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農民
佇立在監獄長旁邊的那個獄警,扭頭看了看監獄長,忽地說道:“監獄長呀,這事非同小可,咱們還是往上報了吧?”
“報?!!”監獄長焦慮地眉頭緊鎖,“媽的,咋報呀?!!報了之後,老子可是擔待這責任,懂不?!!”
“可是……監獄裡突然少了兩名犯人,萬一上頭哪天來這兒查出來了,怎麼辦?不還是……”
“草!這……”監獄長也是左右爲難,焦慮不安,“這事……還是容我好好想想吧,報是要報,就看怎麼個報法……要是說犯人闖入了警衛室,制服了那4廢物的話,上頭還不得氣死呀?”
“那……監獄長呀,那我們……就說……是犯人翻圍牆越獄的吧?”
“這……”監獄長又是在心裡琢磨了一番,最後說道,“那就等天亮後再報吧?我們就說……突然才發現有兩名犯人越獄了,這樣的話,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還可以藉口說是警力不夠,這樣的話,還能增加些警力不是?”
聽了監獄長這麼地說,忽地大家一怔,然後一個個都欣喜地瞧着監獄長,異口同聲道:“看來還是監獄長高明呀?”
“草!啥高明不高明的呀?我們也只是混口飯吃而已,所以,既然是出了事情,那麼我們得一起應付着纔是!”
這時候,有一名獄警說了句:“監獄長,要是等天亮才報的話,那兩名犯人不早就跑遠了麼?”
“草!就算他們跑遠了,但是他們暫時也不敢幹啥違法之事不是?再說了,事情都他媽這樣,是抓犯人重要,還是保住咱們的飯碗重要呀?”
“……”
這會兒,五哥已經駕車到了河北的境內,隨之,他也再次放鬆了警惕,不過那顆心還是懸着的,畢竟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王木生那小子坐在副駕的座位上,又是點燃了一根菸,然後遞送到了五哥的嘴前,五哥瞧着,忙是叼住了煙。
隨後,王木生那小子自個點燃一根菸又是吸了起來,一邊吸着,一邊暗自道:吳良呀,格老子的,你個龜兒子的剛剛聽見沒得?五哥說,我們已經到了河北了,應該安全了,嘿……
過了一會兒,五哥吧嗒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將菸頭往車窗外一撇,忽地歡喜地扭頭衝王木生笑嘿嘿地說了句:“生哥,你會唱歌不?”
王木生那小子聽着,忙是扭頭瞧了瞧五哥,見他這會兒樂了,他小子不由得也是樂了樂,回道:“會呀。在監獄裡學的那首《朋友》,我會唱了呀。”
“嘿。”五哥開心地一樂,然後樂道,“來來來,生哥,咱倆合唱一曲吧。”
王木生那小子忙是笑嘿嘿地回道:“好呀。”
“這些年……預備唱……”
於是,這哥倆就歡喜唱了起來:“這些年,風也過,雨也走,還記得,總有夢,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
越唱,這哥倆越是歡喜不已,坐在車內都忍不住搖晃了起來,王木生那小子兩手瞎舞動着,越唱越是帶勁:“朋友一生一起走……”
……
待這首歌唱完之後,五哥忽地減緩了車速,然後緩緩地在道旁停住了車。
王木生瞧着,不由得皺眉一怔,扭頭瞧着五哥:“五哥,咋就停了呀?”
只見五哥扭身來,頃刻間激動得熱淚盈眶,忽地一下撲向了王木生,一把抱緊他小子,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生哥!好兄弟!好哥們!這一輩子,咱倆都是好哥們了!”
忽見五哥如此,王木生那小子不由得也是忽地抱緊五哥:“五哥!咱倆啥也不說了,反正咱倆就是一輩子的哥們了!”
“嗯嗯嗯。”五哥連忙應聲道,“是的,生哥!咱哥倆再也不分開了!就算是找女人,都得一塊去!”
“嘿!”王木生那小子欣然地道,“五哥,你比我年齡大,比我也有文化,以後,還是你是我大哥吧!現在出了監獄,你就別叫我生哥了吧!”
“不!”五哥忙道,“我說了,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生哥了!這樣吧,反正以後,我還是叫你生哥,你叫我五哥就是了,怎麼樣?因爲這樣,可以使得我倆懷念在監獄的日子。”
聽得五哥這麼地說着,王木生怔了怔,然後回道:“這樣也成。”
五哥聽着,又是欣然地拍了拍王木生的肩膀:“生哥!我的好兄弟!”
“五哥!你也是我的好兄弟!”
“嘿!”五哥欣然地一笑,“好了,生哥,我們繼續上路吧!”
說着,五哥鬆開了王木生,然後正轉身,雙手把向方向盤,繼續駕車……
……
待車重新駕動後,王木生扭頭看着五哥,問道:“五哥,接下來咱倆去哪裡呀?”
“去我一個哥們那兒,先睡一覺。”五哥回道,“然後我們得把這輛車換掉,叫我那哥們開車送我們走。因爲我們現在這輛車是偷來的,所以不能再開了。否則的話,那就完蛋了。”
“你哥們在河北麼?”王木生又是問了句。
“對。”
“那……”王木生皺眉一怔,“萬一你哥們……報案咋辦?”
“不會的!生哥,你相信我吧!”
“……”
監獄那邊,監獄長爲了保住他的個人飯碗,遲遲沒有往上報這晚的越獄事件。
反正欺上瞞下這已經是一個潛規則了似的。
不過想想,一般來說,誰處於監獄長的那個位置上,都是難受的。因爲他不但庇護下邊的獄警們,還得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飯碗。
像他那等年紀了,都五十來歲的人了,再幹個幾年就退休了,穩拿退休金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想自己有事。
要是自己有事的話,突然下了,不但退休金沒了,還落得個不知去向,哪又何必呢?
直到清晨6點多鐘的時候,五哥才駕車在一片雪地中緩緩地停住了車。
王木生見五哥停住了車,他便是扭頭問了句:“是不是到了呀?”
“對。”五哥點了點頭,“下車吧。”
聽五哥這麼地說,王木生也就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接着,五哥也下了車。
下車後,五哥對王木生說了句:“生哥,你過去一點兒,等着我。”
王木生皺眉一怔:“你要幹嘛?”
“你走過去一點兒就是了。”
王木生聽着,也就沒再問了,只是懵怔地往後退了退步子。
待王木生退後之後,五哥將車門敞開着,伸手進車內,點了一下油門,隨之只聽見車‘嗡’的一聲,就往前墜入了一條大河之中……
‘噗通!’
一聲巨響,車直接砸開了河面的冰塊,墜入了河水之中……
王木生瞧着這一幕之後,算是有些明白了過來,咋回事了。
然後,五哥朝王木生邁步走過來,直接說了句:“好了,生哥,跟我走吧。”
“嗯。”王木生懵怔地應了一聲,然後也就扭身跟着五哥往前走去了。
具體到了哪兒?
王木生那小子也不太清楚。只見目前身處在一片茫茫雪地之中,一望無際。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村落。
貌似北方這邊農村的房子都很集中。集中在一片平地之中。
由於這是大冬天,所以清晨6點多鐘的時候,天還沒亮。
不過,雪天,就算沒有月光,也總有着一絲亮光,所以在夜裡行走,還是可以看清腳下的路的。
但是雪天,地上早已是一層厚厚的積雪,就算能看清路,也只能是看見自己的兩腳行走在雪地之中,踩踏着腳下的積雪,嘎吱嘎吱地作響。
五哥領着王木生穿過眼前的這片雪地,便是進入了村落之中,拐進了村頭的這條衚衕之中……
忽地,從街頭這家院子裡傳來一聲狗吠:“汪、汪汪……”
忽聽那狗吠聲,嚇得王木生和五哥都忽地膽怯地往後縮了縮身,但很快,五哥就扭頭衝王木生說了句:“生哥,沒事。”
聽着五哥這麼地說着,王木生那小子暗自一怔,也沒有吱聲說啥,只是心裡在想,格老子的,老子咋就感覺心裡不咋踏實似的呀……
五哥一邊領着王木生往衚衕深處走去,一邊扭頭看了看王木生那一臉神情,又是說道:“生哥,不用想太多,沒事的。這兒是農村,警察不可能那麼快就找來這兒的。再說了,這兒這個村子四通八達的,就算是警察來了,我們也能逃掉的。”
王木生默默地聽着,又是暗自心想,格老子的,老子還想着出來闖出一番天地出來呢,這下鬧得老子成了個逃犯,還他娘咋個闖蕩呀?真是他娘賣個西皮的!
老子就日他仙人個闆闆的!早曉得這樣,老子還真他娘不如就在咱們那青川縣混好了?至少有欣欣姐在,她也能照顧我不是?
格老子的,這下鬧得老子是四處逃離,還不曉得啥時候是個頭?
對了,老子好像已經有快半年沒有給欣欣姐打電話了,也不曉得欣欣姐現在咋樣……
對了,還有妍姐,也不曉得妍姐現在咋樣?
格老子的,妍姐還說等老子三年呢,等老子出獄後去上海找她呢,也不曉得她手機號換了沒有?
對了,還他孃的有潘正香那個小婆娘呢?也不曉得潘正香那小婆娘在旮旯村還好不?好像今年就快要過去了,她個小婆娘的說明年來北京這邊打工,那不是快了麼?
想着這些,王木生那小子不由得噓嘆了一口氣:“呼……”
然後暗自罵道:格老子的!日他仙人個闆闆的!這都是郎坤那個狗日的把老子害得這麼慘的!要不是他個狗日的,老子不是好好的麼?現在鬧得老子誰也不敢聯繫,老子還真是要日他仙人個闆闆的!
……
一會兒,五哥領着王木生拐向第三條衚衕後,沿着這條衚衕走到盡頭,便到了一家院門前。
院子的院牆不是很高,院門的鐵門鏽跡斑斕的。
五哥走近鐵門前,皺眉愣了一下,然後又往後退步了,退步到王木生的身旁,扭頭在他耳畔說了句:“生哥,我們翻過這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