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四周一片靜怡,羽心沒有睡覺,而是又開始了她的修煉。
但她察覺到了奕尋的氣息,奕尋易容成張議,爲了避免被凡尼上仙識破,連氣息都讓前塵用特殊的東西進行了處理。但羽心已經記住了張議的氣息,加之現在對週遭事物的敏感程度,所以奕尋一來,羽心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然而羽心沒有出聲,奕尋也沒有現身。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偷偷的感覺着彼此,雖然他們只見還隔了一點距離,但只要能感覺到彼此,這樣就很好。
羽心忽然想,若以後她一直是這個兔子的狀態,那麼她能否以這種狀態留在她身邊。看着他過正常人的生火,而她,只要默默看着?
不,她無法只看着他!如果一直沒有希望,那麼她也不會這樣難以接受。明明,明明他們馬上就要成婚了,爲什麼要變成這樣。老天到底是厚待她,還是要折磨她,她不認輸,不認!
努力的感覺着奕尋,努力的修煉。羽心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樣一心二用。
直到天漸亮,奕尋離開,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他之前隱匿的地方發呆。這樣一發呆,竟然錯過了晨曦的時間,真是可惜。不過,想想奕尋,也就覺得沒那麼可惜了。
接下來的兩日,聽說司馬瑜飄趁着司馬瑾賢不在府中的時候,光明正大的來找了張議,是想拉攏張議去爲他做事。他們二人密談了一陣,但最終張議拒絕了司馬瑜飄。
這讓司馬瑜飄大爲惱火,上次在守勢那裡就‘碰’了一次釘子,這次連張議也不給他面子,他頓時氣的大罵,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太子宮。
司馬瑾賢和皇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高興得很,覺得司馬瑜飄終於也有吃虧的時候了。也因爲這,他們對這張議也越來越看好了。
之後司馬瑾賢又安排凡尼上仙夫妻進宮見了一次皇帝,幾人是密談,連司馬瑜飄都沒打聽出半點兒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凡尼上仙夫妻離開之後,皇帝的心情很好。
而如今,司馬瑜飄也知道了凡尼上仙一家的存在。通過奕尋的消息,也知道了太子不是真正的太子。知道這事兒之後,司馬瑜飄是非常震驚的,也終於明白上次守勢話中的意思,他從未想過這世界真有這些存在,他想就算是存在着,也不應該來到他們身邊。可現在不僅僅來到他們身邊了,竟還攙和到了他們其中。
他對此很生氣,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表面裝作毫不知情,私下裡已經集結力量,和奕尋商討,就等着有一天把他們一舉剷除,不讓他們再來禍害人間的平靜。
這期間,還爆發了一件讓司馬瑾賢暴怒的事情。就是一直安分的慕容盛威竟然不安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夠搭起了清清。要知道,清清現在可是司馬瑜飄面前最炙手可熱的侍妾,慕容盛威還要靠司馬瑾賢,怎麼可能去得罪他呢?
後來,守勢給羽心解了疑惑。原來是他把司馬瑾賢偷偷給他們下毒的事情秘密的透露給了慕容盛威。慕容盛威當即大怒,但也知道自己如今還要靠着司馬瑾賢,所以並不敢妄動。不過這件事他太生氣了,決定偷偷的報復一下。他在太子宮還算是有自由,但待遇並不好,也沒有女人,這讓以前不缺女人的慕容盛威有些受不住。得知司馬瑾賢最寵愛清清,便想着私底下去夠引清清,給司馬瑾賢戴綠帽子。當然,司馬瑾賢寵愛清清,也是守勢有意透露的,這兩個人對羽心都不好,他就是要讓他們狗咬狗。當然抓姦的事情也是守勢一手安排的,不得不說,往日只顧練功的守勢,做起這種事情來也是得心應手。
司馬瑾賢和慕容盛威都被他給算計了,現在就是狗咬狗的狀態。
清清也是可憐,被牽扯其中,讓司馬瑾賢下令活活打死了。慕容盛威還有用,就給軟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除了兩個婢女伺候,再無自由。不過,後來他又把兩個僅有伺候他的婢女給佔爲己有,而且這兩個婢女姿色平庸,以前他是連看都不肯看一眼的。誰知現在……慕容盛威心裡不停的怨恨,怨恨自己的父皇不把皇位給自己,怨恨奕尋搶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怨恨凡尼上仙一家奸詐狡猾,想要利用他又給他下毒。想到這裡,慕容盛威的臉猙獰的可怕,身上有絲絲黑氣閃過。而被他壓在下面的兩個婢女,早就不省人事,被黑氣僅僅的纏繞着。
兩個婢女之後雖然活着,卻日漸如行屍走肉一般,不似正常人那樣有生氣。
守勢把這些都告訴給羽心聽,讓羽心想到之前慕容盛威派出的那些刺殺他們的人,那些人最後都魔化了,顯然是幹了有位天理的事情來提升自己,顯然這慕容盛威也魔化了。“讓他在凡尼上仙手裡吃點苦頭也好,他做的孽太多了。”
“要動手殺了他嗎?”就算在太子宮裡,但讓守勢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一個人也還是很容易。
“不用,他是凡尼上仙手中一枚很重要的棋子,現在還不是除掉的時候。否則到時候凡尼上仙他們又要弄其他的幺蛾子了。”
“是,我知道了。”守勢現在完全是聽羽心的命令行事。
“對了羽心,你還記得司馬瑾賢和怡靈公主的婚約嗎?”
“司馬瑾賢和怡靈的婚約?”不提羽心也忘記這件事了。“我想起來了,是我要離開西離國之前的事情。”那時候她還不認識司馬瑾賢呢!沒想到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竟然要嫁給司馬瑾賢了。
“是的,再過幾日,司馬瑾賢就要啓程去西離國迎親,到時候會帶上我們。”
“哦?他沒和我說。”從那日把司馬瑾賢趕走,他就識趣的沒再來了。
“他讓我來和你說一聲,再問問你的傷好了沒。”守勢不知道羽心讓司馬瑾賢等她的傷好了再來,所以只以爲司馬瑾賢是關心一下羽心。
“你和他說還沒好。”羽心的傷的確是還沒好,餘毒也清除了,但臉上那塊卻還有疤痕,絨毛也沒長起來,一直耳朵也無精打采的垂着。
守勢擔憂的看着羽心,十分擔心羽心的傷勢。
“你別擔心,沒什麼事兒了。”羽心怎會不知他所想,忙安慰。
“你自己小心,別在受傷了。”
“我會的。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不睡覺也不行,你又不是鐵打的。”說完了事情,羽心就讓守勢回去,更重要的是,她察覺到了奕尋的到來。奕尋到現在還不讓守勢知道他來了的事情,羽心稍微能感覺到他對守勢的不信任,尤其他們彼此都清楚守勢對她的感情。爲了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羽心不會讓守勢在她的房間留到太晚。
“那你也早些休息。”守勢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
羽心嘆了口氣,盤膝修煉。和往日一樣,假裝不知道奕尋在那裡,卻努力的呼吸着有他氣息的空氣,感受着這片偷來的美好。
奕尋目光灼灼的看着羽心,他隱匿在牆角,坐在地上。想他堂堂南殤國太子做這種事情簡直太委屈他了,可他沒覺得絲毫委屈,反而快樂的不行,他不知道羽心知道他在這兒,所以打量羽心更加肆無忌憚。看着羽心的目光滿是貪婪,彷彿看着她,就是全世界。
如此,歲月靜好!
只是,美好的時間總是過的那樣快,黑夜的時間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每次奕尋要離開的時候,羽心都很想叫住他,衝過去抱緊她。
可她卻只是在心裡想着,整個人冷靜的可怕,什麼都沒有做。
終於,明日就是啓程去和司馬瑾賢一起到西離國迎親的日子。羽心心裡卻一直存着一個疑惑,對於司馬瑾賢那間非常危險屋子的疑惑。如果離開之前不弄明白,羽心絕對不會甘心。於是,晚上奕尋又來的時候,羽心在佯裝才發現了他。“何人?”
奕尋不得已現了身,沒有任何懷疑,主要是他不會對羽心有任何的懷疑。
“是你啊!”其實羽心有點兒小小緊張,怕奕尋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好在奕尋沒有。
“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哦……你這樣來,凡尼上仙不會發現嗎?”
“不會,在太子宮,凡尼上仙沒有那麼警惕。而且前塵交給了我辦法。”
“哦,那你若是帶着我,會被發現嗎?”
“你現在是要離開嗎?”奕尋顯得有些興奮,不過也只是一瞬,又垂頭喪氣起來。“不行,前塵說太子宮有幾個大陣都是針對你的,你要是離開絕對會被他們發現。”
“我不是要離開,只是想在太子宮內去一個地方。”
“那沒問題。”
“那你帶我去一個地方看看,那裡我之前和守勢去過,很可疑。不過,那時候凡尼上仙不在,所以比現在安全許多。”
“沒關係,有我在。”奕尋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他打不過凡尼上仙,但是兩人暗中行事,他還是能保證羽心安全的。若被發現,大不了他就說他是想把兔子偷走,這樣便不能連累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