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出去!”羽心對司馬瑾賢十分不客氣,紅紅的兔子眼睛瞪得溜圓,並且帶着殺氣。
司馬瑾賢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覺得羽心有時候挺可怕的,這種想法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乖乖聽話,和付明宇以及婢女一起出了帳篷。
“哼!”羽心冷哼一聲,把小衣裳脫了,跳進銅盆裡面。
圍場的帳篷和平常在外趕路時臨時搭建的帳篷可是不同,算得上十分豪華,也厚實。尤其西離國四季如春,溫度適宜,羽心泡在溫水裡更是享受的很。她深吸了一口氣,頭也浸入到溫水中,讓自己的整個身體的絨毛都浸溼,數了十個數之後又把頭露了出來,如此三次,整個人就都已經乾淨的閃閃亮了。小爪子捋了兩下身上的絨毛,感嘆這兔子毛皮真是好,若是做成圍脖……呸呸呸,想什麼呢!竟然想到把自己做成圍脖,真的是活夠了!
她忙拋掉這個想法,從銅盆裡面跳出來,用大布巾把自己給裹住。
擦拭了一會兒,身上已經半乾。
門外的司馬瑾賢似乎等的不耐煩,隔着厚重的門簾問:“喜好了沒有啊?”
“還沒!”羽心端起漱口水漱口,有把兔子牙刷的乾乾淨淨,尤其是最前面的兩顆。她慢慢騰騰的,十分悠閒,完全不管外面已經心急如焚的司馬瑾賢。
“司馬太子,早!”尉遲羽鬆過來和司馬瑾賢打招呼,然後十分不解的詢問:“司馬太子一大早站在帳篷外面做什麼?”
“呵呵,沒什麼,本太子看風景。”
“這樣啊……”尉遲羽鬆顯然不太相信,不過也沒有多問,只是道:“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前去圍獵,不知司馬太子意下如何?”
“半個時辰啊!”司馬瑾賢暗自算了算,自己還要洗漱,用早飯半個時辰也夠了,於是就答應下來。“好!”
“既如此,就先不打擾司馬太子了。”尉遲羽鬆看了眼厚重的帳篷簾子,然後告辭。
司馬瑾賢待他走遠,又對裡面的羽心道:“還沒好嗎?半個時辰後就要出發了,本太子還沒洗漱用早膳。”
“好了,進來吧!”羽心把小衣裳最後的一顆釦子扣好,然後才讓司馬瑾賢進門。
婢女和付明宇也跟着進來,婢女收拾羽心剛剛用過的東西,付明宇則伺候司馬瑾賢洗漱。
羽心在一旁看着付明宇伺候司馬瑾賢心裡就不舒服,當即就瞪了司馬瑾賢一眼。
這讓司馬瑾賢覺得十分莫名其妙,想了想,自己沒做錯什麼啊,於是問:“羽心,你瞪本太子做什麼?”
“想聽真話嗎?”羽心跳到桌子上面,等着開飯。
“當然。”
“覺得你像個廢物一樣。”
“本太子怎麼了?”司馬瑾賢很不高興,他覺得自己挺好的,爲什麼到了羽心那裡,他就哪兒都不好了?
“你看看你,做什麼都要人伺候,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本太子是太子,這不很正常嗎?羽心,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猜對了!”用這個理由說司馬瑾賢是廢物的確是太牽強了,羽心就是看不慣司馬瑾賢讓付明宇伺候他,所以痛快的認下他給自己找的理由。
“你……”司馬瑾賢剛好吐掉漱口水,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羽心氣的眼冒金星了。他一天天的討好羽心是爲了什麼啊,怎麼這沒良心的兔子還是看他不順眼呢?
“司馬瑾賢,沒辦法,是你自己要聽真話的。你要是不願意聽,我可以說你很好,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萬人迷!”
“得,你還是別說了。”司馬瑾賢看羽心那昧着良心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我不說了。傳膳吧!”羽心揮揮爪子,婢女就去傳膳,也不管司馬瑾賢那邊還沒洗漱完。婢女是個精明的,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經完全清楚什麼時候應該聽誰的話了。
早飯準備的很清淡,分量也比昨晚少了一些,這讓司馬瑾賢很不滿。他的早膳也向來是大魚大肉的,而他也最喜歡大魚大肉,從來都不覺得油膩。不過看了羽心一眼,他還是沒發表任何不滿的意見。羽心護短他看得出來,要是敢說西離國的膳食準備的不好,那就是在說她弟弟們招待不週,羽心指定得和他吵架。
半個時辰後,羽心已經站在帳篷外面等着了,司馬瑾賢忙換了狩獵穿的輕便衣裳也往外走。所有人都已經候在那裡,見司馬瑾賢過來,怡靈忙迎了上來。
今兒怡靈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騎馬裝,頭髮也挽成利落的髮髻,和往常的她有很大的不同,只是頭髮上的髮飾略多。不過,她若就那麼站着,不說話還真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氣質,一說話就露餡了,不知怎的,她那笑容姿態竟隱隱透着一股子風塵味,明明好好的大紅騎馬裝,在她身上愣是降低了好幾個檔次。“司馬太子,你來了,昨晚睡的可好?”
“很好,謝怡靈公主記掛。”兩個人立馬就無視他人的聊上了。
“兔兔,你喜歡這個地方嗎?”尉遲羽杉仗着年紀小,沒顧忌那麼多,直接跑過來把羽心抱了起來。司馬瑾賢被怡靈給纏住,也沒辦法阻止。
羽心點點小兔子腦袋,尉遲羽杉就高興的一陣大笑:“你能喜歡最好了,圍場的風景很美哦!”
“好了,咱們出發吧!”尉遲羽柏對羽心也笑的柔柔的,端禧皇后生下的孩子都個頂個的好看,這笑一下子就晃了羽心身邊婢女的眼。
衆人都同意出發,然後紛紛上馬,羽心趁司馬瑾賢扶怡靈上馬的空隙,就跳上了尉遲羽杉的馬兒,等司馬瑾賢發現的時候,氣的直瞪眼。
尉遲羽杉就當作沒看到,率先策馬狂奔起來。
尉遲羽鬆和尉遲羽柏緊隨其後,他們兄弟雖然是雙胞胎,但卻很容易就讓人能分的出來。婢女並沒有跟着他們去伺候,而是留在了帳篷這邊候着。她看着尉遲羽柏的背影良久,直到人影都不見了,她才收回目光,雙頰紅紅的。
“你喜歡上二皇子了?”付明宇也沒跟着去,被司馬瑾賢留下準備羽心喜歡吃的點心。他把婢女的一切看在眼裡。
“你,你別胡說,我纔沒有。”婢女不想自己的心思被人看了去,頓時臉更紅了。
“沒有你緊張什麼?”
“你別亂說。”婢女更慌了,但也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有沒有亂說你自己清楚,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真的?”
“我像是長舌婦嗎?”
婢女搖頭,相信了付明宇。付明宇便繼續刷好感度:“喜歡一個人很正常,我也有喜歡的人。”
“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哪有那麼容易,唉,她喜歡其他人。”說起這個,付明宇整個人都陷入哀傷之中,讓人忍不住爲他難過。
“你別傷心,這個是講究緣分的。就像我,註定和二皇子那樣的人不可能。”婢女也不否認了,顯然付明宇剛剛的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付明宇和她又聊了半天,婢女對他已經完全信任,把他當作了好朋友。
最後,付明宇又問:“你每天伺候一隻小兔子,你不覺得憋屈嗎?”
“沒有,兔兔她可不是一般的兔子。”
“可這伺候一隻兔子畢竟沒前途不是嗎?”
婢女短暫的沉默了,付明宇說的沒錯,若伺候的是個女人,很有可能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伺候一隻兔子,就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命運了。不過,她也覺得這樣很好,半晌,纔回答付明宇:“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那倘若有一天,太子讓你殺了兔子呢?”
“啊?你怎麼會這樣問?”婢女嚇了一跳。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付明宇執意要一個答案,婢女是跟在羽心身邊近身伺候的,而且只她一人,付明宇要確定羽心足夠安全才行。
“付廚子,其實你早認識兔兔吧!”付明宇沒料到,婢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起來。
他沒有承認,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帶有幾分危險。
婢女脊背寒意升起,忙道:“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雖然沒聽到答案,但見此,婢女已經肯定自己的答案了。“你放心,我會好好伺候兔兔,真的。”
“你記住你今天的話,否則……”付明宇沒有把後果說出來,但婢女就是感覺害怕。往常很和善的一個廚子,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犀利逼人,婢女也是有點接受無能。
不過想想兔子會說話,太子愛慕一隻兔子,並且對其言聽計從,她也就釋然了。發生在她身邊神奇的事情還少嗎?臨了,付明宇離開之前,婢女對着他的背影悠悠道:“太子不會殺了兔兔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對兔兔衷心的。”
聽到這句保證,付明宇終於笑了。一個婢女雖然不算什麼,但有的時候也是關鍵所在。司馬瑾賢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付明宇混在他們身邊,就是要確保羽心的安全。另外,想辦法讓羽心變回原來的樣子。
回到廚房之後,付明宇做了兩種點心,並在其中加了點料。司馬瑾賢每隔幾日就會吃這種加料的點心,但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所以他半點兒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