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瑾賢搖頭,並不是他不願意讓怡靈騎馬。只是他不想爲了讓怡靈騎馬而惹西離國的三位皇子不高興。只道:“怡靈公主,你是金枝玉葉,別被這外面的風傷了你的肌膚。待到了圍場,本太子陪你一起可好?”
羽心在一旁聽着司馬瑾賢溫柔的聲音有點兒起雞皮疙瘩,這要是不知其人,只見這會兒的場景,說不定真以爲他對怡靈一往情深呢!
“既然司馬太子這樣說了,怡靈便聽你的。”怡靈羞羞答答的應了下來,好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怡靈公主真是個識大體的女子,能與公主有婚約,本太子真是三生有幸。”
“司馬太子說笑了,太子你纔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這一切,都是緣分!”
“呵呵……”司馬瑾賢被怡靈誇得笑出了聲,怡靈也是用帕子掩住了嘴微笑着。
羽心覺得這二人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還有那在人前裝模作樣的功力,都不是一般的相配。她索性閉了眼,老神在在的享受郊外清新的空氣。西離國水土好,靈氣也充足,被司馬瑾賢說成能傷了怡靈肌膚的風也異常柔和,偶爾還帶着花草的香氣,讓羽心覺得十分舒服。
司馬瑾賢和怡靈天南海北的聊天,笑聲不絕於耳。她卻把這些屏蔽在外,只是享受陽光、和風帶給她的觸感。漸漸的,她竟覺得身上的每一根絨毛都似有感覺一樣,而她整個人,也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她察覺不到周圍的人聲,只能感覺到萬物自然。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瘋狂吸收靈氣,她也不由自主的進入到修煉之中。
時間彷彿只過了一瞬間,又似過了幾百年之久。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所有人都擔憂的看着她。她不禁伸了個懶腰,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圍的人,因爲不僅僅是司馬瑾賢,就是尉遲羽鬆三兄弟也是擔憂的在看她,當然,也有守勢和付明宇。
“兔兔,你終於醒了。”是尉遲羽杉打破了這沉默。
她睡很久了嗎?沒睡吧?只是在修煉,但這次修煉似乎和以往又不同,以往的她修煉也能感覺到外界的聲音,但這次卻不能。
羽心用眼神詢問,司馬瑜飄很誇張的拍了拍胸口:“你睡了半天,怎麼都叫不醒。”原來時間長短不是問題,而是她就如同昏死過去一樣,直愣愣的坐在馬上,怎麼喊她都沒半點兒反映。
“天色不早了,怡靈先去帳篷休息了。”怡靈站在衆人身後,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她有多不滿了。
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圍場,只是衆人絲毫沒有關注她這個公主,而只是在看一隻寵物兔子,氣都氣死她了。憑什麼她讓一隻兔子給搶了風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怡靈十分的不甘心,萌生出弄死這隻兔子的念頭。
怡靈越過衆人,率先往帳篷走去。
其他人並沒有理她,依舊圍着羽心,那關切的目光讓羽心十分的不好意思。她小爪子扯了扯自己的耳朵,衝衆人裂了咧三瓣嘴。
衆人這才確定她沒事兒,但仍是不放心,尉遲羽鬆吩咐人去找御醫。
羽心忙給司馬瑾賢使眼色,她沒事兒,不用這麼勞師動衆啊。
司馬瑾賢算是心領神會了,忙道:“不用勞煩幾位皇子了,兔兔她無事。”
“真的無事?”尉遲羽鬆不太相信,若是沒事兒,怎麼會保持一個狀態那麼久叫都叫不醒呢?
“的確無事,本太子的兔子本太子自然瞭解。”
“那好吧!”尉遲羽鬆只好打消了去找御醫的念頭,又好好的看了羽心一陣,發現她沒有半點兒的不妥,這才放下心來。吩咐小太監帶衆人去他們各自的帳篷。
司馬瑾賢似乎也十分擔心羽心,直接抱着她往帳篷走,任憑羽心怎麼掙扎都不撒手。
尉遲羽鬆三兄弟紛紛讓司馬瑾賢今晚好好休息,待明日再一起遊玩飲宴,才離開。而守勢卻跟到了司馬瑾賢的帳篷,也不管司馬瑾賢樂不樂意,把帶路的小太監打發走忙問羽心:“羽心,你是怎麼回事兒?”
“我沒事,就是累了睡一會兒!”司馬瑾賢在旁邊,羽心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修煉纔會那樣。因爲她剛剛醒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說不定這是一件大好事兒!
“睡覺會叫不醒?你在騙我們?”司馬瑾賢不滿羽心這個答案。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也沒這樣過。但我確定,身體沒問題。”羽心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讓司馬瑾賢也分不出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你怎麼確定?還是讓御醫來查查看。”守勢不放心,司馬瑾賢也不放心,顯然在旁邊沒有資格說話的付明宇也是不放心的。
“不用不用,真不用。”羽心忙搖頭。
“你要是怕你三個弟弟擔心,本太子就讓人去城裡請大夫。”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司馬瑾賢還是十分了解羽心的,並且,和羽心還有了點兒默契,否則羽心剛剛使眼色,他不可能會第一時間就說出羽心想讓他說的話了。
“不用了,我真沒事兒。而且就算有事兒,那些大夫有用?你忘了你之前揍御醫的事情了?”羽心翻了個白眼,她覺得自己這身體就是獸醫都檢查不出什麼來。
“好吧……等爹回來,問問爹是怎麼回事兒!”司馬瑾賢覺得羽心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太放心。
“別!不敢勞煩上仙大駕。”
“沒關係,看在我的面子上爹會給你看看的。”凡尼上仙不會治病,但是有些其他問題他卻能看得出來,所以司馬瑾賢讓他爹看看才放心,只是他根本沒察覺到羽心語氣中的諷刺。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我餓了。”羽心懶得和他說,便岔開話題。
“哦哦哦,付廚子,快去做點心。”
“是!”付明宇很不想離開羽心身邊,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付廚子呢?還是守勢武力值高,有底氣,人家就站在那不動,司馬瑾賢擺臭臉他也當作沒看見。
“今天廚房應該有特色菜,不吃點心也行。”羽心攔住付明宇,今兒他坐了一天馬車,肯定很累。而且他們下人做的馬車條件很簡陋,付明宇一定是吃不消的。
“也對,那付廚子你去廚房看看是什麼菜色,讓他們快點兒擺膳。對了,羽心吃的多,讓他們準備多點兒。”司馬瑾賢忙囑咐着,就是不讓付明宇歇着。羽心也無能爲力了,說太多司馬瑾賢就會懷疑了。
司馬瑾賢前前後後懷疑付明宇已經好幾次了,之前因爲太多巧合就懷疑過,後來把付明宇弄來身邊伺候着,也是爲了就近觀察。付明宇在聽到羽心說話後沒有表示詫異,這是讓司馬瑾賢最懷疑的,當即就掐着他的脖子問:“你爲何不奇怪一隻兔子會說話。”
付明宇當時沒露出半點兒緊張之色,而是理所當然的說:“小的以前有一次趕路露宿野外,聽到過狐狸說話,所以也就沒什麼奇怪了。而且殿下是太子,養的寵物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凡物,會說話也不奇怪。”
“哦?你聽到過狐狸說話?”
“是的,當時給小的下了一跳。不過後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現在就是一隻蟲子在小的面前說話,小的也不覺得奇怪。”
司馬瑾賢聽完付明宇這話就不懷疑他了,而是在想他說的狐狸會不會是之前羽心養的那隻靈獸。難道那靈獸也來到北丘國了嗎?
於是,此事便翻過了。但司馬瑾賢在心底隱隱的警惕着,就怕羽心的靈獸忽然出現把羽心搶走。
一會兒功夫,付明宇帶着一衆傳菜的婢女過來的,菜色很豐盛,擺了整整一大桌子,夠普通人五六個人吃了。然而司馬瑾賢還嫌不夠,又吩咐再準備一些,若是不夠吃再填。
婢女們都應了,但心底都在想這北丘太子也太能吃了。
打發走了這些婢女,司馬瑾賢讓付明宇也先去吃東西,他這兒不用伺候,然後對守勢說:“這裡的飯菜都是給羽心的,你要在這裡吃?羽心豈不是要餓肚子?”
羽心怒道:“我有那麼能吃嗎?師兄,你就在這一起。”
“好!”守勢知道羽心能吃,但爲了氣司馬瑾賢,他還是決定留下。
“你們……”司馬瑾賢咬牙切齒的,可也沒辦法,守勢都坐下拿起筷子了,真是完全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他喜歡羽心,寵着她,縱着她也就罷了,他守勢算個什麼東西啊!要不是爲了留着他讓羽心有所顧忌,司馬瑾賢真想直接把他除掉了。
守勢在司馬瑾賢的衆護衛中固然是最厲害的,但有凡尼上仙這個爹在,還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呢?何況,守勢又不是皇家人,弄死一個普通人他完全沒心理負擔。
“好了,吃飯吧!”羽心也捧起食物吃起來,完全沒有讓太子先動筷子,自己再吃的覺悟。
司馬瑾賢覺得自己都已經沒力氣生氣了。嘆了口氣,坐下認命的吃東西。
桌上好吃的理所當然都先進羽心的小碗,有湯汁會弄髒她小爪子的東西也都要先把湯汁弄乾淨再給羽心,不知不覺中,司馬瑾賢在飯桌上已經淪爲羽心的小奴隸,他自己竟然還不得而知,並且樂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