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福寬在辦公室坐立不安的、也焦急如焚,思來想去的,最終他決定先給宋富貴去個電話……
畢竟表面上,他還算是宋富貴這個圈子裡的人,所以郎福寬就心想將這事件升級,變成宋富貴和王木生之間的鬥爭,這樣的話,他郎福寬避開了這次針鋒相對。
可想而知,這郎福寬是何等的狡猾?
宋富貴接到郎福寬的電話,還沒等他說什麼,就明白他想說什麼了,也大致猜透了郎福寬的心思。
郎福寬聽着宋富貴接通了電話,他沒有首先就提他兒子郎華打人一事,而是問了句:“老宋,這會兒忙嗎?”
宋富貴聽着,回了句:“這會兒倒是不忙,怎麼,你有事?”
“那個啥……有點兒小事情。”
“那你就直說吧。”宋富貴說了句。
“就是……我那淘氣的孩子真他媽不讓人省心呀!”
宋富貴聽着,就立馬言道:“你家郎華的事情我聽說了。”
“那你覺得……”
“老郎呀,這事……不能太過。”宋富貴就說了這麼一句,因爲他可不想因爲這種明擺着的事情跟王木生正面交鋒。
郎福寬也明白宋富貴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忙道:“我願意適當賠償點兒醫藥費。”
宋富貴聽出了郎福寬敢於承擔這事,於是他便是說了句:“那,老郎呀,那這事……你就直接給王書記去個電話吧。”
郎福寬心裡立馬就明白了,心說,麻痹的,宋富貴呀宋富貴,你也是個老狐狸呀!
郎福寬狡猾,但這宋富貴也是滑頭,所以他倆是半斤八兩。
再說了,就這件事情來說,郎福寬的確也做得有點兒過了,所以他宋富貴纔不願出面給郎福寬擦p股呢。
郎福寬明白了宋富貴的意思後,也就說了句:“那我這就給王書記去個電話吧。”
“那成。”宋富貴點頭回了句。
……
待掛了電話後,郎福寬心裡這個鬱悶呀,因爲他本來是想通過宋富貴給王木生去電話說這事的,可是沒想到的是,宋富貴不願意出這個面。
郎福寬相當鬱悶地點燃了一根菸,***了一口,然後一口鬱氣呼出:“呼……”
隨之,辦公桌上空升騰起了一陣陣煙霧來……
郎福寬皺眉想了又想,他還是不想給王木生去電話,因爲他一直來,眼裡都沒有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
又是一番深思熟慮過後,郎福寬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又給縣公安局局長廖有才去了個電話。
畢竟一直來,這位縣公安局局長還是塊軟骨頭,比較好欺負一點兒。
所以,郎福寬心想,沒準好話說幾句,這事也就解決了,他也就沒有給王木生去電話了。
畢竟這郎福寬也是政壇的老將了,所以他知道給王木生去電話意味着什麼。
他郎福寬本身眼裡就沒有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所以他豈能就此輕易地低頭?
所以他要證明他自己的實力給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看看,要告訴王木生,他郎福寬在盧川縣也是位呼風喚雨的人物。
待廖有才的電話接通後,郎福寬這次甚爲客氣道:“老廖呀,咱們老哥倆可是好久都沒聚聚了,要不……今晚我做東,咱們金福園見?”
電話那端的廖有才當然明白郎福寬想拉什麼屎、放什麼屁,因爲之前他們公安在調查郎華打人一事的時候,郎福寬就給他廖有才去電話施壓了,意思是要他們公安最好不要摻合這事……
但是廖有才當然是沒有聽他郎福寬的。
忽聽這第二個電話,郎福寬轉變了態度,甚是和氣,有點兒低頭的意思,於是廖有才便是給回了句:“郎局長呀,我這公安局局長哪受得起您這邀請呀?”
廖有才也不愧爲有才,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麻痹的,咱們倆都是他媽局長,你郎福寬個狗|日|的也想給老子施壓,真是的!
郎福寬自然聽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他囧笑道:“老廖呀,我……我開始那會兒也就是心急,所以說話過激了一點兒,所以……所以老廖你就諒解諒解吧。”
“心急?”廖有才冷不丁地問道,“你有吳家心急嗎?人家吳家的孩子吳剛還在醫院的病房裡躺着呢,你家郎華這會兒好像還跟一位女同學在一起親親我我的呢,你郎局長急個啥呀?”
郎福寬聽着,更是一臉囧色,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又是吧嗒了一口煙,然後言道:“老廖呀,我家那孩子郎華是他媽調皮了一些,但是關於他在學校打人這事……我也不知道呀。我這不也是剛剛纔知道麼?所以這就給你老廖去電話了,想看看這事怎辦麼是好?”
“嘿。”廖有才一聲冷笑,“剛剛我們在調查這事的時候,好像你家孩子郎華還說了句,說他爸說了,啥事有老子頂着。”
郎福寬心裡一振,一臉土灰色,擱心裡罵道,麻痹的,這都是他那個豬婆娘慣壞了這孩子,我草,這兔崽子真是不他媽讓老子省心呀!
怒歸怒,但是郎福寬也只好忙是衝廖有才說道:“老廖呀,這話我絕對沒有跟我家那那個兔崽子說過!反正這事情出來了,孩子沒有教育好,我這當爸的也有責任,我也願意承擔這責任!就是……老廖呀,你看……你能不能給個面子,今晚咱們去金福園再商量商量這事怎麼處理?”
“嗯?”廖有才故作難爲情地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回道,“老郎呀,你我都是當局長的,所以……這事恐怕咱們商量不了?畢竟關於你兒子郎華打人這事吧……第一個知道的是王書記,也是王書記下令要我嚴辦這事的。況且,經過我們公安的調查得出,確實是你兒子郎華將人家吳剛那孩子打成那樣的。對了,好像……下午……王書記還要親自去醫院看看吳剛那孩子吧?”
這廖有才的確是有才,這話的意思也就是告訴郎福寬,說,麻痹的,你郎福寬別再仗着你那財政局局長的名義在盧川縣裝b了,現在縣委的大佬是人家王書記,既然王書記要親自嚴辦這事,那麼你郎福寬就去向王書記求情吧!
郎福寬自然明白這話意,所以他心裡這個鬱悶呀,心想,看來這次不向那個姓王的小子低頭是不成了呀……
想着,郎福寬忽然衝電話那端的廖有才說了句:“那,老廖呀,那咱們就……先這樣吧?”
“成。”廖有才回了一句。
……
待電話掛斷,郎福寬又是鬱悶地點燃了一根菸來,愁眉不展地***着,這意思好像還是不願意給王木生去電?
這會兒,他想起了在省委任副省長的宋楚瑜來。
宋楚瑜雖然是宋富貴的堂弟,只是一心在幫着宋富貴,但是郎福寬跟這宋楚瑜的關係也不錯。
平日裡要是有啥事的話,只要他給宋楚瑜去個電話,能辦的,宋楚瑜基本上都會幫他給辦了。
所以這會兒,郎福寬想給宋楚瑜去電話了……
總之,因爲他兒子郎華打人這事,他就是想繞過王木生給處理了。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他郎福寬就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給王木生看。
但是,郎福寬也在琢磨,關於他兒子打人這事,該怎麼向宋楚瑜說?
畢竟人家王木生目前還沒有怎麼爲難他,也沒有給他來過電話。再說,關於他兒子郎華打人這事,人家也是在走法律程序,並沒有以自個官職來耍狠,或者是武斷地處理。
所以,要是郎福寬歪曲了事實,到時候這事給鬧大了,最後將人家宋楚瑜給牽着進去了,恐怕他郎福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人家省委那邊的領導幹部畢竟是省委的領導幹部,人家那政治覺悟和思想境界就是要出很多,所以人家省委那邊的領導幹部都喜歡講究就事論事,不論人。
然而在他兒子郎華打人這事上,本事就是他媽事實,所以郎福寬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向宋楚瑜開這個口……
若是他事實求是跟宋楚瑜說了,沒準宋楚瑜還會教育他幾句?
想來思去的,郎福寬猶豫了,不知道這個電話該不該給宋楚瑜?
……
其實,王木生一直在等郎福寬的電話,他想通過這事,敲敲郎福寬。
因爲關於郎福寬兒子打人這事,也可私了,也可公了,就郎福寬的態度了。
若是郎福寬態度好的話,那麼王木生可以採取私了的方式。
若是郎福寬態度不好的話,那麼就王木生就打算公了。
這天,王木生在辦公室等到了下午3點多,郎福寬都沒有給他來電話,他心裡多少有些鬱悶了,於是他抄起辦公桌的電話,就給縣公安局局長廖有才去了個電話。
待廖有才接通電話後,王木生就說了一句話:“老廖呀,關於郎華打人一事,暫且採取公了的方式處理了吧。”
“好的,王書記,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
掛了電話,電話那端的廖有才就行動了起來,召集了幾名公安幹警打算去縣一中抓人了。
那就是先將郎華那小子給拘禁起來再說。
雖然郎華還是個高中生,是學生,但是他畢竟是犯了故意傷人罪,當做少年犯給暫時拘禁起來,這一點兒毛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