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聽了孫宇軒的話,心裡也是笑慘了。
不過他臉上還是一派正氣地說道:“哎,不需如此,我輩修行之人做事只講緣法,談錢就着相了。這樣吧,每張符我收69998,扣除成本費多出來的兩千塊就當是諸位捐贈給我師門修繕道觀的善款了。”
“吳大哥,兩千不夠,您這不是罵我們嗎。要不我再加兩萬,湊齊89998,這樣您也回去也方便交代。”孫宇軒再次說道。
兩萬塊錢對於他們來說有時只是一頓飯錢,但眼前的吳涼的確是有真本事的人。若能加點砝碼結交到這位高人,在孫宇軒看來,都是值得的。
而其他三人的想法也是差不多,是以紛紛要求以89998的價格,向吳涼求請護身符。
吳涼見幾人居然這麼有誠意,也不好再拂逆他們的好意,便一臉欣慰地笑着點頭,取出了幾張杏黃色的符紙。
丁芸穎在看見那幾張符紙後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麼狗屁的金釗壽福符,那分明就是吳涼下午教她畫符時示範着畫出來的低級守護符。
論成本,刨去吳涼注入其中的一絲道元,真實成本估計都不到一塊二毛六。可這丫的,張口就賣出近九萬的高價。而更讓人無語的時,那些當了冤大頭的人還各個興高采烈,跟彷彿撿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一通忽悠後,吳涼最後賣出去了七張“金釗壽福符”。
其中四張已經被孫宇軒四人貼身收好,兩張是張漢樑替楊一帆、林佳雪墊付的。剩下一張倒是比較有孝心的褚夢梅替她年邁的奶奶求的。
而吳涼在知道褚夢梅多買一張的原因後,對這個穿得比較奔放的女孩有了些改觀,於是在交付最後一張道符時不動聲色地向裡面又注入了三縷道元,將符咒的品質立即提升了一個檔次。
幾人得了道符,出去購買藥材的楊一帆也趕了回來。
幾味滋補藥材下鍋熬煮一刻鐘,晾涼後給林佳雪喂下,不多時林佳雪就醒了過來。只是她身體虛弱,被附體前又喝了太多的酒,還需靜養兩日。
周曉清在徵得幾人意見後派人將他們送往附近周氏集團名下的溫泉山莊休息。
周小歐也隨即跟了過去,不過他在離開之前神神叨叨地將吳涼拉到一邊,詢問他有沒有類似增益持久效果的道符。
吳涼初聽一頭霧水,但再看周小歐那一臉猥瑣的表情頓時恍然,哭笑不得地送了周小歐一句“你丫滾蛋”,可週小歐笑嘻嘻地沒當回事,直到吳涼表示可以送他一張斬桃花的,讓他三年之內近不了女色,周小歐才豁然色變,趕緊溜之大吉。
周小歐跟着孫宇軒一幫人離開後,別墅裡就剩下週曉清三人。
那些目睹了林佳雪出事的服務生自有人會去敲打,而周曉清讓周小歐陪着孫宇軒幾人去山莊玩樂也是存了希望那些人不要聲張的心思。
畢竟在周家別墅出了靈異事件的事情,傳出去也會影響到周氏集團的聲譽。
那些人走後,丁芸穎也打算告辭離開。吳涼更是不想在此久待了,不過臨走之前他稍微猶豫了會兒,還是將一塊桃木刻的小木牌取出遞給了周曉清。
周曉清不明所以,說道:“這是幹嘛?先聲明,我可不會像孫宇軒他們那樣花個998買你的破
爛玩意。”
“這個不要錢。我和周小歐也算意氣相投,你是她姐,又是芸穎的好朋友,還是七月半生的,帶着這個可以替你擋一次災禍。還有,切記最近不要開夜車。”吳涼語氣淡淡,將木牌拋給周曉清,便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有丁芸穎在旁邊看着,他可不想讓她誤以爲自己與周曉清有過什麼貓膩。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是天道,也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思……
就在吳涼跟着丁芸穎並肩而行,即將坐進車裡時,站在別墅臺階上的周曉清卻突然大聲喊道:“吳涼你給我記住,別以爲送了塊破木牌,過去的事情就算完了!”
過去的事情?過去有個毛事情啊!
吳涼聽到這話,又見丁芸穎柳眉豎起,美眸大睜地看向自己,頓時只覺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
朝陽明媚,晨風清爽。這又是一個看上去美好而朝氣蓬勃的日子。
但是,站在丁家別墅頂層做早課的吳涼卻有點提不起勁來。
在吳涼不遠處,相隔不過兩米的地方,丁芸穎正似模似樣地迎着朝陽吐故納新。經過前一段時間吳涼的悉心教導,丁芸穎已經可以獨立完成早課了。
可是,吳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爲自昨天周曉清說出那話後,丁芸穎除了詢問了他一遍他和周曉清究竟有什麼過往外,就再也沒搭理他。
對此吳涼實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是他不想向丁芸穎坦白,只是那種事情壓根就沒法坦白,真說了只會越描越黑。
所以在昨晚回來的路上,當丁芸穎第一次詢問他時,吳涼只能哼哼哈哈地推說自己也不明白周曉清再說什麼,堅決不承認以前和周曉清見過,說周曉清故意說那種話只是在捉弄人,是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然而,這套牽強附會的說辭並沒絲毫卵用。
丁芸穎清楚周曉清的性格,知道她不會無中生有。而且,更關鍵的是,吳涼昨天在前往周家聽到周曉清的名字後曾表現出回憶的神色,因此丁芸穎便足可斷定吳涼沒說實話。
於是,一氣之下的丁芸穎就索性不再搭理吳涼,將其視作空氣,從昨晚回來直到現在,沒再露出一絲一毫的笑臉。
而吳涼在鬱悶之餘,也唯有長吁短嘆。
這人吧,有時候就是這麼賤。
平時丁芸穎對他好的時候,吳涼心中雖喜,久了也有點習慣成自然的心安理得。可現在丁芸穎不理他了,吳涼又覺得失落寡歡,好似生活中突然被挖掉了一大塊,難以自適。
然而,冷戰只是吳涼苦難的開始。
因爲血鶩派的威脅已經解除,在家休息了一段日子的丁芸穎也終於準備重返公司。
吃過一頓氣氛冷颼颼的早飯後,丁芸穎便駕車前往公司。作爲必須履行護衛的吳涼,也只有跟着前往。但這次他沒能上丁芸穎的車,而是被迫與一臉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趙維成擠在一輛suv上。
到了天麟大廈後,趙維成和他的兩名隊員便自去保安處接管監控。吳涼則有氣無力地跟着一臉冰冷的丁芸穎乘電梯來到策劃部。
此時策劃部的員工基本到齊,衆人望着剛當上經理便消失了好一段
時間的丁芸穎與和她同步消失的吳涼,臉色都有些怪怪。
在丁芸穎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策劃部五組成員私下裡傳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吳涼是來歷非常神秘的公子哥。因爲他的緣故,原來的經理胡偉峰纔會被擠走,丁芸穎才能上位。而丁芸穎上位之後突然消失,自然是因爲吳公子哥需要人陪。
也有人說,丁芸穎其實傍上了天麟集團的高層,吳涼只不過是那高層派來監視她的眼線。
還有人說,丁芸穎與陳秀娟都是總裁助理戴秋和的人,戴秋和將丁芸穎扶上位後就去北美出差,而丁芸穎也在同一天消失就是最好的證據。
總之,因爲出於羨慕、妒忌,在丁芸穎離開的這些天裡,部門裡一度謠言四起。
若不是已經知道丁芸穎真實身份的陳秀娟及時出來敲打了衆人,只怕謠言傳播的範圍會更廣。到時候,爲了東家大小姐的清譽,就算天麟高層想不“血洗”策劃部都不行了。
不過就算如此,陳秀娟也已經將幾個造謠造成太過份的人給記在了名單上,準備隨時交給丁芸穎處置。
對於策劃部路這陣子的傳言,丁芸穎也略有耳聞,正巧因爲吳涼昨天的事情,又在氣頭上。
是以她在回到公司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分管人事部的副總裁張建洲,將那幾個喜歡亂嚼舌根的人,包括一個分組組長在內,全部給清理了出去。
幾個突然遭到開除的人自然不服,但是隨後人事部拿出的開革理由卻讓他們啞口無言。什麼謊報多報開銷發票,在給客戶做策劃案時透露情報給客戶的競爭對手等等,種種行爲,一樁樁,一件件都被查的清清楚楚,根本不容他們狡辯。
幾人在面色發白之餘,才意識到原來公司已經盯上他們好久了。
本來人事部那邊還想看看能否多挖掘兩個蛀蟲,但正趕上丁大小姐心氣不順,作爲丁家心腹派系的張建洲自然也就管不了其他,先把這幾個害羣之馬給剔除清理。
一下子就開掉了五分之一的員工,策劃部內其他成員面面相覷,一時人心惶惶。
雖然事情表面看似與丁芸穎沒有關係,但能在天麟集團紮根下來的員工無一不是人精。衆人只要一想到被開除的人前段時間都沒少說丁芸穎壞話,頓時就變得更加惴惴不安了。
後來還是總監陳秀娟處事老道,及時出來安撫,這纔沒耽擱了工作進度。
不過經此一鬧,策劃部裡所有不和諧的聲音就都消失了,丁芸穎隨後分派下的各項工作事宜也得到了高效的貫徹執行。
而因爲人手暫缺的緣故,可憐的吳涼則被丁芸穎欽點成整個部門共用的打雜人員。不論哪組有什麼雜事,都可以指派吳涼去幹。
其他員工見丁芸穎似乎有意整治吳涼,也樂得落井下石。
什麼裝訂文件、打印文檔、彙總表格,去其他部門比如財務部提交資金申請、報銷賬務,下樓去買咖啡和各種零食,反正怎麼能折騰吳涼怎麼來。甚至有一次,兩名女員工明明可以一起讓吳涼買咖啡的,但她們卻故意錯開,讓吳涼跑了兩趟。
對此,吳涼是既感覺憋悶又無可奈何。要不是不想惹得丁芸穎更生氣,吳涼早就放一個“超大”把這羣如牆頭草般的傢伙都給放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