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顧海晨從頂層下來,直接奔向二樓走廊最靠裡的一間房間。
房間門口站着一名身高一米八的黑衣壯漢,一見顧海晨快步走來,挺直的身軀頓時一矮,點頭哈腰地笑道:“顧少。”
“嗯,裡面的人還老實吧。”顧海晨輕輕點頭。
“老實着呢,姓李的老東西還不時勸告他女兒,一副急着想當顧少岳丈的語氣。”黑衣壯漢笑着道。
顧海晨一聽,嘴角也露出一絲譏諷:“你把李浩光帶走,拖到下面房間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其他人過來。”
“是,顧少,小的明白。”壯漢聞言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曖昧笑容,轉身替顧海晨打開房門,將雙手都被綁着的李浩光粗暴地拎了出來。
李浩光一見到顧海晨,還想哆哆嗦嗦地套近乎。
顧海晨卻十分不耐地擺了擺手,那壯漢便一拳重重打在李浩光的腹部,將他要噴出的一肚子話語都給打得嚥了回去。
待到李浩光被拖走後,顧海晨也反手帶上房門,笑容得意地來到齊韻面前說道:“怎麼樣,落到我手裡的滋味如何?我早說過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顧海晨,你就是個卑鄙小人。有能耐,你現在就殺了我!”齊韻此時雙手被綁在牀頭,兩隻腳也被併攏綁在一起,根本無法動彈,只得憤怒地瞪視着顧海晨。
“想死啊?容易啊,我很快就能滿足你的願望,讓你和你那個糊塗繼父一塊成爲孤魂野鬼。”顧海晨笑容依舊,說出來的話卻帶着一股子陰嗖嗖的味兒,“說實話,我挺喜歡你這性子的。只可惜時局有變,我不能帶你走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倒可以讓你嚐嚐做女人的滋味,好叫你知道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快活。”
說着,顧海晨慢慢地彎下了腰,在齊韻不斷扭動想要掙脫的過程中,湊近了她的臉龐,然後伸出舌頭在齊韻的脖子上輕輕舔了舔,用着呢喃般的語氣繼續說道:“我聽李浩光那個老傢伙說,你還是處.女,連正式的男朋友都沒交過。只可惜啊,這麼美妙的身體,我只能享受一次。”
“不!不,你滾開!你快滾開!”身體遭受輕薄,齊韻一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可是,不論她怎麼掙扎,她都無法掙開困縛自己雙手的繩索。
眼見着顧海晨的呼吸漸漸變重,眼看着他就要伸出雙手摸向自己的雙峰,齊韻只覺陣陣絕望和屈辱涌上心頭。
她好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還要聽信李浩光的回到他的住處。
明明那個男人已經不再念及半點父女之情,一心只想着擴大生意,一心只想着抱上顧海晨的大腿。爲此,他甚至還拿她母親的病情作爲要挾,逼迫自己嫁給顧海晨。要不是有吳涼替她墊付醫藥費,齊韻可能早就認命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李浩光名義上都還是她的繼父,是她母親的合法丈夫。
對於李浩光的再三懇求,齊韻也無法做到徹底忽視。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李浩光費盡心思將自己騙回去,竟會是爲了幫助外人綁架自己。
等到齊韻發現不對時,她已經無處可逃,只得在顧海晨爪牙的逼迫下,被人暗中用刀抵着身體,強行帶到了這裡。
“不要!你滾開,別碰我!你再不把髒手拿開,我就咬舌自盡了!”齊韻用盡了力氣也睜不開手上腳上的束縛,唯有大聲叫嚷道。
顧海晨聽着齊韻的威脅,只覺份外煩躁,反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大罵道:“賤人!你就這麼想死!還敢咬舌自盡?我偏不讓你如意!”
說着,顧海晨就要去撕開齊韻胸前的衣裳。
而在這時,房間的大門卻被人從外一腳踹開。關鍵時刻,吳涼總算趕到。
“是誰!”顧海晨聽到背後動靜,轉身大罵,但迴應他的卻是一隻來勢極快的鐵拳。
前一刻還想霸王硬上弓的顧海晨連吳涼的臉都沒看清便被一拳砸斷了鼻樑,鼻血四濺橫飛地撞到牆面,直接昏死了過去。
“
吳涼,你怎麼來了!”齊韻驚喜地呼道,眼角還掛着點點晶瑩的淚珠。
“知道你被人綁了,我能不來嗎?”吳涼笑着道,替齊韻解開身上的繩索,“我來晚了些,顧海晨那王八蛋沒欺負到你吧?”
“沒…沒有,吳涼,你怎麼找到這的?我以爲我再見不到你了。”本以爲肯定慘遭凌辱,沒想到吳涼在最後時刻出現救了她,這種從地獄重回人間的感覺令齊韻激動忘我,直接撲進了吳涼懷中。
“好了好了,沒事兒就好。我帶你離開這裡。”
吳涼拍了拍齊韻的後背,起身想拉她離開,但齊韻因手腳被捆太久,身體僵化,剛一離開牀鋪就腳下一軟,差點沒倒在地上。
吳涼見狀趕緊扶住,眼見齊韻腳步虛浮得很,他稍一猶豫,索性單手將她抱起,攬在懷中衝了出去。
齊韻沒想到吳涼會抱她離開,發出一聲低呼之餘,雙手也下意識環在吳涼脖子上。
嬌柔的身軀緊貼着吳涼的胸膛,緊密的接觸令齊韻又羞又喜,臉色緋紅。
吳涼抱着齊韻,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下樓去,只是在即將離開別墅時,之前奉命將李浩光帶走的壯漢正好從一樓的房間裡出來。
他一見吳涼抱着齊韻要跑,當即拔出手槍大喝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大爺!”吳涼腳步不停,反而加速衝去,擡起一腳,就將壯漢手裡的槍踢飛掛在吊燈之上。
只是因爲懷中抱着個人,吳涼的反應還是偏慢了。
他一腳踢出,雖打掉了對方的武器,但那槍聲已響,手槍在被踢飛的那一刻,朝着天花板射出了一顆子彈。
槍聲一響,吳涼就知道要壞事。
眼看那壯漢抖了抖手,還想攥拳打來,吳涼又飛一般地踢出一腿,四十二碼的鞋印直接蓋在他的面門上,將他踢得鼻樑斷裂,雙目翻白地暈死過去。
“齊韻,你抱緊了,我們得加快速度離開。”吳涼低聲說着,維持着公主抱的姿勢飛快地衝了出去。
要是吳涼一人,他到不介意與顧海晨的爪牙戲耍一番,那些只知爲錢奔走的暴徒,不論打翻幾個都算爲民除害。
可是有齊韻跟在身邊,爲了她的安全記,吳涼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計先走爲妙。
然而想法與現實總有偏差,吳涼抱着齊韻離開別墅,正跑到一處花圃涼臺之下時,便有一個穿着灰色中山裝的男人從斜刺裡飄出,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閣下是誰?”吳涼見來人身手極快,帶有很明顯的同道氣息,停步問道。
“小子,你膽子不小,敢單槍匹馬來這救人,還打傷了我的侄兒。說,你是怎麼找到這的?”顧九霖不答反問,臉色陰沉沉地盯視吳涼。
藉由一旁路邊灑來的燈光,吳涼定睛一看,在看清顧九霖相貌的同時也注意到了他衣襬下的一個小標記。
那是血鶩派成員的印記,只有出身大門派的陰陽師才能一眼認出來。
“我看你也是血鶩派的人。那麼你應該聽說過有種道符叫做‘溯靈符’。”吳涼說着,將齊韻放下扶到一旁坐下。
面對一名陰陽師的阻攔,他不可能在帶着一個人的前提下輕易擺脫。
“原來如此。”顧九霖眯了眯眼,認真地打量吳涼兩眼。
知道溯靈符使用方法的陰陽有很多,但能在一個人口超過千萬的城市將人要找的人找出來,這份本事卻不是普通陰陽師能辦到的。
“那這麼說,我只要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了?”顧九霖陰惻惻地說。
“理論上來說,是這個樣子。”吳涼聳了聳肩,漫不經心。
說着,吳涼抖手一揚,三枚雕母大錢就打着旋地飛向顧九霖面門,他竟是搶先發動了攻擊。
顧九霖也不是擺設,早有防備。
見狀他冷聲一聲,一張捏在衣袖裡超過半分鐘的道符立即打出,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慘綠色的牆幕。
雕母
大錢打進慘綠色的氣體,就像子彈射進了強力膠水中,一時速度減慢了十倍,被顧九霖輕而易舉地閃避過去。
而顧九霖手掌一翻,結出一個手印,那綠色的氣牆就化爲一道道綠色的“箭氣”,蜂擁般射向了吳涼。
吳涼身後便是齊韻,所以閃避是不可能的。
他雙手一揮,一連打出三道守護符,連成了一片寬度接近兩個平米的結界,將所有綠色箭氣擋下。
眼見攻擊未曾奏效,顧九霖也不意外,他猛然擡手,一隻飛爪就從他的衣袖裡飛出,朝着吳涼的臉龐抓去。
飛爪自古是暗器中的一種,有的又曾被人們稱爲“飛爪百鍊鎖”,大多都是由鐵索連着爪頭,被使用者揮舞起來呼嘯如風,即可遠攻,也可羣戰,而但凡能將飛爪這種武器使用好的人,都非常危險,無一不是需要小心應對。
鐵爪上閃着碧色寒光,吳涼一見就知道上面淬了劇毒。
在飛爪張曲襲來,即將抓傷吳涼臉龐的一刻,他迅速向後倒去,右手在腰間一摸,便拔出屠鬼刃斬在了飛爪的鐵索之上。
“叮”的一聲,手指粗細的鐵索被直接斬斷。
顧九霖還待揮舞飛爪,卻拉了個空,定睛一看才見飛爪的爪頭已被吳涼剁下,掉落在地。
他的匕首怎麼這麼鋒利?顧九霖心想。
吳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衝他說道:“你的爪子還給你!”
說着,他腳下一勾,便將飛爪當皮球一樣踢射向顧九霖,而那飛爪的爪尖正好正對着顧九霖的小腹。
那飛爪速度奇快,顧九霖一旦正被踢中,想必開膛破肚不是難事。
面對被吳涼倒踢回來的飛爪,顧九霖自是向旁一閃,而這時,吳涼也提前算到了顧九霖的躲閃軌跡,猛然地將手中屠鬼刃當作飛刀,也擲射向了他。
顧九霖爲了避開飛爪,輕輕一躍,人正處於浮空狀態,見着吳涼把屠鬼刃投擲而來,頓時嚇得心中一顫,趕緊打出血屍符,召喚出血屍擋在身前。
“吼……”顧九霖召喚的血屍個頭不是很大,它剛一出現,就被屠鬼刃洞穿了額頭,而後去勢微微一頓,繼續射向顧九霖。
屠鬼刃的特性極大地提升了它的威力,但凡屍體、鬼怪一類的東西,被屠鬼刃刺中後都必定大傷,何況顧九霖倉促召喚的血屍品質也不怎麼高。
那屍體被刺穿額頭之後,屍氣盡數被屠鬼刃吸收,自身則像一個漏氣的氣球,迅速乾癟乾枯。
不過藉由血屍的阻擋,顧九霖也還是平安落地,及時閃過了飛射而來的屠鬼刃。
看了眼射空釘在涼亭柱子之上,短刃尾部還在顫抖的屠鬼刃,顧九霖閃過一絲心悸後怕的神色。
其實他剛纔浮空時間並不長,從A點跳躍到B點,中間只隔了僅僅一秒的時間。
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槍手都做不到抓住機會攻擊對方。因爲不等他瞄準顧九霖,後者就已經落回地面。
可吳涼的反應卻遠遠超出顧九霖的意料,他不僅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抓住了戰機,還差點真的傷到顧九霖。
若非顧九霖速度亦是奇快,及時召出肉盾擋刀,不然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湘屍在上,助我通冥,阿鼻獄開,鎖鏈拘魂!”
差點斷送性命的顧九霖也不欲久戰,他平息一口氣,便飛速捏訣,想要施展的正是血鶩派的看家咒術之一——湘西拘魂咒。
然而,吳涼見着對方飛快的積蓄大招,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
顧九霖捕捉到了吳涼的笑意,他下意識覺得不妙,可一時又想不出哪裡不妥。
等到他似有所覺時,吳涼已經勾了勾手指,那釘在涼亭柱子之上的屠鬼刃立即倒轉飛回,從顧九霖背後襲來,將他的心臟頓時紮了個透心涼。
“怎麼……會這樣……”顧九霖看着從自己胸膛裡穿透而出,帶出一道血柱的屠鬼刃,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凝結成了永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