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是翟東林。”提起自己的父親,這翟青又比剛剛的氣勢強了幾分,在他的心裡,他父親可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雖然比不上大爺翟茂,但是在朝中也是人人都會給幾分面子的。
“哦。”這個翟東林,羽心是聽說過的。但也只是聽說過,因爲翟茂的關係,翟東林在朝中任三品大員,是個不小的官職。不過,實權卻是沒什麼的。
翟青看羽心這一副淡定的樣子,他就有些無法淡定下來了。“鎮國公主,我父親可是朝廷三品大員,你這把我關着不好吧?最好快點兒給我請個大夫。”
“你做夢呢吧?”守勢如同看白癡似得看着翟青,覺得他心眼似乎不全,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守勢想的沒錯,這翟青的心眼啊,還真是不全,就算不是個傻的,卻也比一般人愚笨。倒是學起功夫來比家裡其他人快。這次怡靈找人來對付羽心,第一個就想到了翟青。一是因爲翟青武功不錯,二是因爲怡靈痛恨羽心,毀了羽心讓她不能嫁給弈尋的同時,也要讓她嫁的很差很差才行。
所以,愚笨的翟青就成了不二的人選。
這也是翟茂和她商定的結果,翟茂這一計可謂是一石二鳥。能讓外孫女嫁給南殤國太子,又能把鎮國公主給留在自家。而這些子侄之中,愚笨的翟青是最聽他話,最好拿捏的。
只是,他們低估了羽心的能力。
若羽心只是武功高強,有可能也會中招,畢竟他們已經下藥了。
可羽心還和谷一山學了醫術,任憑他們的藥再厲害,也難不倒羽心。
“怡靈剛剛說要帶人過去,你可知道她要帶誰過去?”
“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南殤國太子。”
“看來你們謀劃很久了吧,就這麼肯定能請到南殤國太子嗎?”怡靈身爲西武帝的親生女兒,請到西武帝和端禧皇后還算是正常。但是弈尋可不會理她的。
“表妹說,南殤國太子很緊張你,只要和他說你出了事情,他肯定會來的。”
“哼,怡靈和翟茂還有什麼其他陰謀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翟青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來。他只是翟茂的侄孫,不知道其他事情也是正常。“我什麼都說了,你們該給我治傷了吧?”翟青疼的要命,但爲了不再繼續捱打,纔回答了這麼多個問題。現在都說完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救治。而非讓羽心她們把他放走,看來,他還沒察覺到,只要羽心一個狠心,他就會小命不保。
事實證明,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羽心沒馬上要了他的命。“想要治傷,就忍耐一下吧!守勢,送他去弈尋那裡。怎麼處置他和翟家,就交給弈尋吧!”
羽心沒有把翟青交給西武帝的打算,翟家在南殤國還是很有底蘊的,羽心不想給西武帝惹麻煩。弈尋則不同,他明暗都有勢力,到時候怎麼收拾翟青和翟家,就都看他的喜好了。
“是,我這就帶他出宮。”
與此同時,怡靈好不容易把西武帝、端禧皇后和弈尋都給請了去。她沒說具體的情況,只說羽心在她這裡與她吃酒,吃着吃着就昏了過去。
都說關心則亂,西武帝和端禧皇后頓時就急了,匆匆往怡靈的宮中而去。
弈尋同樣也是如此,聽到怡靈派來的人如此說着,立馬腳下生風的往宮裡跑。時間非常湊巧的,三人在怡靈寢宮的門口給碰上了,來不及多說,就由怡靈引着,匆匆往宮內走去。
到了剛剛翟青和羽心所在的房間,門口有個同樣膀大腰圓的宮女偷偷給怡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告訴她,二人都在裡面沒有出來過。
怡靈心下一喜,今兒這事兒不管是成還是沒成,羽心被人捉住和一個男子共處一室,都是有理說不清的。
“怡靈,你大皇姐在哪兒?”端禧皇后心裡一陣發慌,生怕羽心生了什麼病活着是怎麼樣的。就算羽心身體再好,作爲一個人就有生病的可能。尤其是宮牆之中有如此的亂,端禧皇后生怕羽心被暗害了。
其實,端禧皇后最懷疑的就是面前的怡靈。覺得羽心這事兒和怡靈脫不了關係,尤其是二人的關係並不好,羽心爲何會在怡靈的寢宮吃酒呢?
“就在裡面。”怡靈指了指房門,並沒有自己上前開門,而是看了西武帝一眼。
西武帝正盯着房門看,並沒有去看怡靈。
這邊怡靈話音一落,弈尋就上千去把門給踢了開。“羽心,羽心……”
怡靈見狀,冷笑連連,就等着看好戲了。
誰知,衆人陸續的進了門,在房間找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怡靈,你大皇姐到底在哪兒?”經過這麼一會兒,西武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看怡靈的神色嚴厲了許多
怡靈心裡也正納悶呢!難不成她自己記錯屋子了?不對啊,剛剛門口的人可是給她使了眼色的。難道,是翟青走錯房間了?他怎麼會那麼蠢?“我,我這就去找找。”
怡靈趕緊往出跑,把附近的幾個房間都找了個遍,卻仍然沒有羽心和翟清的半點兒影子。
“怎麼會這樣?來人,你們看到鎮國公主出去了嗎?”
“沒有,鎮國公主一直在這個房間。”之前被派去請羽心的小宮女戰戰兢兢的回答着。而距離她不願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宮女,也暗暗對怡靈點頭。
怡靈就又進門去找,這次不僅找明面的地方,就連牀榻下面,衣櫃裡面等地,她都一一找過了。
這個時候,西武帝、端禧皇后和弈尋的臉色就難看的很了。原本就覺得這事兒有貓膩,看來事情不簡單的很。
西武帝冷着臉對怡靈說:“怡靈,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還是不要胡鬧了。”說完,就要帶端禧皇后和弈尋離開,在這裡沒看到羽心,他們心裡便不安定,想着趕緊去羽心的珍寶宮看看。
“不,怡靈沒有胡鬧,父皇你等等。”怡靈可不想好不容易請來的人就這麼走了。她覺得,羽心一定沒有走遠,還在珍寶宮裡面躲着。肯定是那事兒已經成了,羽心怕被發現了,所以才躲起來的。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西武帝轉身看向怡靈,嚴厲的眸子比平常更多了幾分冷意。這還是怡靈第一次見西武帝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一時間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我,我……”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哼!”西武帝可沒耐心再耗下去,一甩袖子,往出走去。端禧皇后緊跟在後,接下來的是弈尋。
弈尋出去怡靈宮中之前,還暗中留意了一番。他和羽心可是師出同門,尤其二人如今又是這種關係,他總能憑藉蛛絲馬跡來判斷羽心是否在這裡。帶確認羽心不再附近之後,羽心才毫不猶豫的離開,跟着西武帝和端禧皇后到了珍寶宮。
珍寶宮中的羽心,除去剛剛去吃酒的衣衫,斜斜的躺在榻上。她用藥化解了之前怡靈給她下的藥,但畢竟是中過藥了的,還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宮中,皇上,皇后娘娘和南殤國的太子都來了。”
“這麼快?”羽心知道怡靈去請他們之後,便知道他們在怡靈那裡找不到她,勢必回來珍寶宮的。所以,她也沒有意外,直接起來讓素琳伺候她穿上了外衫,頭髮隨意一挽就出去了。
“心兒,你有沒有哪裡不妥?”端禧皇后見到羽心,立馬就走過來抓着她的手,檢查起來。
“母后放心,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端禧皇后這才鬆了一口氣,心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剛剛她差點兒就要被嚇出心臟病來了。這麼多年以來,端禧皇后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可面對羽心,她還是無法淡定,哪怕一點點的小事兒,也能讓她用上一百分的精神來應對。
“心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剛剛怡靈……”西武帝把剛剛的情況簡單的給說了一遍。
弈尋在一旁雖然沒說話,但一雙眼緊緊的黏在羽心身上,打量着她到底如何。
“這……其實也沒什麼,父皇母后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羽心輕描淡寫的說着,然後看了弈尋一眼。
“可怡靈剛剛說你喝了杯酒就昏了過去,可是有什麼事兒?”
“沒有事情,父皇,這件事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可好?”羽心知道,她若說半點兒事情都沒有,那麼西武帝和端禧皇后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所以,她所幸這樣說了。
“你啊,有什麼事情就和你父皇說,可千萬別自己憋在心裡。若是怡靈又耍什麼花樣,該教訓的時候就教訓。”許久以來,端禧皇后第一次在西武帝面前這樣說怡靈。說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一眼,因爲二人都知道此事怡靈絕對是不安好心的。否則爲何那麼湊巧,弈尋也在那裡?
“你母后說的對,她是你妹妹,該教導的時候就教導,該教訓的時候就教訓。”西武帝完全站在端禧皇后這一邊,但他還是有些不忍心對怡靈太殘忍,這樣說,也是在提醒羽心怡靈是她親妹妹的事實。
只是,這話卻惹惱了端禧皇后,因爲弈尋在場,她沒有說什麼,而是冷哼了一聲。
深深瞭解端禧皇后的西武帝頓時就知道她生氣了,他自己心裡也是不舒服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麗妃和怡靈這對母女給丟得遠遠的,這輩子不見到她們纔是最好的。但畢竟這不現實,在這個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裡,西武帝這樣已經很少見了,說到底,他還是不能流有自己血脈的麗妃母子給趕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