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司馬瑾賢他娘用人間的詞句用的還不錯,不說出口成章也差不多了。她現在異常堅定,絲毫不被羽心的說辭所撼動:“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嫁給我兒,另一條是做我兒的血契獸寵,你選一條吧!”
“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沒有!”司馬瑾賢他娘又拿起肉餅繼續吃,慢慢悠悠的,似乎吃定了羽心,一點兒都不着急讓羽心給出答案。一會兒功夫,一碟子肉餅就給吃了個精光。還不忘舔舔手指頭,而那目光,一直落在羽心身上,讓羽心有一種她是在吃自己的肉的感覺。毛骨悚然!
其實,羽心今兒讓廚房做兔子肉的肉餅,就是想讓司馬瑾賢他娘知道自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決心。可司馬瑾賢他娘並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自己被震懾到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黴了,爲什麼就遇上了司馬瑾賢他娘呢?以前對上凡尼上仙的時候,也從來不曾如此狼狽過。
一碟子兔肉餅之後,司馬瑾賢他娘又開口。“想的如何了?”
“還沒想好!”
“沒想好沒關係,我來替你拿主意。明日洗乾淨了等着!”說完,拿帕子擦擦嘴和手,起身往出走了。
羽心站在原地,怒瞪司馬瑾賢他孃的後腦勺,想着自己現在出手的成功率是多少。
忽然,司馬瑾賢他娘回頭,不懷好意的衝羽心笑:“想弄死我嗎?給你個機會,怎樣?”說着,司馬瑾賢他娘臉皮上面陣陣青黑的東西閃過,似霧氣又狀若青筋,羽心很努力的看,也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東西,只覺得可怖異常。
按照羽心的脾性來說,司馬瑾賢他娘如此便是下戰書了,她無論如何也要一戰纔對。可是現在,不知爲何,她一點兒想和司馬瑾賢他娘打的欲往都沒有。就算前塵說過司馬瑾賢他娘沒有凡尼上仙厲害,但羽心還是對她有源自內心的恐懼,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司馬瑾賢他娘似乎看出了羽心的恐懼,不屑的嗤笑一聲:“膽小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羽心把小爪子窩的僅僅的,心裡恨不能衝上去和司馬瑾賢他娘拼命。可她不敢,她怕,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太慫了。原本就通紅的眼睛氣得更紅,像是充血了一樣。
“羽心,你怎麼了?”羽心太過生氣,以至於守勢什麼時候來了她都沒察覺。直到守勢出聲詢問,她才驚醒。她咬咬牙,若無其事的道:“沒事兒,就是司馬瑾賢他娘剛纔來過了。”
“我知道!”守勢的臉黑如鍋底,這幾日他一直十分留意羽心這邊的情況,又怎麼不知道司馬瑾賢他娘過來了呢?“她說什麼?”
“還是之前那些,看來我們用清清吸引司馬瑾賢的辦法並沒什麼用。”
“司馬瑾賢不是已經十分喜歡清清了嗎?”
“但是他娘沒放棄讓我嫁給他的念頭,讓我準備準備,明日……”
“明日?太子宮裡可一點兒準備都還沒有呢!怎麼可能這麼匆忙?”
“守勢,你以爲北丘國的堂堂太子娶一隻兔子會大張旗鼓嗎?我不過是與後院那些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他們,畢竟我只是一隻兔子,呵呵!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的口味真重。”
“他們……欺人太甚!”幾個字,守勢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他固然不願讓羽心嫁給司馬瑾賢,但司馬瑾賢他們輕視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他現在恨不能對司馬瑾賢那一家抽筋霸氣,食肉喝血。
“守勢,我們要冷靜。”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冷靜了。她真怕守勢一衝動,自己先亂了陣腳。若是以前,守勢出去執行任務,她不會有這種擔心。但她知道守勢對自己的感情,就怕守勢失去理智。平心而論,若奕尋出事情,她也無法保持理性。
“冷靜,冷靜!”守勢唸叨着這兩個字,在羽心的屋子裡踱步良久,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只是,不待二人冷靜的商討,司馬瑾賢的一臉喜色的來了。“羽心……呃,守勢,你也在啊!”
“哼!”守勢緊緊捏着拳頭,看司馬瑾賢的目光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司馬瑾賢卻不怕,看守勢的目光卻頗爲得意。“你在這裡也好,想必你也知道了,明日我就要把羽心娶進門,你作爲他的師兄,也算是孃家人了,明日一起吃頓飯吧!”
“你做夢,羽心不會嫁給你。”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別忘了你的身份。”司馬瑾賢大踏步坐到主位上,下巴微微揚起,彰顯着他如今高人一等的氣勢。
“身份,說起身份,你不過是佔了北丘國太子的身體。你就不怕我們找北丘皇帝告密?”
“呵呵,你覺得你能出得去這太子宮嗎?守勢,別把本太子的恩典不當回事兒,本太子若是不高興,你就只是階下囚。”司馬瑾賢和守勢這段時間的關係一直過的去,算是正常的主子和侍衛的關係,可今日因爲羽心的事情,表象一下子被打破了。
“太子以爲能攔得住我嗎?”
“本太子是攔不住,只不過本太子的爹孃絕對攔得住。”沒錯,他司馬瑾賢仗着的就是爹孃的勢。就算他不是那皇帝的兒子又如何?沒有人有機會活着去皇帝面前說這話,等到皇帝知道的那一日,恐怕也該下地獄了。
“果然是長不大的奶娃娃,什麼都靠爹孃。”許久沒言語的羽心輕聲開口,看司馬瑾賢的眼神是吃果果的鄙視,她就是要告訴司馬瑾賢,她鄙視他,非常的鄙視。
“你,你怎麼總是這樣說本太子?”司馬瑾賢的臉漲的通紅,顯然不願意羽心這樣說他。
“我只是說事實罷了,你什麼都要和你爹孃說,什麼都要你爹孃教你怎麼做,什麼都要仗着你爹孃的勢,任由你爹孃保護。你自己一點兒用都沒有,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活着有什麼意義。司馬瑾賢,你要是我,你願意嫁給這樣一個奶嘴男嗎?”
“奶嘴男是什麼?”現在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嗎?然而,司馬瑾賢也只是下意識的問出口,聽明白了羽心的意思,他簡直氣的要發瘋。然而,他接着又聽到羽心說:“就是你這種,什麼都不行,什麼都靠爹孃的人。”
“沒有,本太子纔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司馬瑾賢忙否認,是個男人都聽不得別人這樣鄙視自己,尤其面前這個,還是司馬瑾賢現在最感興趣的女……兔子。
“你就是,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什麼都聽你爹的,現在你娘來了,你更是什麼都聽你孃的,難道不是嗎?”
“不是,我爹孃也有聽我的啊。”
“呵呵,那不過是把你當做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罷了。”
“我……”司馬瑾賢想想,還真是這樣,他頓時更加鬱悶了。“你不能瞧不起我。我娘說了,你必須嫁給我。”
“看看,又是你娘說。到底是你想娶我,還是你娘讓你娶我你才娶的。”羽心偷偷對守勢使眼色,讓他先行離開,她在這裡對司馬瑾賢做最後的努力。
守勢雖擔心,但也依言離開,她去打聽凡尼上仙和他夫人以及清清那邊的情況,以便做最後的應對。
而守勢的離開,司馬瑾賢自然看到了。司馬瑾賢恨不得守勢早點兒離開,否則他覺得自己在羽心面前這種形象,簡直是丟人的要死。守勢離開之後,他對羽心的神色也更柔和了幾分,對羽心解釋道:“不,這件事其實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娶你。”
“你?你憑什麼娶我?你現在是人,我是兔子,人和獸不能相戀,你知道不?”
“不是的,我,我其實不是……我們可以的。”司馬瑾賢一着急,差點兒說出什麼。
“你不是什麼?”
“你別管了,總之我們可以的。”司馬瑾賢聽羽心說的相戀,而並非單純的嫁娶,頓時心中升起一縷旖旎,盪漾的不行。
“在我看來就是不可以。除非我變回我以前的樣子,或者是你變成兔子!”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想變回你以前的樣子嗎?本太子都說過了,不可能。”
“我也不是非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啊,你變成兔子也可以。”羽心打着能拖就拖的算盤,要是實在不能拖,也要把司馬瑾賢給坑死才罷休。大不了到時候大家同歸於盡。
“我,變成兔子?”司馬瑾賢重複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好一會兒,才說:“我沒辦法變成兔子啊,我的真身也不是兔子,何況我現在都是北丘國太子了。”
“這就沒辦法了,真可惜你的真身不是兔子,否則啊,我還真能考慮考慮。”
“爲什麼非得是兔子啊,我爹孃的種類也不一樣,他們還不是一樣在一起?”
“你爹孃種類不一樣啊?你爹是上仙,那你娘是什麼啊?別告訴我是普通的人類,我可不相信。”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司馬瑾賢還是很防備羽心的。
“哼,還說要娶我呢,我對你的事情一點兒都不瞭解,我爲什麼要嫁給你?”羽心理直氣壯,實在不行她就胡攪蠻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