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陣之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蘇若邪全身上下的力量瞬間的流失,此時樂志預計自己的極限,只能發動最後一次‘碎十方’了,心中忐忑: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若邪如今的手段,怕是能再堅持一會,只能等到若邪有極大危險的時候才能發動了,這千夫陣委實太可怕了,沒想到以極殺樂道都無法傷及他們的根本,那一尊‘復活戰神’怎麼會如此厲害?”
只是樂志不知道,極殺樂道之中,所蘊含着極殺意念已經深深地植入了邢家武仙的內心,讓他們聽到樂志所敲擊的鼓聲時,全身上下的氣血不暢,一種讓他們時時危險的感覺,縈繞在他們的心頭,揮之不去。
也正因爲如此,讓他們在追擊蘇若邪的時候,心中有了顧及,時不時地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頭頂上,那一面發出轟轟震響的鼓聲,鼓聲震盪的空氣,震盪着地皮,從極殺樂道所演練而出給人一種彷彿天崩地裂的感覺,那一種源於天地崩塌給人帶來的無力與驚恐,繚繞在邢家武仙的內心。
如果不是有‘復活戰神’這一尊龐然大物在支撐着他們的意志,恐怕他們早就崩潰了。
樂志同樣也明白,此時自己亂不得,要保持鎮靜,如果自己亂了,蘇若邪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在不知道雙方狀況的情況下,只能拼誰能夠堅持得更久。
樂志深深地吸了口氣,手中的乾天鼓槌猛然擊下,騰飛在天空之中的仙靈時不時撞擊鼓面,猶如追魂的鼓點伴隨着轟轟之音,猶如驚濤駭浪,風捲殘雲,天地迸裂,自樂志的胸中似乎有無盡的力量,絲毫不懼,震天的鼓聲,彷彿百萬雄兵,滾盪開來。
原本有些坐不住的竇仙人在聽到樂志的鼓聲之後,這才強自鎮定下來,心中沉道:
“心亂則音噪,心靜則音純,心慌則音誤,心泰則音清,非心曠神怡,滿懷自信者不能爲之,看來這樂志胸有成竹,只能靜待了,若是真的有危險的話,那也只能出手了,這等後生,可不能死在邢家這羣畜生手裡。”
激盪而出的鼓聲,不僅影響到了竇仙人,也影響到了邢山。
邢山額頭滿是大汗,邢家中那些重量級的人物,已經一個個開始彙報,四面八方都探查不到有大神通者隱藏,可是就因爲探查不到,這纔是最危險的,如果這個他心中猜想的假想敵能夠躲過邢家五劫、六劫強者的搜查,那樣的話,未必不是一個半神劫的強者。
“此人樂之一道極其精湛,雖然只有三劫仙人的實力,卻能爆發出六劫仙人才能施展出的威力神通,見同伴身險陷阱,鼓聲竟是越來越清脆,自信滿滿,看來在暗中定然有大神通者保護,不然以他們的資質,以他們這般年齡就能有如此成就,定然不是愚蠢之人,也不會輕易犯險,鼓聲之中,戰意騰騰,卻暗藏殺機,定然有人保護,一定是了,不然也竇仙人這等無賴之人,也不會到場了,也罷,如今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落人口實。”
邢山將自己的想法以邢家秘法傳盪出去,那些邢家的重量級的強者一個個深以爲然。
“若說此子孤身一人,修煉到如今這等地步,根本就不可信,就以花月就好,如此天賦,年過三十就已經有三劫仙人的實力,花塵子對那花月何等疼惜,就算知道了《青囊經》殘本的消息,也捨不得將花月孤身一人留在萬花樓,就怕無人坐鎮,讓花月遭到什麼危險,就讓竇老流氓坐鎮,眼前這兩個男子,比起花月勝了何止百倍,日後前途無限,他們背後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在暗中保護?”
邢家中重量級人物進行的秘密交流。
樂志不知道自己的冷靜,給邢家人造成如此之大的心理負擔,讓竇仙人冷靜了下來,也會蘇若邪爭取了最大的生機。
四周無數的人對於樂志的神通手段都驚歎不已。
蘇若邪聽着樂志那純粹的鼓聲,戰意更盛。
“看來,經此一役,樂志對於樂道又有了極大的突破了,好一招‘碎十方’,好一個極殺樂道,看來樂志這一個《樂經》傳人的唯一傳承者的成就,已經快要追上我了。”蘇若邪心中欣慰,諸子百家,每一家都無比興旺,這是蘇若邪內心最真摯的想法,只有讓諸子百家,各大世家真正的興盛起來,道理相通,相輔相成,人道纔會重新走向興盛。
蘇若邪面帶微笑,原本正憑着火鳳浮光步的速度奔逃,突然揮動起手中的刑天干戚戰斧,猛的往回一劈,一股嗚嗚的鬼嚎斧嘯之聲激盪,破空襲來,無比尖銳的勁道,將那朝着蘇若邪直接追殺而來的數十名無劫武仙給生生的劈成兩片兩片的……
蘇若邪的速度,讓邢家武仙十分的頭疼,追又追不到,打又打不着,而蘇若邪雖然實力雖然從六劫仙人的實力下降到三劫的實力,可是速度依然不減,殺力強悍的驚人,就連五劫武仙也很難在蘇若邪那手中可怕的斧頭之下,捱上一記,簡直就是頭號殺神,已經讓邢家武仙膽寒了。
而蘇若邪一身的力量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只是他們在樂志的乾天鼓鼓聲之下,以及蘇若邪那時不時的猛然偷襲的驚懼心情之中,沒有感受到蘇若邪周身那猶如活物吞吐般的血霧在他們被劈成碎肉的那一瞬間,他們的精氣、精血都會被血霧吸收化爲蘇若邪的力量。
蘇若邪的作戰方法,在外人看來是無可厚非,可是在邢家武仙看來,卻是無恥到了極點,只敢偷襲,卻不敢面對面。
那邢剎在重新凝聚完肉身之後,也被蘇若邪戲耍得暴跳如雷,如今整個邢家武仙都打出了火氣,蘇若邪忒無恥了,
“你這廝有本事就跟我們決一死戰,這樣偷襲來偷襲去,憑着速度,算什麼,如果你還是個有卵蛋的爺們,就與我們光明正大的一戰。”
“不止是一個有卵蛋的爺們,還是一個有腦子的爺們,你們傻,爺我不傻,這一個,輪到誰呢?就算你們可以無限重生,但是粉身碎骨的滋味恐怕也是不好受的吧?”蘇若邪哈哈一聲長笑,昂頭挺立漂浮在虛空之中。
蘇若邪全身血霧繚繞,血刺猙獰凸起,一身重鎧散發出幽幽黑光朝着四面八方遊離與周身的血霧匯聚在一起,給人一種天地間,唯我獨尊的殺伐氣息更是讓邢家中人心頭一震,一種深深的恐懼自他們的心間油然而生。
“我早已說過,你們都該死,就算我現在殺不死你們,你們早晚都要死,離開了這千夫陣,你們什麼都不是。”
“天下衆生,萬物生靈,豈是可以讓你們以如此殘忍的手段去凝練出這等萬惡的手段?武之一道,縱使你們利用億萬人的一切凝練出‘復活戰神’這等恐怖的惡靈,你們駕馭得了嗎?億萬人的凝聚啊,若是你們駕馭得了,又何必擺出這千夫陣來,怕也是爲了控制住‘復活戰神’吧?”
蘇若邪仰天長笑,一語道破了千夫陣的天機之所在,邢山以及一干邢家重量級的人物臉色變得極爲陰沉,只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了,雖然他們恨不得此刻就想要將蘇若邪給打殺得乾乾淨淨,只是蘇若邪有恃無恐的神態,更是讓他們擔心。
“哼,就算如此又如何?‘復活戰神’是整個中千世界的大神通者都不可戰勝的存在,萬物皆有限制,你不也是無法破掉這千夫陣麼?”邢剎冷聲一笑,眸子裡陰森的殺伐之氣卻是更加濃郁了。
“我說過,你們都該死,不是不到,時候未到。”蘇若邪話音一落,突然自千夫陣的最深處傳蕩來一道砰砰的心跳聲,這一道心跳聲直接轟入了方圓萬里中每個人的心神之中,登時,立即就有無數的人猶如受到這一道心跳聲所凝聚的無數種情愫的畏懼而死。
就連邢府上上下下瞬間死傷的人數竟是超過十萬人,邢山以及邢家各大重量級長老心中大驚,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突然一道紅色的流光再度融入了蘇若邪的體內,原本蘇若邪只有三劫仙人的實力,瞬間又暴漲到了六劫仙人的巔峰,自蘇若邪的識海里傳來一道道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這‘復活戰神’只模仿了五分像,若是有九分像的話,我想要將其收服也就沒那麼容易了,剛纔我將這一股億萬人的怨念釋放而出,只要心中有鬼的人,面對這一股怨恨之念,必然會在瞬間被破心而死。”
就在刑天器靈的話音剛剛落下,邢剎一張臉蒼白如紙,顫抖地怒嚎道:
“‘復活戰神’消失了,‘復活戰神’沒了……難道是你將它封印了?”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蘇若邪臉上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道:
“失去了‘復活戰神’,恐怕你們也無法復活了吧,說要讓你們死,你們就得死。”
只見蘇若邪化爲一道紅色極光,瞬間殺向邢家千夫,就在這時,邢山一聲怒吼,道:
“殺了這兩個狂妄的小子,不要管那麼多啦,我邢家從來就沒怕過什麼,誰敢阻攔,誰都要死。”
一場大戰瞬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