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瑾賢蹙眉,因爲司馬鶴這兩日找不到豔兒,是真的哭鬧的挺厲害。可他還在猶豫:“你的身體不再這裡面修養,是很難養好的。”
“沒關係,妾身不要緊,鶴兒還小,不能離開娘。”除了因爲魔池的關係,豔兒說的也是心裡話,自己下的蛋,當然要萬千呵護着長大。尤其是剛剛被詭姬驚嚇過,她不陪在身邊說什麼都不放心。
“你等等,本太子去問問爹。”司馬瑾賢現在是人類身體,對一些事不是太清楚,不知道這豔兒泡了這麼短時間的血池,對身體有什麼影響。或者是能不能活下去?他用豔兒用的十分順手,打心底裡不想失去。
“好,妾身等太子殿下。”豔兒擠出一個笑意,恭送司馬瑾賢離開。
然後面對無邊無際的血色,牙齒打顫。她想哭,想要逃離,一刻都不像呆在這裡。但她都忍住了,她是個極有忍耐力的精怪,否則也活不到今日。
司馬瑾賢去找凡尼上仙的時候,他正拿着撥浪鼓逗司馬鶴玩兒。
可司馬鶴卻不太開心,似乎剛收了淚,眼角還掛着未乾的痕跡。
“鶴兒,看看是誰來了?是你爹,叫爹啊!”這一刻,凡尼上仙竟和許多普通老人一樣,頗歡樂的含飴弄孫。
司馬鶴朝司馬瑾賢望去,眼睛裡晶亮亮的,司馬瑾賢覺得他在司馬鶴眼中看到了委屈和討好。他不自覺的走過去,伸手在司馬鶴柔嫩的臉頰上戳了戳。
司馬鶴出生許久了,但他幾乎還親近過,父子間這樣的觸碰,讓他感覺很陌生,很奇妙。
司馬鶴似乎很喜歡司馬瑾賢的碰觸,剛剛還繃着的一張小臉,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喲,鶴兒笑了,鶴兒笑了。哈哈哈,這就是父子天性,賢兒你看,鶴兒多喜歡你。”凡尼上仙大笑起來,臉色略有紅潤,比前幾天好看多了。
司馬瑾賢也露出微微的笑容,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逗了一會兒鶴兒,司馬瑾賢才對凡尼上仙道:“孩兒剛剛去看豔兒了。”
“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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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還不錯,不過,她說不放心鶴兒,要從魔池裡面出來。”
“哦?她不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嗎?”
“她清楚,只是她說鶴兒不能沒有孃親在身邊,看來,她還是不放心啊!”至於不放心誰,他們父子心知肚明。司馬瑾賢又問:“爹,她現在能出來嗎?她才進魔池沒多久。”
“可以,只是身體會好的很慢,若不注意,必定會留下病根。不過,她要執意出來就出來吧,鶴兒也有人照料。”奶孃伺候的再周全,也不比親孃在身邊,這個道理凡尼上仙還是明白的。
“好,孩兒這就去把她帶出來。”
“嗯!”
司馬瑾賢最近很閒,和凡尼上仙商量完了,就直接去找豔兒。
豔兒還以爲要等許久,正在煎熬着,就又見司馬瑾賢逆光而來。如同她的救世主一般,來到了她的身邊。她不由情動:“殿下。”
“本太子來接你出去。”司馬瑾賢在魔池邊上站定,他身旁站着一個魔奴。這魔奴平日裡就在血池外守着,毫無聲息的,他不動就發現不了絲毫,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司馬瑾賢示意他把豔兒弄出來,他領命,在血池邊上某個黑暗處動了幾下,應該是機關,總之豔兒沒看清楚。
然後他又快速的唸了一陣咒語,血池裡面的血水有所動盪,豔兒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能動了。等這一切做完,司馬瑾賢道:“出來吧。”
豔兒強忍着不適,努力用腳撐着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魔池裡面遊動還是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是到了池邊。
司馬瑾賢伸手拉她,一點兒都不嫌棄她身上的血漬。
豔兒徹底邁出魔池的那一刻,覺得渾身一輕,萬千罪孽離她而去,她連呼吸都輕鬆了幾分。
司馬瑾賢牽着她,走出這個房間。外面天色還早,陽光明媚,透着無限的暖意。
豔兒眯着眼看了眼天空,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身上開始恢復痛意,但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她本以爲,魔池裡面都是鮮血和屍身,即便出來,身體也會有許多髒污。可等她低頭的時候,發現自己還穿着那日被詭姬打時的衣裙,衣裙雖然不整潔,卻沒有半點兒血跡,鼻子也嗅不到半分血腥氣。
豔兒很疑惑,猶豫了半晌,才問司馬瑾賢。“殿下,妾身身上爲何沒殘留半點兒血跡?”
“呵呵,這正是魔池的高明之處。豔兒,魔池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妾身明白。”豔兒上次幫凡尼上仙和詭姬往魔池送人的時候,就被警告過,她知道到底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豔兒離開魔池越久,身體越虛弱,最後疼得頭上直冒冷汗。
司馬瑾賢沒那麼細心,只是拉着她走,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妥。等回到司馬瑾賢院子的時候,豔兒衣服幾乎被冷汗滲透,五臟六腑又恢復到之前的疼痛。
“豔兒,你可還好?”凡尼上仙等在院子裡,旁邊兩個奶孃抱着司馬鶴和司馬萱。
“還……好!”豔兒聲音虛弱,司馬瑾賢這纔想起來看她一眼。這一眼嚇了一跳,豔兒面色慘白,額頭掛着豆大的汗珠,眼底青黑,狀態怎麼看怎麼不好。
“娘……娘……”司馬鶴已經能發出簡短的話語,這一次喊孃的聲音卻十分清晰。豔兒的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她覺得,只要鶴兒能好好的,她自己做什麼都值得。
“鶴兒。”豔兒鬆開了司馬瑾賢的手,快速走到司馬鶴身邊,想從奶孃懷裡把他接過來。只是,動作到一半,她自己又往後腿兩步。勉強的笑笑:“娘先去洗個澡。”
說完,對司馬瑾賢和凡尼上仙福福身,回自己院子沐浴去了。
司馬鶴很乖巧,他聽懂他孃的話後,就安靜的趴在奶孃的懷裡等着。
司馬瑾賢沒那麼多耐心關注這件事,只吩咐人去給豔兒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就回離開了。
……
羽心在奕尋離開沒多久,修煉的時候進入了無我之境,如上次一樣,不知自己是誰,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
等她醒來,只有神馬狐在身邊。
神馬狐很是驚喜:“主人,你終於醒了?”
羽心這一次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想起了事情,所以沒有迷茫期。點頭:“是的。”這一次,她比上一次進步更多,整個人眼神銳利,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能量,她有一種感覺,似乎她身上的每一根兔毛都尖銳得可以當武器了。
“神馬狐,你只能用爪子或者牙齒,或者你的靈火攻擊嗎?”羽心想知道,神馬狐有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過,還是隻是自己的猜測,這兔毛到底能不能當武器?
“這,狐沒有想過。狐習慣用爪子、牙齒和靈活來攻擊啊!”神馬狐看自己,在思考還有什麼能用來攻擊。
羽心又問:“那你是火靈狐形態的時候,身上的狐毛呢?”
“啊?主人是說要用狐毛攻擊?狐做不到!”神馬狐一臉的糾結,這主人腦子裡面到底想的些什麼啊!
“哦!”羽心有些失望,但還是決定出去後試試。這隱靈空間是前塵的寶貝,她不想一不小心把這裡面給搞得一團糟。“前塵呢?”
“他在趕路。”
“趕路?決定要去哪兒了嗎?”
“要回北丘國,主人,張議傳來消息說凡尼上仙受傷了,很虛弱,現在是攻擊他的最好時機。”神馬狐顯得很興奮,顯然十分期待呢!
“真的?”羽心也一下子興奮起來,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不過,她有些擔心。“這消息屬實嗎?凡尼上仙那麼厲害,怎麼會受傷?”
“是他夫人,她夫人傷勢好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卻把他給傷了。現在太子宮雞飛狗跳的。”
聽神馬狐這麼說,羽心腦補出凡尼上仙出軌被他夫人知道,然後奮起報仇的傷了他的劇情。不管事情真相是怎樣,對於羽心他們來說,這都將是十分好的時機。
“主人,還有一件事,凡尼上仙那裡有一株百鍊草。還是許久之前在黑市收到的,有一次他無意間提起,被張議聽到了。”
奕尋爲了百鍊草的事情很費心,還特地讓張議在北丘國那邊留意着,沒想到張議竟聽到了這個消息。
不得不說,凡尼上仙真的很看重和信任張議。
“那正好,這次直接把百鍊草也搶來,加上這一株,足有九十九了。”
“對啊,還差最後一株。可這一株去哪兒尋呢?”神馬狐犯了愁,他迫切的希望羽心越來越強大。羽心強大,他比自己強大還要高興。
“不要擔心,車道山前必有路,也許到時候了,就有人送上門呢!”凡尼上仙這一株,不就等於送上門嗎?他們若是早些知道他有草藥也是白扯,凡尼上仙絕對不會把草藥給她。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凡尼上仙受傷,他們還真有弄死他的可能。
“嗯!”神馬狐對羽心一百個信任,羽心說也許到時候有人送上門,他就覺得真的會有人送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