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蘇若邪很直接的告訴小喵,白俊逸就是他的父親,小喵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白俊逸身上那一股特殊的氣息,雖然自己不抗拒白俊逸,但是小喵也很難突然認一個從天上掉下來,而且實力牛叉得驚人的父親。
對於小喵這種態度,白俊逸也不得不搖頭苦笑,幾乎在往回趕路的這兩天裡,白俊逸幾乎都是通過蘇若邪之後,才能跟小喵說上幾句話,倒是小喵跟白怒兩個人很合得來,讓白俊逸感覺到有些欣慰,可以說白怒一直以來都被白俊逸當成兒子對待,如今見兩者好得親如兄弟,他很高興。
直到一行人回到了墨城門口,在白俊逸與小喵的一次談話中,讓小喵徹底變了一個人,因爲白俊逸告訴他,他的母親當年是怎麼被害的,而他的父親,也就是白俊逸當年有多麼的軟弱無能,小喵知道了真相之後,沒有怪白俊逸,因爲在天妖殿裡廝混很久的小喵,深知一個世家裡面擁有多麼強大恐怖的力量,小喵的性格十分的乾脆,白俊逸與他坦誠,讓小喵對白俊逸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終於與白俊逸父子相認了,要與父親站在同一陣線上,同仇敵愾!
小喵這個名字也有點尷尬,白俊逸重新給小喵起了一個名字,叫白念霜,因爲小喵的母親將沐霜,這個名字也很符合小喵的心意。
從今天起,不再是小喵,而是白念霜。
“若邪大哥,我要先跟父親回白家了,等白家的事一完,我便去你的府邸找你。”白念霜道。
“嗯,沒事的,反正我現在在墨城也閒來無事,有空來找我就是。”蘇若邪點了點頭,看着白念霜,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小時候自己對桑桑卻是有些偏愛,只是沒想到白念霜如今有了這麼大的身世背景之後,對自己依然很尊重。
這兩日來,蘇若邪覺得以白念霜的身份,不能再叫自己主人了,就算自己答應,白家也不可能答應,所以便以兄弟相稱。
“好!”
“蘇大哥,我也要先回白家了,這次白家可是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啊,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在墨城出了天大的事都由我給你擔着,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要是大皇子墨武還想找你的麻煩,告訴我,我親手廢了他。”白怒哈哈大笑,心情十分暢快,蘇若邪自然知道白怒不是說大話。
“嗯,白世伯,我先告辭了!”蘇若邪便騎着玲瓏赤兔馬進了墨城。
回到通天將軍府內。
蘇若邪原本正想着自己要幹什麼,卻沒想到,一踏入家門便看到了醉傾城正坐在自家大院的一張石椅上,正擡起頭看到了自己。
“……”蘇若邪連自己都感覺到意外,醉傾城怎麼跑來這裡了。
就在蘇若邪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名白家丫鬟說道:
“乾達婆聖女說,她……是這裡的女主人,要等將軍回家,屬下不敢做主,便讓她在這大院中等候……“
蘇若邪點了點頭,問道:
“你叫什麼?”
“小牧!”那丫鬟恭敬的回答。
“嗯,行,以後你負責將軍府上下一切的打點,先退下吧。”蘇若邪和聲道。
“是!”小牧立即讓四周巡邏的丫鬟退下。
“蘇大將軍好大的威風啊!”醉傾城一雙美眸看着蘇若邪,調笑道。
“不知道傾城聖女有何事?”蘇若邪沒有理會醉傾城的調笑。
“難道找蘇大將軍就一定要有事麼?就是最近心裡總是有些想念蘇將軍!”醉傾城嫵媚的一笑,讓蘇若邪心中一蕩,這女人實在了得。
“難道傾城聖女想讓我送客嗎?”對於這個醉傾城,蘇若邪已經不太相信了,很難分清真假。
聽到蘇若邪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的話,醉傾城的臉色這才凝滯了一下,帶着點火氣道:
“蘇若邪,難道我在你眼裡真的有那麼的不堪嗎?”
“世界太真,世人太假,若有事請直說,沒事的話,我要去休息了,傾城聖女請自便。”蘇若邪語氣涼薄,並沒有給醉傾城留下一絲的情面,說完,蘇若邪便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着蘇若邪對自己絲毫不加理會,醉傾城內心深處不由得泛出一陣酸楚,難道自己在蘇若邪的眼中已經到了這般不堪地步了?
雖然那天自己最後擺了蘇若邪一道,但是卻沒帶太大的惡意,蘇若邪自然也明白,只是他不喜歡那種被人‘暗算’的感覺。
醉傾城沒有說話,也是邁動輕盈的步子,緊隨蘇若邪其後,跨過重重走廊,最後跟到了蘇若邪的房門口,蘇若邪劍眉一皺,冷聲道:
“你跟着我做什麼?“
醉傾城盈盈一笑,道:
“剛纔蘇將軍不是跟我說,傾城聖女請自便麼?那我來參觀一下蘇將軍的房間有何不可呢?”
“……”蘇若邪再也沒有說話,直接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房中很乾淨,這還是蘇若邪第一次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面,一張檀木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兩個書架上並列着,放着無數的書籍,接下來就是一張牀,再也沒有其他的擺設了,沒有任何的圖案,一切都十分的簡單,簡單得在醉傾城的眼裡都找不出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蘇若邪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坐到了檀木桌後的一張太師椅上,醉傾城關上了房門,走到了蘇若邪的身邊,微微屈了屈身子,柔聲道:
“傾城在這裡給蘇將軍賠個不是,當日不該那般唐突!”
甜膩膩的聲音傳到了蘇若邪的耳朵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縱然蘇若邪心是百鍊鋼,此時也有些稍微軟化的跡象了。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蘇若邪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醉傾城的臉,因爲實在太誘惑了,醉傾城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可以讓人挑剔的地方。
看着蘇若邪態度並沒有剛纔那般冰冷,醉傾城淡淡一笑,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傾城就是想要問問蘇公子,對於日後的通天道有什麼樣的想法,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跟白家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來了!”蘇若邪心中一動,就知道這醉傾城來找自己準沒有什麼好事,當即原本有些軟化的心,再度堅硬了起來,語氣冰冷道:
“通天道?我並不急着建立,至於要不要跟白家站在同一條線上,這不是傾城聖女該關心的!”
對於醉傾城來講,從小生活在千金一笑樓的她,非常善於捕捉一個人的語言、表情、動作、眼神,蘇若邪的語氣驟然轉化,讓醉傾城有些哭笑不得,這蘇若邪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這是醉傾城給蘇若邪下定論,因爲蘇若邪是她唯一看不透的人。
“說得也是,那傾城便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知蘇公子覺得傾城能配得上蘇公子否?若是覺得可以,那傾城便嫁給蘇公子爲妾,到時候乾達婆宗會盡全力幫蘇公子創建通天道,而傾城也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還沒等醉傾城說完,蘇若邪便打斷了。
“我蘇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也不至於到了要納一個風塵女子爲妾的地步,再者說了,重建通天道,乃是我蘇家大事,當由我一手創建,豈容得外人插手。”聽到醉傾城將自己的終生大事當成交易一般,讓蘇若邪覺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說出來的話便有些衝了。
蘇若邪的話猶如尖刀般刺進了醉傾城的心中,饒是醉傾城這等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酸甜苦辣的人,聽到蘇若邪的話,眸子裡不由得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也是,那天晚上蘇若邪不碰自己,可能不是憐惜自己,而是覺得自己太髒了吧,自己言行輕佻、舉止大膽,有幾個會相信自己是清清白白之身?
蘇若邪是唯一一個讓醉傾城覺得與衆不同的男子,這話若是又旁人說出來,她只會一笑置之,只是從蘇若邪口中說出來,她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醉傾城看着閉目養神的蘇若邪一眼,苦澀道:
“也罷,是傾城癡心妄想了,還請蘇公子不要見怪。”
說完醉傾城便轉身離開,走到房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看着蘇若邪那一張依然平靜的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甘心,多少男人對自己趨之若鶩,自己卻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現在的蘇若邪是不是也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她自己?
頓了頓,醉傾城這才緩緩說道:
“傾城雖然淪落風塵,但是卻也沒有自甘墮落到賣身的地步……不過也是,像蘇公子這種出生聖人門第的高貴世家,就算是傾城擁有乾乾淨淨的身子,也不會被蘇公子看得起的。呵呵!告辭!”
醉傾城自嘲的一笑,打開了房門,又將房門給掩上,一滴晶瑩的眼淚悄然落下。
醉傾城不知道蘇若邪擁有感知手段,不管她的動作如何的巧妙,如何遮擋,也遮擋不住蘇若邪無孔不入的天地靈氣感知。
當醉傾城離開了之後,蘇若邪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聲嘆道: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在這墨城當中暗涌激流,不得不事事小心,步步爲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