你一半。”
蘇若邪很是出乎小女孩意料,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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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是哪裡人?”
“我是在稻城的,離收城並不遠,爹孃在種田的時候就被洪水給淹死了,我和弟弟很幸運的被救了出來。”說到這裡,小女孩那一對清澈的瞳孔之中逐漸盈滿了水霧,聲音變得嗚咽。
“我沒照顧好弟弟,弟弟得病了,很多人都以爲是瘟疫,都不敢接近我們,不然的話,這裡的草堆,也輪不到我們來住。”
蘇若邪默然看向了那臉色發青,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小男孩,有氣無力,已經很沒精神了,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蘇若邪查探了一下病情,其實這孩子只是受寒了而已,頓了一會,道:
“能不能跟我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情?說你知道的。”
小女孩搖了搖頭,她不明白蘇若邪爲什麼想知道她的事,但是現在她必須做更重要的事,只見她繼續咬了一小口手中那硬得可以的饅頭,含了一口水,等到饅頭變軟了之後,再次餵給弟弟一點一點的吃下。
“不行,弟弟必須吃東西,我要喂他!”
說着說着,看着那一小杯子裡的水,已經空了,小女孩子便將那小杯子很好地放在地上,捋起自己那有些破爛的衣服,露出了細小,脆弱的手臂,而那已經被凍得裂開的手往地上的雪抓了一把,捂在自己的手臂上,咬着牙,蘇若邪可以看到,她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蘇若邪沒有阻止她,很快的,蘇若邪便看到一滴滴雪水順着手臂流下,自手肘處滴落到那放在地上的小杯子當中,蘇若邪感受到那些雪水當中蘊含着小女孩體內的元氣,因爲元氣融入了雪水,讓這些雪水沒有再凝結起來,不然在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小女孩子這種做法是徒勞的。
蘇若邪就在這樣看着小女孩堅忍不拔地完成了這一件事之後,杯中的水,已經足夠能夠讓小女孩喝幾小口了。
小女孩忍着自己的顫抖,一點一點,咬一小口饅頭,抿一小口水,餵了自己的弟弟將近那小半個饅頭的一半之後,看到弟弟稍微能夠有一些精神,這才如釋重負地說道:
“小武,你好好睡一覺,不要說話了。”
小武彷彿看到自己的姐姐就會沒來由的心安,原本就受了風寒的他,昏昏欲睡,如今終於睡過去了。
“現在,可以跟你說了。”小女孩子看向了蘇若邪,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蘇若邪說話,只是覺得蘇若邪在聽到自己弟弟像是得了瘟疫,沒人敢靠近,他還敢不爲所動地坐在一邊的緣故吧。
“我從小就很想學武,但是大桀皇朝是禁武的,黃州是糧食大州,都管理得很嚴格,平民習武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關押起來,或是被打死,我的祖先,曾經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聽爹孃說,是已經到達武仙實力的。”說到此處,小女孩子的眸子中,有了一絲自豪的神彩。
“家裡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神通手段,只不過很多東西都是晦澀難懂的,傳到我這一代,我只能很勉強的調動體內自己的元氣,去做一些事情而已,就比如我剛纔調動自己的元氣融入水中,這樣水纔不會結冰,你要喝一口嗎?”
小女孩說得很認真,蘇若邪也聽得很認真,點了點頭,從小女孩那稚嫩的手中接過了那一小杯水,頓時蘇若邪感覺到這一杯水當中承載了小女孩太多的辛酸苦辣,勇敢堅強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治好自己弟弟的希望。
象徵性地抿了一小口水,潤了潤嘴脣,一點點水,在小女孩的眼中卻是無比珍貴的救命水。
蘇若邪在想,在許老的《人道聖卷》當中,看過這樣的畫面,雖然在看《人道聖卷》的時候,身臨其境,但是如今自己親身經歷,又是一番感受。
看着蘇若邪象徵性地抿了一口水,溼潤了一下嘴脣而已,小女孩略微有些失神,頓了一會,道:
“你是一個好人!”
蘇若邪有些詫異:
“爲什麼這麼說?”
“這小半個饅頭是我用整整一杯水去換的,之前還有人搶我的水喝,他們恨不得一把所有的水喝光,你卻不是這樣,如果不是我弟弟有病,他們不想被傳染上,恐怕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餓死了。”說到這裡,小女孩的聲音不免有些悲涼。
“洪水來了,淹死了好多人,一直逃到這裡生活,剛纔我是帶着弟弟出去,是想要是找人給弟弟治病,我願意用水換,但是沒人想接近弟弟,到後面,我走得好累,我已經堅持不住,和弟弟被人丟到一個地方,感覺自己好像要死掉了一樣,突然地面上顫動了一下,看到了一道光芒,然後我全身上下,就感覺充滿了力量一樣,很奇怪吧?”說到這裡,小女孩嘻嘻一笑,那一對清澈的眸子之中充滿了神彩。
蘇若邪知道,這是剛纔百聖爭鳴,聖光普照所帶來的效果,只不過,聖光加持進小女孩身體裡的力量一消失,小女孩始終還是會死,至少小女孩不停地調動着女人元氣化雪成水,就已經讓她的體質變得越來越孱弱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跟弟弟是在死人堆中,我嚇壞了,趕緊把弟弟背了回來,我相信老天爺還是很公平的,它重新又讓我活了過來,就證明,我命不該絕,所以我一定要把弟弟給治好。”
小女孩十分的堅韌,有一種堅強的氣息,一直在她身上環繞。
蘇若邪暗歎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就是她,就是她,我看她剛纔從亂葬房出來,揹着一個死人,一定要把她帶回去,她身上肯定染上了瘟疫,到時候會傳染給我們更多的人!”
蘇若邪看去,是一個同樣衣着破爛,蓬頭垢面的難民,看着小孩子,臉上滿是狂喜之色。
兩名實力在武皇境界的黃家戰士點了點頭,從自己的獨立空間之中拿出一個熱騰騰的大饅頭,彷彿丟垃圾一樣,丟給了那一名難民:
“做得不錯,這是賞你的,以後要是有身帶瘟疫的人,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重重有賞。”
“是是是,小的一定會小心盯着。”那一名難民一邊咬着大饅頭,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往後退,顯然是盯梢去了。
只見一名黃家戰士走上前來,看着小女孩以及蘇若邪,不等他說話,小女孩已經護在了弟弟的面前,張開雙手,彷彿母雞護住小雞的姿勢,大聲道:
“他胡說,我弟弟不是死人,我們沒死,爲什麼我們要去那裡。”
那一名黃家戰士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冷然道:
“賤民一個,遲早都得死,早進晚進都一樣,你不進去,會連累更多的人,既然你們不走,就死在這裡吧,燒了。”
小女孩萬般驚恐,失聲道: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另外一名黃家戰士手指朝着蘇若邪以及小女孩、小男孩身邊的那一堆草一點,自他的指尖凝聚出一團炙熱的火焰,蘇若邪眉頭一週,這一道火焰,可以在瞬間把小女孩還有小男孩在瞬間燒成飛灰。
小女孩又何嘗不知道,只要對方動一動手指頭,她就非死不可了,可是就在這時候,蘇若邪卻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心中一慘,知道必死無疑了,此刻便已抱着必死的決心,道:
“陳樹樹。”
那一名黃家戰士見到他們臨時前竟然沒有任何的恐懼,而且是直接將其無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猙獰笑道:
“去死吧!”
黃家戰士屈指一彈,那一團炙熱的火焰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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