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亮擦去嘴脣上的血跡,淡淡一笑,說道:“唐大哥,原來唐星是你妹妹啊!”他看一眼靈兒,靈兒跟唐星可是死黨。
他繼續說道:“那就看在歐陽大哥和唐星小妹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過你們,至於黑龍魚的生意,我想我們一輩子都沒有什麼機會合作了,唐星也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天天跟我在一起。”羅亮把靈兒攬在懷裡,一臉的壞笑,“你們都給我滾吧!”
“你不是唐星的朋友,她怎麼會叫我上來跟你談什麼黑龍魚的生意?她從小到大,可是連我自己的生意都從來沒有關心過。”青皮光頭冷笑說。
這是唐成的原話,當時他鬱悶的對青皮光頭說:“媽的,這個羅亮是什麼玩意,我的老妹可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的任何一丁點生意,你去看看他娃怎麼樣,要是個窮小子,就把他踩扁!”
所以青皮光頭帶了一大堆禮物,找到羅亮家,一看房子破敗如原始社會裡的居民房,當時就把老羅頭和羅媽媽控制起來,逼迫羅亮出來,好把他踩扁。
靈兒輕輕掙脫羅亮的擁抱,心裡恨得羅亮發癢,羅亮都在在公衆場合‘揩’她的油,暗地裡卻規規矩矩,她就只好勉強自己微笑着配合。
靈兒走上前,揚起春筍般的玉手,清清脆脆的給了青皮光頭一記響亮的耳光。整個空間都有短暫的停滯,青皮光頭的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想跳起來,卻陡然感覺身陷泥沼。
青皮光頭和唐成他們,是屬於有錢的混子,他們信奉關二爺爲神明,關二爺就是三國的五虎上將關羽,出來混的都號這個,迷信關羽。以青皮光頭的身手,就是靈兒再快一倍的速度也躲得開,但今天卻奇怪了,他突然渾身不得勁,舉手投足都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着,不能動彈。
這事情太奇怪了,難道是關二爺爺發怒了,青皮光頭一臉的愕然,心裡隱隱的恐懼,靈兒的耳光並不重,靈兒也沒有修煉過‘力’字訣,手上的力量就是本身的力量,她全力打出,反震得手腕發麻。
門外面的鄉親們都還是第一次看見水靈靈的靈兒動手打人,面對魁梧的混子,大家都爲靈兒捏了把汗,只有羅亮面帶微笑。羅媽媽更是緊張的抓緊了老羅頭粗糙如樹皮的手,她可把靈兒當成了自己閨女一樣的看待了。
青皮光頭沒有發話,他手下的混子都不敢自作主張上來動手。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敢冒充唐丑牛?”靈兒揉着自己的手腕,杏眼圓睜。她本來是打算正正反反打上十幾個耳光的,可是才第一下,自己柔弱的手腕就吃不消了。
唐成的小名,就叫唐丑牛,他生肖屬牛的。這個外號也只有內部很親密的人才知道。
青皮光頭一聽,頓時就傻眼了,能夠直呼唐成的丑牛外號的,級別不知道要比他高多少。
他知道唐成有這個外號,可是也僅限極少的幾個人敢叫,他自己就根本沒有叫這個外號的資格。他要敢叫唐成爲丑牛,要被唐成知道了,最好自己先主動砍下一隻胳膊。
青皮光頭一聽靈兒的‘搭扣’,就知道自己今天運氣不好,一腳踢上了大石頭,不管這個女子是誰,來頭都不是他能夠招架的,估計連唐成自己來了也會觸上大大的黴頭。
青皮光頭其他的本事沒有,社會上見風使柁的靈巧卻是爐火純青。
他的表情變化很快,馬上露出媚笑,就好像靈兒的一記耳光讓他佔了個天大的便宜,他低眉順眼的說道:“對不起,不知道這位大姐如何稱呼,跟我唐哥是什麼關係,關於黑龍魚兒的買賣,不管是價格,銷售,運輸,什麼都不是問題。”
靈兒看他轉變得快速自然,天衣無縫,表情一點都不尷尬,心裡也是暗暗的佩服,七十二行,的確是行行出狀元啊。
這個青皮光頭無疑是最好的馬屁狀元。
靈兒年紀不大,青皮光頭不敢稱呼她爲‘小姐’,現在的‘小姐’都是指出來銷售自己的,所以他得體的叫了靈兒一聲大姐,比叫姑奶奶阿姨之類強上了百倍。
羅亮和老羅頭等人都一怔,誰都想不到靈兒出馬一句話一個耳光,就把氣勢洶洶的混子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生意上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可是我知道今天你打着唐丑牛的旗號來,我心裡很不爽。”靈兒得勢不饒人,冷然說道,臉如冰霜。
她就是不得勢也不會饒人的,何況今天一上來就得了勢。痛打落水狗正是她最喜歡的遊戲。
“只要大姐高興,讓我做什麼都行!”青皮光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剛纔的威風八面全部不見了,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
“好!”靈兒心中大順。
那青皮光頭全身如陷沼澤的脫力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對我伯父伯母大爲不敬,嚇到他們了,你說怎麼着辦?”靈兒口氣嚴厲,臉上卻露出了一點微笑。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青皮光頭的眼睛,他心裡一喜,對手下的兄弟們吼道:“還不給伯父伯母賠禮道歉!”
那些混子還是比較有素質,站成一排,對老羅頭和羅媽媽畢恭畢敬的說道:“對不起伯父伯母!”
“哼!”老羅頭冷哼一聲。
那光頭青皮一看,也不含糊,自己提起手來,劈啪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帶頭向老羅頭和羅媽媽再次道歉。
老羅頭和羅媽媽臉色仍然冷峻,直到所有的混子都自己提起巴掌劈啪的抽打起自己來,他們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靈兒得意的過去挽上羅媽媽的手,嬌笑說:“羅阿姨,還要叫他們賠禮嗎?”
羅媽媽心裡害怕這些一身殺氣身材魁梧的混子,忙擺手說:“讓他們快走吧!”
“還不快滾!”靈兒俏臉一板。
那光頭青皮帶着人點頭哈腰的媚笑着分開鄉親們的包圍圈子走了出去。
他們才一出去,就聽見外面曬壩裡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接着是玻璃嘩啦碎裂的聲音。
不過一秒鐘時間的停頓,那乒乓的聲音陡然如爆竹一樣的噼裡啪啦響起。
曬壩裡,不知道多少手握棍棒鋤頭的人正在瘋狂的砸那一輛奔馳320和那兩輛別克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