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心腦中不由出現,弈尋、青狼、守勢和守財四人坐在百花樓的房中,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一人身邊還摟着個姑娘,那樣子好不愜意……
“守心,你在想什麼?表情怎麼這麼奇怪?”弈尋發覺到守心的不正常表情,忙詢問。
“哈哈,沒什麼!”守心壓低了聲音笑着,那副畫面真是有趣極了。
“不對,你一定在胡思亂想什麼,快告訴我。”弈尋看着守心那笑容壞壞的,就知道她是在想什麼怪事兒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守心的腦子裡和平常人想的東西不一樣,常常讓他哭笑不得。
“沒什麼,真沒什麼。”守心捂住了嘴巴,腦中竟然還浮現出弈尋被百花樓姑娘調戲的場景,真是越想歡樂越多。只是,想着想着,爲毛那個調戲他的人變成自己了?
弈尋追問了兩句,見守心不說,也就打住了這個話題。
守心想了想,又問:“南殤國那邊怎麼樣?影子沒什麼問題吧?”
提到影子,弈尋脣角不由揚起一個笑容:“怎麼會有問題呢影子可是每天都過的很開心。”
守心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了,影子可是很喜歡流連花叢呢,無論是文香婷,還是後來進府的新人,他都憐惜的很,把一個不務正業的皇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而且,影子還給了我一個驚喜。”
“哦?什麼驚喜啊?”
“是這樣的……”
原來是,有一日文家嫡女文佳翠去十三皇子府上找文香婷這個庶妹敘舊,兩人在房間裡不知道爲什麼,聊着聊着竟然大打出手起來。而據說當時丫鬟們都被兩姐妹打發了出來,等有人聽到動靜衝進去的時候,兩人都衣衫凌亂,髮髻也被扯得散開了,文佳翠臉上有一個巴掌印,文香婷額角也被指甲劃破了。顯然,兩人之前在房中是撒潑起來。
而這件事很快有人稟告給影子,影子便匆匆去了,現實安撫住了文香婷。又親自把文佳翠送出了府,而文佳翠離府之前,不知道影子和她說了什麼,總之人是含羞帶怯的走的。回到文府也沒和其他人說出這件事,自己偷偷敷了腫脹的臉頰,把事情壓了下去。
只是,當天夜裡,文家姐妹大打出手的消息就在皇城中傳遍了。文家可謂是大大的丟了臉面,而第二日,文香婷的親生母親就病了,至於怎麼病的,什麼病狀都無人知曉。總之因爲這病,文香婷母親整日躺在自己房間的牀上,門都出不得。是自願還是被迫,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文香婷知道之後大哭了一場,並且十分憤怒,去找影子,想讓影子給她出頭。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竟然見到文佳翠和影子在府中的花園涼亭說話,兩人舉止親密,笑意吟吟。
文香婷一下子怒氣就全部涌上了頭,衝過去就要打文佳翠,嘴巴里還罵着:“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十三爺是我的夫君,你來這裡做什麼?”
文佳翠見到文香婷也不怕,冷笑連連的說:“好妹妹,就因爲十三爺是你的夫君,我纔來的啊!”
“你什麼意思?”文香婷有一瞬間的愣怔。
“沒什麼意思啊,我來看看妹妹你,還有妹夫啊!十三爺,難道你不歡迎佳翠嗎?”
“不,怎麼可能不歡迎呢!”影子好笑的看着這兩姐妹狗咬狗。“佳翠,若是你能進府,你們兩姐妹便能日日相見,這該有多好!”影子低聲笑着說,文香婷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想信這般。她喃喃的問道:“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香婷,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啊!我很喜歡佳翠,你們又是親姐妹……”
文佳翠嬌笑起來:“爺,你可不要亂說!”自從上次在皇宮見到弈尋之後,文佳翠便對他念念不忘,即便是文大夫人警告了很多次,她也忍不住開始關注弈尋。並且找機會來找文香婷,更主要的原因是希望能撞見弈尋。
讓她沒想到的是,文香婷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兩人幾言不和便動起手來,她還捱了一巴掌。
不過,後來影子趕到,並且安撫住了她。她便不把此事生長,以免被母親發現她往十三皇子府跑的事兒。
沒想到的是,這事兒還是傳出去了,她所幸好好告了文香婷一狀,纔有文香婷母親‘被病了’的事情發生。
今日她又趁着母親有事兒的時候,自己溜了出來十三皇子府,讓她驚喜的是,剛進了府中,便見到了影子。當然,在文香婷和文佳翠的眼中,影子就是弈尋。相談之後,她發現影子和自己十分有共同語言,而且人也幽默,懂得討她歡心。並且對她表達了傾慕之意,兩人相談甚歡,卻被文香婷給打擾了。
文佳翠到底有所顧忌,便冷嘲熱諷了文香婷幾句離開了。
待文佳翠一離開,文香婷便控制不住哭了出來,影子便笑道:“香婷,做什麼這般傷心?佳翠不是你姐姐嗎?姐妹之間哪有什麼仇恨,不過是鬧着玩兒的,你別往心裡去的。”
“不,不是鬧着玩兒的,爺,你一定要幫我啊,我娘……姨娘已經被關起來了。”文香婷哭訴着。
影子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怎麼可能?你娘是岳父的妾侍,自然有岳父護着,怎麼可能被關起來呢?你聽誰胡說的?我們府上怎麼能亂傳外面的事情呢?這成何體統。”
影子的話讓文香婷心裡一顫,這事兒只是能私下裡傳的,文家也不可能承認。而弈尋更是不可能爲了這事兒找上文家,何況,文家勢大,文香婷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弈尋不可能爲了她和文家鬧翻。“可是,可是我姨娘。”
“香婷,你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而且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影子說完,掐了文香婷的臉蛋一把,就轉身離開了。
文香婷心裡一片恍然,之前因爲她身份的轉變,和文皇后對她的態度。導致了她以爲自己以後再也不用看文大夫人和文佳翠的臉色,可她忘了,自己的母親還在文府。而她,沒有半點兒能力保護自己的母親。
剛剛她也是一時衝動纔來找影子的,更是因爲,她心裡覺得,影子是愛她的。
然而,現實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文佳翠,文佳翠,又是你,從小你就搶我的東西,好不容易有一件新衣服,你也要想方設法的搶走,哪怕是你早已經有一櫃子不想穿的新衣服,你也不願意看到我穿得光鮮漂亮,現在,你又開始打我男人的主意了嗎?該死,該死!”文香婷憤恨的低聲嘀咕着,然而,卻被不遠處耳聰目明的侍衛聽得清清楚楚,盡數稟告了影子。
影子輕輕一笑,似乎是在玩着什麼有意思的遊戲一般。他道:“不用管她,繼續監視着就好。”
“是!”
影子雖然是弈尋的替身,但在侍衛和暗衛中的身份也不低,弈尋不在的時候,一切任憑他的安排。而他別看之前每晚都去文香婷的房中,可自從府中進了新人,他可是對每個美人都疼愛有加的。
而文香婷,影子不會就這麼冷落,畢竟,她是文家的女兒,必須讓她付出些什麼代價才行。
影子對於弈尋是十分衷心,這麼多年他爲弈尋受過許多的傷,心裡同時也憤恨文家做的這一切。心疼主子的同時,也想爲自己受過的傷痛報仇。
所以,這次他放任文香婷和文佳翠狗咬狗。並且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給了弈尋!
弈尋本不想搭理文佳翠這種人,奈何影子想玩,他也不在皇城之中,就讓影子慢慢玩好了。
守心聽罷這一切,覺得這些女人都可憐的很,爲男人爭,爲男人鬥。可到頭來,其實這些男人根本都不把她們當回事兒。
“唉!”守心深深的嘆了口氣,爲文香婷和文佳翠表示默哀。
“怎麼嘆氣了?”弈尋問她。
“也沒什麼,一時有感而嘆而已。其實,他們都有些無辜的。”守心緩緩道,她不是爛好人,只是一時感慨。
“呵呵,無辜嗎?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放任他們狗咬狗罷了,若他們心裡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自然不會吃苦頭。”弈尋看的明白,這些女人都是貪得無厭的,目光中只有那些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的地位。然而,他們不會付出努力和辛苦,之後踩着別人的頭顱往上爬。文佳翠現在不就是如此嗎?就連自己親妹妹的夫君都想染指。
而她似乎只是想玩玩而已,也沒說想要嫁給弈尋。
守心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覺得這兩個女人自己不爭氣。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守心有些戀戀不捨,卻又忍不住的催促弈尋:“時候不早了,你該出宮了。”
弈尋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嗯,那我先走了!”如此說着,腳步卻是一動不動。眼睛緊盯着守心的眸子,想這麼一直望進去,知道地老天荒。
守心被她看得不自然,緩緩低下頭,手摸索着神馬狐的小腦袋。
“唉,那我走了。”弈尋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必須離開,於是抓過神馬狐,塞進懷中的袋子裡面。
“嗯,路上小心。”守心先打開門看了看門外,周圍一片寂靜。
“嗯,你再去睡會兒吧!”弈尋把守心拉回來,塞進被窩,又給她蓋上被子。“我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也開始這般婆婆媽媽起來,這副樣子連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可他就是不想離開守心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