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見機很快,因爲提前跳車,除了落地時受到一些磕碰,並沒受到其他傷害。只是馬自達被炸燬,他也失去了追擊綁匪的交通工具。
元墟控制中心裡,方藝涵盯着畫面中炸成廢鐵的馬自達,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她清楚血鶩派的人都是一羣瘋子,是一羣極度危險的人。但她也沒想到這些人會瘋狂如斯。
光天化日之下綁架豪門千金就不說了,還敢在鬧市區中動槍,如今更是悍然地動用了火箭彈這種重型武器。這麼巨大的爆炸聲,肯定驚得半個街區都聽見了。
再有,因爲爆炸緣故,現場也連帶出現了慘烈的追尾,如此惡劣的影響怎麼壓下?騙人說是在拍電影嗎?還有,明海市各級檢查站和出入關口都是吃屎的嗎?連火箭彈這種重型武器都能讓人帶進市內?
要是血鶩派的人一時興起,再去炸了電視塔 ,那鬧出的樂子可就夠各國笑話好一陣了!
“出動天鷹、雷鷹小隊!再給我派一輛直升機,我要親自把這羣混蛋捉拿歸案!”方藝涵怒氣衝衝地說道。
身後,她的一干下屬轟然領命。
血鶩派如此囂張,肆無忌憚,已然是不將明海警方、駐軍和元墟特工們放在眼裡了。
這個時候,別說方藝涵會炸火,就是換做任何一個駐軍高層在這,肯定也會氣得拍桌子罵娘。
……
此時此刻,氣得罵孃的不僅是有方藝涵,還有同樣在密切關注着奔馳劫匪的邊遲。
邊遲,血鶩派裡的少壯派陰陽師,周平志這次歸國時帶回來的最強力打手。除了周平志和另一個陰不陰陽不陽的石老二外,邊遲就算是這夥人中實力最強的人。
從帝京國際機場出來,到回巴渝、再到來明海,一路上的髒活累活幾乎都是邊遲帶人乾的。
可以說,邊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出色打手。但他並不笨,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也知道在什麼地方該收斂,在什麼場合要張揚。
但是這次,邊遲卻犯了一個錯誤。他竟然指派手下做事最出格的何家老三去綁架丁芸穎。
而何家老三也不負所望,非但替他把人給綁來,還一路火花帶閃電,槍擊炮鳴地不斷給他鬧出了大陣仗。以至於當奔馳將要開出高架橋時,也給邊遲引動帶來不下了二十輛巡邏警車和兩架直升機的圍追堵截。
站在一處大樓頂層,邊遲望着從四面八方圍來的警力和其他車輛,衝跟在他身邊的何老大、何老二狠狠說道:“此番事了,我一定要扒了你們何家老三的皮!”
何平、何立面面相覷,他們也覺得老三何鄭今天
是腦袋被驢踢了,在明海市綁人居然還敢帶上火箭筒,居然還他孃的真放了一炮!
這貨他喵的真把明海十萬警力和兩個師的駐軍當擺設了?
就算正規軍不會出動,要是惹來元墟陰陽師和元墟特種部隊那幫狗腿子怎麼辦?
就算元墟的狗腿子沒來,光是眼下這二十多輛警車也不好對付啊!
他奶奶的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腹誹之餘,何平、何立也只得無奈地跟着罵罵咧咧的邊遲趕緊下樓,帶人去接應捅了馬蜂窩的何鄭。
……
立通高架橋南端出口,擺脫了吳涼追擊的幾輛車將要駛離高架橋。但是在出口處,已經橫堵着了幾輛警車和巡邏摩托。
江小年,淞南區交管隊的隊長,算是淞南區交警的一個頭頭。
在接到上峰電話時,他就親自帶人來到出口圍堵,不過卻未將電話裡的提醒當回事。
開玩笑?整片淞南區都是不許大車通行的,他上哪去找大貨車堵路啊?總不能攔一輛公交放在橋頭堵路吧?回頭要是沒什麼大事,那他還不得被局長罵死。
因此,出於疏忽,也出於慢怠,方藝涵之前通過機關層層下達的命令到了江小年這裡,並沒有得到強有力的執行。
四輛警車、三輛巡邏摩托、兩排路釘、三名配槍警察,剩下幾名都是手無寸鐵的交警,這便是被派來堵截奔馳綁匪的全部人員。至於其他被附近分局緊急抽調的警力,以及警備區的特戰小隊,則都還在路上,一時半會還趕不到高架橋頭。
“前面車輛聽着,立刻停車,下車接受檢查!立刻停車,下車接受檢查!”堵在路口的江小年拿着擴音喇叭,高聲喊道。
“老大,前面的路被攔了,怎麼辦?”被劫持的商務車裡,最先朝吳涼開槍的男子對着通話器喊道。
“別墨跡,衝過去,有不怕死的,一梭子撂倒。”奔馳車裡,何老三端着槍管還有點發熱的火箭筒,不耐煩道。
商務車裡的槍手聽了,領命應道,讓司機加速,直接撞在一輛巡邏摩托車上,將巡邏摩托給頂着向前推移了幾米。
江小年就站在那輛摩托車旁,見商務車差點就把自己撞死了,嚇得趕緊抱頭滾到一邊。
其他幾名交警也四散而撤,但兩名年輕的警察不知是出於義憤還是因爲緊張,竟真的向商務車開了兩槍。
“砰砰。”
05式警用手槍打在商務車上,只留下兩個不痛不癢的彈孔。但旋即從奔馳和別克君威裡射出來的火力卻瞬間將兩名連防彈衣都沒穿的警察給射倒在血泊裡。
另
一名年齡稍長的老警察見了,嚇得面無人色,他正要抱頭逃離,別克車的暴徒卻殺得興起了,連帶着將他和另兩名交警也給射倒在地。
強闖橋頭,槍聲大作。
面對火力兇悍的暴徒,江小年帶來的這點可憐警力根本沒半點還手之力。
不一會兒,槍聲便驚退了附近所有人,四輛由劫匪駕駛的車輛也先後衝下高架橋。但是由於都碾上路釘釘板的原因,幾輛車紛紛爆胎,打着旋地急停在了路邊。
其中雪佛蘭-科帕奇的駕駛員因爲技術不到家,在前輪爆胎的時候側翻了出去,直接導致裡面三名暴徒一死兩重傷,都交代在了裡面。
其他三輛車的里人晃着有些發暈的腦袋從車裡下來,其中一人跑到側翻的雪佛蘭跟前,看了裡面一眼,對何鄭喊道:“老大,三條沒氣兒了。麻子,鷂子也都不行了,怎麼辦?”
“那就送他們一程,別讓他們落到條子手裡。”何鄭想也不想說道,“帶上那兩個娘們,趕緊去匯合點。”
那人聞言,“哎”了一聲,擡起微衝向雪佛蘭裡補了兩槍。然後追着何鄭幾人,向前方的一棟大樓跑去。
丁芸穎與何秀娟雙手被縛,身體也被麻繩勒得死死的,十分難受。
兩女在兩名暴突的推搡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表情很是痛苦。
槍擊、綁匪、惡徒,還有倒在血泊裡的警察,何秀娟望着眼前的一切,已嚇得有些六神無主。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些人綁她做甚麼。她只不過是一家公司的中高層管理者,父母只是工薪階層,何秀娟實在想不出有誰會這樣爲難她。如果不是爲了綁她,那就是衝着丁芸穎的了?
丁芸穎,丁姓,丁賀程,難道說……
遭受到一路驚嚇的何秀娟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後,腦袋又陷入了大片的空白。她無法想象,如果這些人在意的只有丁芸穎,那等待自己的下場會死什麼?
是被輪.暴,被玩弄,被棄屍荒野,還是死無全屍?
何秀娟想越覺得渾身發冷,整個身子都不由打起了擺子。
與何秀娟相比,丁芸穎倒顯得十分沉着。
她知道,這些人綁架自己必有所圖,在得到他們想要的,或確認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這些人是不會動自己的。
此刻的她並不爲自己的安危擔心,丁芸穎現在滿心想着,念着的都是那個已經不止一次救了她的身影。
那個疲懶的笑容,欠揍的臉,喜歡裝酷又有時又有點猥瑣的傢伙。
吳涼,你現在在哪呢?這一次,你也一定會來救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