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禾事務繁忙,在這位一心想把周氏集團繼續做大做強的商人眼中,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休息日。
看着女兒切分了生日蛋糕後,周天禾就帶着他的助理離開了別墅。
周氏集團的掌門人一走,其他上了年紀的商人也陸續告辭。莊園別墅裡頓時成了年輕人的天下,宴會氣氛也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
周曉清顯然是個比較愛折騰的人,在她的指揮下,那支頗有水準的交響樂隊被提前請了出去。
有幾個穿着很潮的皮衣,打着耳釘帶着鏈子的年輕人從樓上臺下了一整套只有在酒吧纔會用到的巨大音響。大廳裡也被空出了一大塊位置,柔和的水晶燈被全部關閉,一盞盞不知事前被安在哪裡的酷炫彩燈依次亮了起來。
在一羣侍應生端上大把的威士忌和各種雞尾酒後,原本燈火明亮的別墅就徹底轉爲了類似酒吧的喧鬧夜場。
吳涼歷經剛纔的波折後並沒有影響到食慾,在大廳燈光轉換之後,他便悠哉地端着兩大盤食物,做到角落裡沙發上吃了起來。
周曉清始終被一羣時尚清涼的女生圍繞着。
在那些嘰嘰喳喳鶯鶯燕燕地圍繞下,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丁芸穎敘舊,而丁芸穎這時也樂得清靜,兀自取了杯紅酒,就來到吳涼身邊坐下。
重金屬咆哮風格音樂很快響起,大廳成了舞池,繼續留在這裡的男男女女大多都涌到彩燈之下舞動了起來。就連周小歐,也摟了兩個體態豐滿的女子,在人羣之中非常嗨皮地扭動起了屁股。
在這個過程中,仍有些仗着平時與丁家關係還不錯的男人想要上前邀請丁芸穎共舞,不過都被丁芸穎毫不客氣地一一拒絕。
而面對那些人,吳涼自始至終的眼皮都沒擡一下,就好像他們彷彿不存在一樣。
將餐盤裡最後兩塊羊排解決之後,吳涼打了個不重不輕的飽嗝。
他一把拿過丁芸穎手中的紅酒,委實不客氣地一飲而盡,然後擦了擦嘴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周曉清還有空和你談生意嗎?”
“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曉清她以前沒這麼鬧騰的,看來只有下次再約她出來單獨談談了。”丁芸穎單手扶額,有點歉然,“還有,我也沒想到李弘承居然敢調查你,對……”
“那種小事我不在意,管他人怎麼看呢。”吳涼笑着截斷話
語,“不過我的來歷在天麟集團只有少數幾人知道。而且都是你爸比較信任的人,究竟是誰向李弘承泄露了底,卻要好好查查。”
“嗯。不管是誰,一經查出,我一定把他清理出去。”丁芸穎點了點頭道。
在這種事情在自然無需多言,不論是誰,都不會將背叛自己的人繼續留在身邊任用。
宴會變成舞會,身爲主人的周曉清也無暇相陪,丁芸穎覺得繼續待下去也沒意思,便想打過招呼和吳涼離去。
但這時周曉清卻突然空出身來邀請丁芸穎上樓敘話。
閨蜜相邀,丁芸穎也只好給吳涼丟下個抱歉的眼神,上了樓去。
吳涼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周曉清似乎沒有認出自己。只要周曉清不會找他麻煩,他多留一會兒也沒關係。
不過吳涼並不喜歡當下吵鬧的環境,他在目送丁芸穎去了二樓後就轉身出了別墅,在莊園附近的草坪上溜達了起來。
……
今夜無月,星星倒是挺多。
吳涼出來透氣就是爲了躲個清靜,沒想到他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一個穿着淡粉色西服的男子跟了出來。
這名男子長相十分陰柔,腳步卻非常穩健有力,一看便知也是個常年習武的人。
趙鑫平是錢維鈞最得力的手下,平素許多錢維鈞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經辦妥當的。
習慣於辦髒事的人說話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在這點上,趙鑫平也是一樣。
吳涼不認識趙鑫平,也不知道這個穿着娘炮的傢伙在那些公子哥眼裡也是個不能隨便招惹的狠角色,不過他能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
吳涼不喜歡被人跟着,於是他在走到一株橡樹的陰影下後就停下了腳步,轉身面無表情地看着來人。
趙鑫平腳步很輕,他見吳涼發現了自己也沒驚訝。畢竟之前別墅裡吳涼輕鬆擋下李弘承師兄攻擊的情形也是有目共睹的。但這依然不會讓趙鑫平心生警惕。
在他看來,吳涼就算身手不錯,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內家好手。
而趙鑫平師承名門,一身陰柔掌法已練至化勁。在三年之前更是暗中戰敗了好幾個大派掌門,死在他手下的地下拳王拳霸更是多達十數,就連那傳說中高深莫測的陰陽師,他也不是沒殺過一個兩個。
所以,有些如此輝煌戰果的他自然不會將區區吳涼放在眼中。
帶着一絲倨傲和冷冽,趙鑫平走到吳涼近前約莫兩米處的位置停下,冷淡說道;“你叫吳涼是吧?我家少爺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如果你答應,這張支票就是你的。”
趙鑫平說着,從西裝口袋取出一本支票簿寫上一串數字,然後左手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着。
樹下陰影中,藉着金屬色的打火機光芒映照,吳涼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張支票上填寫的數字。
一共是六個零。五百萬的價碼,已經足夠讓人在普通省會城市買下一棟上檔次的大宅子了。如果拿去做些穩健的生意,或到小地方去度日,也足夠普通人安逸地過上半輩子。
趙鑫平甫一開出的價碼,不可謂不厚重。他相信即使丁家支付給吳涼的報酬再高,年薪也絕不可能超出這個數字的十分之一。
但是,趙鑫平卻萬萬不會想到,丁賀程在初次見面吳涼時,隨手拋出的便是兩千萬的“零花錢”。
而那一次,吳涼還頗爲裝逼地沒有收下。
望着趙鑫平和他手裡的支票,吳涼不由笑了起來。從辦事氣度上來說,這趙鑫平背後之人倒是比李弘承要大氣不少。
這人背後的人,應該就是那些女人提到過的錢維鈞吧?唔,果然很有錢呢。
吳涼心想着,臉上笑容玩味地道:“說說看,你家少爺想讓我幫他什麼忙?”
“很簡單,做我家少爺的眼線,將丁芸穎和丁家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他。如果你能提供很有價值的消息,以後還會有其他獎勵。”
“哦?那要是我不答應呢?”這回輪到吳涼驚訝了,他原以爲錢維鈞派此人前來,無非是想玩些砸錢讓他滾蛋,遠離丁芸穎的戲碼。
卻沒想到,錢維鈞並沒那麼腦殘,而他的圖謀用心也更陰險。
趙鑫平也笑了起來,他將手上的打火機送到支票前引燃,笑容寡淡寒冷:“你要是不答應,說不得就會像這張支票一樣,化爲灰燼。”
看着那被引燃的支票,吳涼只是歪了歪腦袋,打了個哈欠:“你說完了嗎?說完別再跟着我了,我可不想讓我誤以爲我是基佬。”
“你找死!”趙鑫平聞言,只覺得吳涼是在譏諷他是個小白臉,頓時眼神一寒,身形一晃,便探爪如飛地向吳涼抓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