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尋倒是不意外,司馬瑜飄能在北丘國有今日的地位,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否則自己也不會答應與他合作。況且,慕容雪嬌日後會是司馬瑜飄的小皇嫂,司馬瑜飄不清楚她的事情纔是奇怪呢!
“瑜飄兄,何須動怒呢?哪個年少女子心裡沒個人呢?只要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好!畢竟,三皇妹是要嫁給北丘皇上的。”其內在的意思便是,嫁的人不是你,戴綠帽子的也不是你,操那麼都心做什麼?弈尋敢這麼說,就是因爲知道司馬瑜飄和北丘國的皇帝關係並不融洽。
“哈哈,弈賢弟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出格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做出的,這也是爲了我們兩國的關係!”司馬瑜飄哈哈大笑起來,在無人的時候,他已經和弈尋稱兄道弟了。說完之後,他便當着弈尋的面,吩咐人去好好照顧慕容雪嬌的飲食起居。實則,便是要監視慕容雪嬌。
對此,弈尋沒有意見,本就該好好看着慕容雪嬌的,這個丫頭也太不安分了。都到這個時候,還想着耍花樣呢!震盪司馬瑜飄是個傻子,什麼都發覺不了嗎?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兩國的關係?
當晚,司馬瑜飄果然接到彙報,說慕容雪嬌到杜擎蒼的房間去找他。只是,杜擎蒼也有所察覺,早就躲了出去。慕容雪飄一直等到夜半三更,人也沒回來。
慕容雪嬌惱的攪碎了帕子,吩咐人出去找了好幾次,卻沒有消息。最終奴才們都心驚膽戰的勸,畢竟一個出嫁路上的公主,夜半三更在一個男子的房間,這……這有辱名聲啊!
慕容雪嬌見等不到杜擎蒼,最終也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而杜擎蒼此刻人卻躲在驛站外面的某個角落,心裡也咒罵着,這都什麼事兒啊,白日風吹日曬的騎馬趕路,晚上爲了躲那個姑奶奶,還不能回房休息。
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惹不起只能躲着。
當然,這一切都落在了司馬瑜飄的眼線中。稍後,司馬瑜飄聽了彙報,十分滿意!
而弈尋,對此事也是知曉的。守心亦不例外,她頓時有點兒同情杜擎蒼了,原本,被人喜歡應該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奈何,這個慕容雪嬌不得杜擎蒼喜歡,杜擎蒼連拒絕,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公主不高興。如今,更是有屋子不能睡。這一路要行車許久,也不知道這杜擎蒼能不能吃得消。好在他是武將出身,武功也很高強。
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慕容雪嬌第二天早上又起了幺蛾子,推說身體不適,愣是不上馬車,非要賴在驛站裡。
她裝模作樣的歪在軟塌上,看着面前候着的人,心裡得意的很。
杜擎蒼也候在門口,慕容雪嬌透過衆人看向他,心裡不由得意:“哼,你不是躲着我嗎?現在還不是要乖乖的來見我?”
“這是這麼回事兒?時辰到了爲何還不啓程?”司馬瑜飄頗具威嚴的額聲音傳入房間,人也緊跟着進門。他平日裡和弈尋說話的時候很隨意,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是個威嚴的人。能和北丘皇帝平分秋色的王爺,怎麼可能是個一直都和顏悅色的人呢?
久居高位的氣勢讓司馬瑜飄看起來很有氣勢,他板着一張臉看向慕容雪嬌,頓時讓慕容雪嬌的小心肝顫了顫,並且有些心虛。
作爲慕容晏最小的女兒,即便是慕容晏那麼威嚴的人,平時也都對她和顏悅色的,如今司馬瑜飄的臉色,讓她十分不適應。況且,她還做了虧心事兒。她垂下頭,不敢去和司馬瑜飄對視,然後低聲道:“本公主身子有些不適,今日不適合趕路。”
司馬瑜飄聞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慕容雪嬌的理由他早就聽人稟告了,但是,他可沒打算依着這任性的小丫頭。“身子不舒服也無妨,本王讓人把馬車多墊幾層軟墊,絕對比這驛站還舒服。不管怎樣,也不能耽擱了趕路,萬一到了吾北丘國,耽擱了入宮的吉時良辰,恐怕貴國皇上也是不願看到的。”
慕容雪嬌心底又顫了幾顫,她明白,這是司馬瑜飄在用慕容晏壓她了。可是,她真的想走慢一點兒,多些機會和杜擎蒼相處。
只是,註定了慕容雪嬌不能如願。
不僅是司馬瑜飄不同意她停留,即便是南殤國的送嫁隊伍也不同意。不管是弈尋還是杜擎蒼,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其實,慕容雪嬌在心底對弈尋是十分不屑的。不過,這個時候她卻不能表露出來。這一路上,她還要仰仗弈尋護送,雖然護衛衆多,可做個什麼手腳也是簡單的。她還不想大好年華的時候就死在這裡。
守心把慕容雪嬌的神態看在眼中,見她最終不情不願的上了馬車,心底嘆息。不知道該不該可憐可憐這個公主。北丘國未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如她在南殤國皇宮中的那樣一帆風順。
其實,慕容雪嬌爲今之計,就是好好巴結司馬瑜飄纔是。這樣,日後在北丘國她也有所仰仗,不會到那邊什麼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
不過,守心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並不好說出什麼提醒慕容雪嬌的話。若是說出來了,慕容雪嬌還定會怪她多管閒事兒呢!
如今天氣已暖,路上倒是不太遭罪。何況有慕容雪嬌這個嬌人兒,和司馬瑜飄這個身體不好的,他們只要能避免露宿野外,就儘量避免。
若是實在避免不了,也會提前找好地方安營紮寨,絕對不會等到天黑了再忙活。
而這次送嫁,各種設備準備的十分齊全,在野外露宿的條件也比之前她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好上許多。簡直就等於帶上了個移動的行宮,舒坦極了。
一山神醫帶着蘭花,也如同遊山玩水一般,悠閒的不行。
而司馬瑜飄的身體,竟然比在弈尋府中靜養還要好上一些,似乎外出走一走,讓他恢復的更快了。
這日,路過某座城過夜的時候,一山神醫帶着蘭花去附近藥鋪,作爲神醫,身上是不能少了草藥的。除了自己去採摘的藥品,還需要在各大藥鋪採購。有時候只是些尋常的草藥,有時候卻要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珍貴的藥材。
守心先來無事,被弈尋放了假,讓她同一山神醫和蘭花同行,也算是保護他們。
蘭花乖巧的跟在一山神醫身邊,穩重的很,不該多話的時候絕不多說一句。但是這樣,倒是不附和她這個年紀小姑娘的性子。不過,作爲神醫的徒弟,這樣穩重的性子最好不過了。
一山神醫也越來越看重蘭花,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爲村長的囑託,纔好好照顧蘭花,並沒打算真的教她學醫。可後來見她認真的樣子,也就開始傾囊相授了。
不過,一山神醫卻是更看好守心的氣運。他邊走邊道:“你這娃子氣運最好,若是學醫,定能找到許多珍惜的草藥,救更多的人。”
“呵呵,那我有空幫神醫多采點兒草藥啊!”守心沒有多想,就隨便回了一句。
“那我就多謝你了。”神醫如今和守心也十分熟悉,說話也多了幾分親暱,把她當做晚輩來看。其實,他是想如果有可能,收守心做徒弟也不錯。但守心是弈尋的人,他也只能隱晦的提一提,不能明說,否則不是等於搶了弈尋的人了。
何況,這人還是弈尋喜歡的。
“神醫客氣什麼,能給您老人家找草藥,是我的榮幸呢!”守心也笑言,一時間氣氛和諧極了。
這座城算得上是頗爲繁華,一山神醫花了一百兩銀子採購草藥,回去的時候,每個人都背上了一大包。守心也不介意自己做了免費的苦力,如今武功在身,她力氣可大的很呢!別看這一包草藥不少,她拿起來卻如同拿着一包輕飄飄的棉花還差不多。
而回去的路上,守心和一山神醫便聊到了人蔘。一山神醫說,他幾年前去到一座身上,那山中長滿了人身,不過年份久的人蔘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只有幸採摘到一棵,真想什麼時候有時間帶守心去一次。一山神醫明說了,就是要借用守心的氣運,想必到時候必定能採到百年、千年的人蔘。
守心一聽人蔘,眼睛就是一亮。
人蔘啊!可是好東西。尋親王府的庫房裡就有些好貨,不過,那些不是她的。若是她能自己採到幾顆珍貴的人蔘,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她道:“等有時間了,我一定和神醫去一次。”
“哈哈,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一山神醫和守心都笑起來了,蘭花也在一旁淡淡的笑着,乖巧的很。守心很多次想過,這樣的蘭花配守勢也都還不錯,至少是溫柔賢惠,而她神醫徒弟的身份,也能配得上守勢了。
說起守勢,守心又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他總是隱在暗處,目前出門在外,送親隊伍的人很多,且許多會武功的,守勢他們便不便現身,所以守心也沒機會和他相見。
而這次離開皇城也太突然,她都沒來得及告訴付明宇一聲。自從那次尷尬的談話之後,他們還一直沒有相見呢!不知道再相見,二人會如何的相處。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邊走邊想,守心便有些走神,以至於到了落腳處,還沒停下繼續往前走。
一山神醫忙拉住她:“你這娃子想些什麼呢?都到了地方,別走了。”
“啊!嘿嘿,已經到了。我想些事情沒主意。”守心撓撓頭,便看到候在門邊的弈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