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羅亮的水井變成了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緩坡,上到地面,下達湖邊,緩坡寬五米,就連羅亮的加大型奧拓車都可以直接開到湖邊,從地面看,這緩坡就好像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鑑於黑龍魚的攻擊性,羅亮和猴子把幾隻借來的漁船用繩子綁在一起,做成一隻特大號的漁船,防止大型黑龍魚的攻擊。它們那一口牙齒,碰在誰身上都是犀利的武器。
漁船的底板也加鋪了一層,底面釘上了鐵皮,害怕發狂的黑龍魚王撞穿了船底。
羅亮特別請人做了一個加了鐵絲和鋼絲的巨大漁網,準備把目前看見過的兩隻大魚圈養起來。
這兩隻大魚,他是精心準備拿來送人的。
近來的響動太大了一些,魚兒們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有所感覺,即使在光亮的誘惑下,也很難看見它們冒頭。
白天,湖裡也不再如以前那麼黑暗,不用手電,也能勉強看見東西。
爲了安全,撈魚主要由猴子負責,採用麻醉撈魚,這是猴子偷魚的絕活。蓖麻川烏草烏馬前草等等藥物香料配在一起,就是猴子密而不傳的藥魚配方。
羅亮自從發現了地下湖泊,發現了巨大的兩條黑龍魚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人——臺灣商人胡懷中。沒有胡老對於黑龍魚的思念和對家鄉的眷愛,羅亮也不會有這條養魚致富的道路,所以,他要把這兩條魚王送給胡懷中老先生。
胡懷中帶着兒子胡輝中在沿海一帶經營‘惠爾家’連鎖超市,手中已經有三十多家分店。青山縣的怡海商貿公司他們佔有25%的股份,所以羅亮通過王昆很容易就聯繫上了胡先生,羅亮把自己要送胡老黑龍魚王的事情一說,胡懷中大喜,一口答應來青山縣城玩耍幾天,順便也看看自己捐的水渠工程進行得怎麼樣了。
半個多月過去,羅亮才接到了胡懷中老人的電話,說人已經到縣城,不過他不想驚動縣委,打算偷偷的下來。
羅亮接到電話挺高興,他馬上說:“我來縣城接你,胡老!”
胡老這次回來,沒有開車,長途開車司機累,坐着的人也累,他們是坐的飛機到南充,南充再轉車到青山。
羅亮沒事情就飆車,駕駛時間不長,可是技術已經十分純熟,他沒有考駕照,直接花錢買的!四十多分鐘後,羅亮的奧拓車到了縣城車站,把胡老接上車。
跟胡老同行的,一個是胡老的女司機小朱,這次換掉了工作服,身材凸凹有致,不胖不瘦,不是個大美女,卻十分的惹男人火焰,該鼓的地方都是緊噴噴的崩着衣服。還有一個陌生的男青年,說一口十分引人注目的‘臺灣普’,舌頭好像總是伸不直,尾音拖起來,聽在羅亮的耳朵裡,發現那小子總喜歡得啦得啦的。這小子的脖子上,手腕上都帶着漂亮的紋飾,神情非常的傲慢。
“我兒子胡輝中,他堅持要跟來看看!”胡老把青年淡淡的介紹給羅亮。
看樣子胡老跟他兒子的關係不太好啊,或者是胡老對胡輝中看不順眼吧。
年輕人好像也沒有把老人的介紹看在眼裡,表面上的禮節應酬樣樣不缺,可就是讓人感覺特不舒服,好像一切都籠罩在虛僞的光環中。尤其是他的笑容,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輕浮和藏在嘴角的對世界的蔑視。
他好像看什麼都給人一種‘不過如此’的輕慢感覺,卻又有意無意的想掩飾住。
羅亮微笑,伸出手,說道:“你好,胡輝中,歡迎!”
“你好!”胡輝中的手在羅亮的手上一碰,點點頭,算是握了手。他連羅亮的名字都懶得問。
羅亮也是故意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要不是看在胡老的面上,他都想把這個傢伙的頭按在地上踹上兩腳。
臺灣的有錢公子,來到這鄉下就很了不起嗎?
羅亮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這個車外面老土,裡面的配置還將就,喂,那個誰,你是專門換了裡面的沙發皮來接我們的嗎?”
“不是!”羅亮回頭笑笑。
他的副駕駛上坐着胡老,後面寬寬的座位上坐着胡老的秘書兼司機小朱,還有就是那胡輝中。
羅亮正興高采烈的跟胡老說地下湖泊的事情,那小子直接就插了話進來,不給羅亮面子,也不考慮胡老的感受。
“哦,看來這破車的質量也勉強可以,噪音小,平穩,靠背也舒適,你這破車多少錢?”
“估計三百萬吧!”羅亮淡淡的說。
奔馳的內在加上大手筆的改裝,唐丑牛送給羅亮的奧拓遠遠超過了三百萬。
“哈哈,你吹牛!”胡輝中大笑起來,“你們鄉下人就能哄騙我爹爹,我十歲就開始玩車哦,小子!”
“看來你的技術不錯”羅亮笑呵呵的回頭,腳下的油門不減,“所以眼光要差一點了!”
“你說什麼?鄉下小子,法拉利,勞斯萊斯,我什麼車沒有玩過?”
“你剛纔說黑龍魚有多少斤?”突兀的,胡老微笑着問羅亮,聲音淡淡的,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身後兒子的聲音。
“我估計大的有三百多斤!”羅亮會意的說。
看來胡老已經習慣了兒子的某些無禮,但他爲什麼不教訓這小子呢?羅亮心裡有點納悶。
胡老是個讓人值得尊敬的人,可他的兒子,卻很粗俗不堪?
羅亮收起心中的疑惑,認真的開車,通過倒視鏡,他看見胡輝中的一隻手從小朱的裙子下面探了進去,在大腿上不停的摩梭。小朱正經危坐,一言不發,也沒有動。
小朱算不上十分漂亮,卻絕對是榨乾男人身上血液的極品。
羅亮偷偷的瞄一眼胡老,他正看着窗外的嘉陵江出神,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嘉陵江水清澈可人,遠遠的看去如一條翡翠帶子。江邊成片的茅草,密密的鵝卵石,黃色的細沙灘,河彎處的水鴨子,白鶴,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水鳥自由自在。偶爾一點聲音,呼啦啦飛起一大片水鳥。
胡老回頭對羅亮嘆息一聲,說道:“我可是喝這嘉陵江水長大的。”
這一聲嘆息,包含了三代人的人事滄桑:胡老的父輩,胡老自己和現在的在臺灣長大的兒子。
這個中滋味,也只有胡老自己體味了!
羅亮十分誠懇的說道:“胡老,葉落歸根,你有這份心就足以讓我尊敬。現在來往也越來越便利,胡老,歡迎隨時回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喂,那個誰?我老爸不是捐了兩千萬給你們修路嗎,咋路這麼爛,把我顛死了!”胡輝中又叫了起來。
車子進入了泥土路,離來龍鄉不遠了。要是在雨天,這路還要難走!
“輝中——!”胡老喝道。
那小子閉上了嘴,眼睛從小朱飽滿的胸脯上方斜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