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錫,現年五十三歲,年輕時在部隊裡歷練過幾年,後來退伍了,靠着媳婦家的資金支持與人合資買了兩艘貨輪,跑起了遠洋貿易。
其後隨着生意越做越大,劉炳錫索性創辦成立了一家外貿公司和一家海運公司,包攬了明海市至少四成的對外海運貿易。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劉炳錫事業越做越大時,他的合資夥伴因家道中落被迫撤資,致使他的資金鍊驟然斷開。
若不是當時有丁賀程出手相助,及時對劉炳錫進行注資,只怕劉炳錫的海運公司早就倒閉。
有了丁賀程資金相助後,劉炳錫的產業纔算真正做強了起來。
劉炳錫也是感念丁賀程的幫助,後來才同意將自己的海運公司併入天麟集團,更名爲現在的天麟集團海運部。而他本人,也就此成爲天麟集團除丁賀程以外,擁有股份最多的集團董事。
眼看着劉炳錫和丁賀程一起走進來,作爲晚輩的丁芸穎便主動迎上去打招呼。
劉炳錫與丁賀程私交甚好,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與丁賀程一起聚聚,喝點小酒,因此當他接到丁賀程讓他來家裡吃飯的電話時並沒多想。只是在丁賀程向他介紹吳涼的時候,劉炳錫稍微愣了一會兒,暗想:丁總傢什麼時候有個在美國讀書的表親了?
不過,劉炳錫也只是稍稍納悶了一下,並沒有往深處去想,也料不到吳涼會是丁賀程找來調查他的陰陽師。
丁家的晚宴十分豐盛,但算不上奢華。丁賀程與劉炳錫都是認識了二十多年的老交情,同桌吃飯自然不會缺少話題。但吳涼沒有一直陪坐在旁,聽着兩個商界大佬沒事海吹。
在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吳涼藉口上衛生間離開了飯廳。
從後門出了別墅,吳涼饒了一圈,來到了劉炳錫開的黑色奔馳之前。
藉着夜色的掩護,他取出兩張道符貼在車子的底盤之下。這兩張符不算是厲害的符咒,但因爲是吳涼親手所畫,所以在方圓一百里內,吳涼都能通過特殊的方法對道符進行定位。
給劉炳錫的車貼上了符
,就等於是安上了跟蹤器。剩下的,只要吳涼耐心追蹤,就能很容易查出劉炳錫這兩天會去哪裡,見什麼人。
給奔馳貼好道符後,吳涼不想讓劉炳錫起疑,便很快回到了飯桌上。
吃過晚飯,丁賀程藉口說有筆大生意想讓劉炳錫幫忙參謀,便拉着他去了會客室。
丁芸穎等他們都離開後,小聲對吳涼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劉炳錫一進門時我就發現他印堂隱隱發黑,想來近日肯定與陰穢的東西接觸過。至於他是不是有意將陰氣帶進你爸休息室的,還得再調查。”吳涼回答道,頓了頓又說,“之前我剛進你家門的時候跟你爸的司機打過照面,他倒是氣色入常,不像是最近碰到過髒東西。”
“這麼說王叔沒事,有嫌疑的就是劉叔了。”丁芸穎總結道。
吳涼點了點頭,旋即卻說了令丁芸穎瞬間側目的話:“對了,你臥室在哪?帶我去看看。”
“別這麼看着我。”吳涼一看丁芸穎瞪過來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岔了,聳了聳肩道,“我打算晚上就去跟蹤劉炳錫,你呢,最好今晚就在你爸這裡住下。我提前去給你臥室門外布上幾張道符,晚上你也就能睡得更加安穩些。”
“是嗎?”丁芸穎神色古怪地打量吳涼一眼,又想了想自己這邊的閨房裡好像也沒有什麼不適合讓男人看到的東西,便同意了。
替丁芸穎的臥房佈下幾道防護道符,吳涼想着她手中還有自己給的桃符,獨處一晚應該也不會有事,就安心地退了出來。
吳涼下樓的時候正好也碰上丁賀程目送劉炳錫駕車離開,他與丁賀程簡短打過招呼,也坐進大衆,駕車跟了出去。
劉炳錫不同於那些混跡職場的年輕男女,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對於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沒有半分興趣。
從丁家離開後,他便駕着直接回到了自己置辦在外灘附近的別墅。
吳涼遠遠開着小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劉炳錫後面,沒有暴露,一路順暢,很快也來到劉炳錫居住的別墅區大門前。
劉炳錫住的
別墅區佔地很廣,綠化面積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別墅區內星羅棋佈地分佈着五六十棟別墅。
若是旁人,要想在如此衆多的別墅裡找出劉炳錫的住處,那也夠嗆。但吳涼事先貼在奔馳車上的道符卻能使他免去這些麻煩。
藉着對道符的感應,吳涼將車停在一處隱蔽的花壇之後,經過一陣小跑,便來到劉炳錫的別墅之外。
劉炳錫的別墅共有三層,外牆完全是由紅磚砌成,很有一種“紅房子,西餐廳”的建築風格。
當吳涼來到劉炳錫住處外時,已提前到了好幾分鐘的劉炳錫卻沒進門。他此時正站在臺階之上,面無表情地看着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圍着自己的座駕打轉。
那男子是典型的五短身材,看相貌應該已經過了四十。
在劉炳錫隱約帶着忌憚與憤恨地目光中,他很快便圍着奔馳繞了一圈,而後口中唸唸有詞,激活了一張道符,貼在了奔馳的車前蓋上。
“噗”地一聲,一陣青綠色的光芒傳遍了黑色奔馳的車身。
緊接着,吳涼貼在車底的兩張道符也飄了出來。在劉炳錫愕然的目光中,在男子陰沉的注視下,化爲了灰燼。
“艹,你果然被人盯上了!”黑衣男子破聲大罵道,“趕緊上車跟我離開這!要是你壞了我師父的事情,我就殺光你全家!”
面對黑衣男的憤怒斥罵,養尊處優好多年的劉炳錫又是驚恐又是氣怒。但最後,他還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敢說,順從地坐進了車內。
眼睛黑色奔馳如同發狂的公牛般衝了出去,躲在花叢後的吳涼也是神情一變,立馬上車去追。
直覺告訴吳涼,劉炳錫肯定是攤上大事了,否則不會有一個陰陽師蹲點在家,還立馬從他的車上查出了自己貼上去的道符。
可是,對方爲什麼會急着轉移呢?難道是發現自己已經跟來了嗎?他們究竟是真的想甩脫自己?還是想把自己引到某處荒郊野林給解決了?
吳涼將大衆車開足了馬力,一邊咬牙緊追着黑色奔馳,一邊心思流轉地想着各種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