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符破門,聲響極大。在那包房門被震得脫離門框倒地時,整條走廊都似乎爲之震動了一下。
鍾大基、夏威看着地上那差點沒被吳涼一張符咒打爆的金屬門,眼皮不由跳了幾跳。
如此之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在包房裡“辦事”的程蒙的幾人。
程蒙的師弟劉一峰,一個長着酒糟鼻,形容十分猥瑣的男人,在吳涼破門之時正好是抱着一個豐滿的女子衝刺到了十分爽快的時刻。
被那突然傳來的動靜一下,劉一峰差點嚇得沒當場萎掉了。而他那剛好在搓揉“麪糰”的雙手,也因受驚一時用力,在身下女子雙峰上捏出了兩個烏青的手印,痛得那面容頗爲騷媚的女郎直接翻了個白眼,昏死了過去。
“他奶奶,哪個不開眼的打攪老子的好事!”程蒙和楊釗也被嚇得不輕。
本來左擁右抱,身下還壓着一個的楊釗玩得不亦樂乎,一聽見門外那聲巨響傳來,當即暴脾氣就跟炮仗一樣炸了開來。
這個素來行事無忌的傢伙也沒多想,揮手在一個女郎的臀部上重重一拍,就拎起掉落在旁的浴袍捲住身體,大刺刺地向門外走去。
程蒙在社會裡摸爬滾打多年,最近有正好在幹些二五仔乾的事情,警覺性比起常年待在武館作威作福,腦漿都被練成肌肉的楊釗要高許多。
他一聽那動靜首先覺得不對勁,想着是不是丁家那邊派人來找麻煩了。可是不等他開口叫住楊釗,楊釗就已大步走了出去,破口罵道:“我去年買了個表!!哪個龜孫不知死活,打擾老子的興致!”
“他就是楊釗嗎?”破開包房門沒有急着進去的吳涼問道。
身旁的趙維成和夏威趕緊回答。
吳涼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又打量了楊釗兩眼,發現這是個年紀應該接近四十的男人,上身暴露在外的肌肉十分發達,但整體非常勻稱。楊釗的面相看得並不兇惡,但額頭兩邊鼓起的太陽穴卻在明白無誤地告訴懂行的人,這絕對不是一個能輕易招惹的人。
“能將功夫練到寸勁,也算不錯了。難怪老趙他打不過你。”吳涼一眼看穿了楊釗的深淺,微微一笑道。
這話表面是在誇讚楊釗,但從吳涼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後生嘴裡說出來,楊釗卻只感覺到了蔑視和羞辱。他當即冷哼一聲,也不去想吳涼爲什麼一語就能道破自己的實力,掄起長臂便如猿猴般地就向吳涼撲去。
如果站在武者的層面上看,楊釗不到四十就能將意形拳練出寸勁,也的確算是可以的。但這點實力擺在吳涼麪前,就完全不夠看了。
別說是和吳涼相比,楊釗的這身手,就算遇到了前些天被吳涼一腳凌空踹飛趙鑫平,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眼見楊釗揮拳打來,吳涼只稍一側身一避,就讓開了他佈滿老繭的拳頭。
而後吳涼不等他將拳手收回
,探手一抓一扣,捏着楊釗的手腕輕輕一折,楊釗當即就痛得慘嚎跪倒在地。
吳涼折斷了他腕骨後,又一腳飛踹而起,蹬在了楊釗的胸膛上,便將他踢得撞倒在一旁的牆面,頓時再無再戰之力。
“師叔!”在楊釗被吳涼簡單KO的時候,劉一峰和程蒙也先後衝到了門口。
劉一峰並沒看見吳涼動手的過程,眼見趙維成吊着胳膊就敢帶人過來尋仇,大叫一聲就擺開架勢向吳涼他們衝去。
而程蒙是在周家別墅與吳涼動過手的,深知自己與他的差距。眼見吳涼神情冰冷,猶若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着自己,程蒙無來由地就覺心中十分恐慌,想也不想就轉頭衝回包房,打算藉助包房外的陽臺跳到其他包間,然後逃脫。
吳涼見狀,哪還不知程蒙的意圖。他飛起一腳把劉一峰踢到在地,自身就化作一片殘影衝了進去。
包房裡,那幾個大上午就被叫來服務的女郎一個個都還酥胸半裸,沒穿好衣服。眼見程蒙着急忙慌地去而復返,後面又追進來一個帥氣清秀的吳涼,登時就裝得跟良家女子似的抱着胸脯尖叫了起來。
吳涼百忙之中,千鈞一髮之際地抽空瞄了幾個女的一眼,嘴角很隱晦地不屑撇了撇。
嗯,自打認識丁芸穎和方藝涵後,這貨的審美就被無限拔高了。
程蒙撒丫子跑路的速度非常快,以他目前的速度,如果去參加什麼大奧會,拿個一百一十米欄的冠軍肯定是沒難度的。
可就算他的速度快到這種程度,也還是逃不開身後吳涼的輕輕一抓。
就在程蒙已然跳出陽臺,向着隔壁露臺衝去的時候,吳涼探手如風,一舉從背後掐住了他的後頸。
被卡住後頸的程蒙就像是一隻被鐵釺穿透的鴨子,只得無助地掛在半空。而這個時候的程蒙,就連掙扎反抗的動作都不敢做出。
因爲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懸空,沒了助跑動能的幫助,他無法再借力跳到對面。而這時吳涼只要輕輕一鬆手,他就會從六樓的高度摔下去,“啪”地一聲直接變成一張粘在馬路上的新鮮肉餅。
“你要幹什麼?!有話好說,快把我拉回去,不論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程蒙徹底慌了,他瞥了眼下方的街道,驚恐地大喊大叫。
“呱噪!你再大喊一句,我現在就鬆手。”吳涼被程蒙吵得有些不耐煩,冷冷道。
程蒙一聽見這威脅,立刻就不敢叫了。但從他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卻越來越多。
世界上很少有人不怕死,而有過背叛行徑的人往往就更是如此。吳涼只是稍微一嚇,程蒙就很沒節氣地徹底服軟了。
這個時候,趙維成和夏威也走了進來。
吳涼對夏威使了個眼色,便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昨天爲什麼要在酒吧找丁芸穎的麻煩?”
“是趙鑫平
,是他讓我做的。趙鑫平是錢維鈞的心腹,他希望我能通過激怒丁芸穎,達到促使丁家對李弘承出手的目的。”程蒙語速飛快地說道。
果然,跟猜想的一樣。趙維成、夏威一聽,對視一眼暗自想到。
吳涼表面不動聲色,繼續單手提着程蒙道:“你和趙鑫平認識多久了?他還讓你做過其他事沒?那日你在周家對我出手,是不是也是受到了他們的指示?還有,你的師叔和師弟是不是也被錢家收買了?”
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程蒙都非常配合快速回答。
雖然程蒙也不確信吳涼會不會真的把他丟下樓去,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就算出賣了錢維鈞有可能遭致錢家的報復,但也比當場“失足”摔死要好。
吳涼靜靜地聽着,見程蒙回答的每一個問題都與他們的調查相吻合,就沒再說什麼。
他單手把程蒙拉回了陽臺,不過還沒等程蒙鬆一口氣,吳涼就橫斬一記手刀,把他給直接打暈了過去。
“都錄下來了嗎?”吳涼放倒了程蒙,對夏威問道。
夏威咧嘴笑了笑,託着筆記本按下了播放鍵,裡面立刻就傳出了程蒙剛剛交代過的“口供”。至於在知道楊釗和劉一峰只是受程蒙利用,並沒有被錢家直接收買這點,吳涼也並不感到驚訝。
因爲正常人看那兩人愣頭愣腦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並無值得收買的價值。
“吳哥,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是去找那個什麼錢維鈞算賬嗎?”夏威問道。
儘管已經教訓了程蒙三人,可他依舊覺得不解氣。比起傷了胳膊的趙維成和他那三個不久前被打進醫院的兄弟,程蒙、楊釗身上的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幹嘛去找錢維鈞?找到他,將錄音往他面前一放他就會認賬嗎?”吳涼反問。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把錄音拷兩份,一份傳給丁小姐,讓她心裡有個底。另一份交給李弘承。”吳涼笑了笑道,“丁家當然不能被錢家當槍使,我們也沒必要替錢維鈞背鍋。把錄音交給李弘承,如果他腦子沒毛病的話,應該知道怎麼做。”
“噢,我明白了。吳哥你是想驅虎吞狼,坐山觀虎鬥。這招真高,實在是高!”夏威一臉恍然,奸詐笑道。
“滾蛋!他們在吳先生面前也能算是虎狼?吳先生只是不想髒了手而已。是吧?”趙維成笑罵了一句,也十分狗腿地拍着馬屁。
吳涼聽着兩人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奉承,好笑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道:“走吧。等過兩天我教你們一套拳法,以後打架要是再輸給別人了,就趁早滾蛋,別在丁家待着了。”
趙維成、夏威聞言大喜,一時之間各種不要臉的馬屁狂涌而出,三人徑直走出包房,將那幾個身材半裸,肌膚雪白,嚇得不敢擅自離開的女郎視作無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