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隻手臂的驀然斷裂,魔帝猶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氣浪衝上了天頂,隨即墜落……
對於木柔柔來說,魔帝的那一掌,無疑是救了她一命。
縱然爆炸的餘力將她繼續撞飛,可是除了被撞傷之外,總算是沒有被肢解。
用盡全力爬上一道陡坡的木柔柔艱難的站起身,目光驚愕的看着周圍鮮血淋漓的一切。
似乎是有人將鮮血盡皆在天空灑落一般,漫天地下,血跡斑駁,瀰漫着濃濃重的血腥味。
目光一掃,她看向了自己腳下的一片碎步。
那是一截黑底蘭花的小塊布條,雖然上面已經被鮮血染透,可是木柔柔記得,這是那孩子的小褲子。
“不……”
一股心痛的感覺在她的心底蔓延,深深的罪惡感險些將她吞噬。
“不……不會的……你不會的,不會的……”
她手腳並用,哭泣着向石門的方向爬去。
她不想放棄那最後的希望。
只是當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到石門的時候,那裡除了血腥一片,就是一片血腥。
再也沒有孩子的半點蹤跡。
“不……”
木柔柔驀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撲到在孩子消失的地方。
她的手茫然的抓住浸滿鮮血的土地,那裡,似乎混合着破碎的血肉,以及那依稀可辨的衣衫碎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害你……我不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對不起……”
空氣之中的血腥味道,隨着微風逐漸散去,樹林之中木柔柔的嗚咽哭泣之音也漸漸消失。
一切,似乎再次歸於了沉寂。
……
清澈的溪水邊,一隻裝着嬰兒的藤筐放在草地上,在嬰兒筐的上方,各色的鳥兒起飛,鳴叫不已。
嬰兒筐中,不時傳來孩子甜甜的笑聲。
溪水中間的石頭上,蹲着不少前來洗衣的婦人,她們每個人的面前都堆放着不少的各色衣衫。
一名婆子捶打着手中的衣衫,聽到孩子的笑聲之後,神色怪異的轉首看着那隻藤筐。
“錦娘……”
“什麼?”錦娘放下手中的捶衣棍,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劉嬸,我今天真的幫不了你了……我今天攬到的活計也很多……”
“我知道……等我忙完了就幫你……”劉嬸挑着下巴指向藤筐:“那個孩子……還沒有人來認領嗎?”
“沒有……”錦娘無奈一聲苦笑:“當初那姑娘不知道怎麼了…………說是第二天再來看孩子……可是卻一直沒有再來過……”
“都這麼久了……也沒人來過?”
“沒有呢……你也知道,我家裡還有孩子要養,趁着這幾天換季的時節可以多攬些洗衣服的活計,所以只能是帶着他出來幹活了……”
“唉……錦娘,要我說……是不是要是那姑娘永遠不來,你就永遠養着這孩子了?”
“那還能怎麼辦?人家雖說給的錢不能養活這孩子,可是他終究也是一條小生命不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不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