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龍垂下手臂：“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再堅持你所謂的精神，那麼我保證，你另一個侍女的命運將會比這悲慘得多。”
他臉色依舊溫和，但是眼神裡切盡是冰寒，挫敗的感覺和不可遏制的怒意升騰起來，已經控制不住暴力的衝動。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威脅不了的人，不相信有人面對自己和親近的人生命消失還能無動於衷，還要去保持什麼子虛烏有的武陵精神。
逼迫手段失敗了，那就用暴力，暴力征服、打擊這個堅強的少女，讓她徹底崩潰。
蘇蓉蓉擡起頭看着他，美眸裡沒有眼淚，只有刻骨銘心地仇恨：“衛龍，你這畜牲，從這一刻，你我就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敵。”
衛龍鄙夷地一笑，甚至連回答都不屑回答，神念動處，嗤嗤聲中，水夏本就衣不蔽體的衣服瞬間化爲粉碎，露出一絲不掛的赤裸嬌軀。
他的手在少女赤裸的胴體上輕輕遊走着，溫和笑道：“蓉蓉，我是壞人，但是我不是那種低俗的壞人，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總是要逼我使用我不願意使用的手段呢？你如果痛恨畜牲，那我就讓很多畜牲來當衆玩你的侍女？而且我會強迫你看到底，我不知道，你的武陵精神，是不是能夠支撐你看到最後還可以不動容。”
水夏被他禁錮住，無法動彈半點，只能受盡侮辱，用絕望地目光看着死去的明荷和蘇蓉蓉，眼淚撲簌地掉下來。
蘇蓉蓉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她不怕死，也做好了接受侮辱的準備，但是她畢竟只是少女，就算見過人性的卑劣，又怎麼能夠承受的住如此殘酷的折磨。
親眼看到水夏被無數畜牲侮辱折磨？那比死亡還要殘酷一萬倍，哪怕只是想一想。也會覺得萬箭穿心。
她沒有說話，頭卻不自覺地低了下去，這一刻，蘇蓉蓉無比痛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力量。
衛龍露出開心地笑容。這一刻。他是真的開心。
雖然剛纔無法逼迫蘇蓉蓉就範，不得不使用他一直討厭的低俗暴力手段，但是就是衛龍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低俗暴力手段很有效。
至少對女孩是很有效的。再大的勇氣，也扛不起非人的折磨，所謂的武陵精神，只是紙老虎罷了。
他的手緩緩地在水夏凹凸有致，水嫩的肌膚上游走着。儘管絕大部分男人看一眼這美妙的身體，便會涌起原始的慾望，但是衛龍心裡冷清入水，沒有絲毫情慾。
他只對蘇蓉蓉一人有慾望，只對折磨蘇蓉蓉到崩潰感興趣，其他女人對他來說，只有性別的區別。
施展如此手段，只不過是爲了更好地打擊蘇蓉蓉罷了。
“答應或者不答應，主動權在你。否則我和水夏也認識很多年了，自然不忍心她這朵嬌花被別人摧殘。”衛龍緩緩地說着，看着蘇蓉蓉無助地低下頭去，似乎在經歷最爲劇烈的掙扎。
是爲了保證親人的命而不得不違心地污衊別人，還是要承受殘酷的折磨直到死亡？
衛龍很欣賞這樣的人性掙扎。尤其還是在他是主宰的情況下，就更感覺到掌控一切的愉悅了。
蘇蓉蓉依舊沒有說話，但是顫抖的肩頭卻漸漸地停止了，似乎已經想好了。或者說已經決定了。
“蓉蓉，你想通了嗎？放心。我不是那種不憐惜花朵的男人，這種低俗暴力的手段我也很痛恨，只要你答應我，你還會馬上恢復從前尊貴奢華的……”衛龍溫和地道。
忽然，他的話頭頓住了，還在撫摸水夏胴體的手掌突然傳來異樣的感覺，彷彿是一團火，有種不能承受的火熱。
衛龍臉色僵住了，緩緩轉過頭去。
他看到不再是一絲不掛的少女，而是一團火，鮮紅如血的火焰。
火焰裡面，是水夏面無表情的幻影，幻影的眼神裡，帶着無限地憎恨，猛然向他合身撲來。
自爆！衛龍眼神裡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震驚。
這種修士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終極手段他自然知曉，但是做夢也想不到居然連一名看不起眼的侍女也能使出來。
非大毅力大智慧之輩，不可使用自爆，這是常識。
一個小丫頭罷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衛龍委實無法理解。
但是也沒時間去想原因了，好在神通四重的自爆雖然驚人，但是畢竟和他差了兩個境界，即使近在眼前，也不會傷到他。
一道青光從他手上綻放而出，瞬間化成一面橢圓形的巨大青光鏡，水夏自爆的熾烈火焰剛剛涌出，便全部沒入了青光鏡中。
衛龍並未顯得如何吃力，但是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畢竟接下水夏以生命化成的慘烈攻擊，就是神通六重修士也不能不重視。
當然，對於神通六重來說，有很多更好的辦法，比如說瞬間閃開，那麼水夏就只能自己慢慢地消亡。
但是衛龍卻是不得不接下，否則真正讓水夏自爆開來，恐怕立刻就會將養心殿轟個稀巴爛，到時引來武陵其他修士，那就很麻煩了。
自爆的威力雖強，但是也僅僅持續了幾息的時間，很快，血色的火焰便只剩下最後幾朵。
水夏虛幻的影子在火焰背後閃了閃，眷戀地看了看地面上的蘇蓉蓉和明荷的屍體一眼，似是微微嘆息，然後就此消失。
這天真活潑的美貌少女，徹底神形俱滅。
衛龍微微鬆了口氣，臉色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表情，象是震驚，又象是懊惱，又象是無法相信。
他轉過頭來，動了動嘴脣，剛想要說什麼。
忽然，蘇蓉蓉擡起頭來，一雙秋水般地美眸裡已經盡是血色的赤焰。
衛龍倒吸一口涼氣。
他忽然感覺窒息，有種艱難的想要吞嚥，卻始終無法吞嚥下去的感覺，似乎連空氣也變成了燃燒着的火焰，呼吸一口，便感覺滾燙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神通六重的強者第一次感覺自己好象眼花了，彷彿看到了很不真實的幻象。
或者說，衛龍下意識裡，拒絕相信這樣的幻象。
這是自爆，蘇蓉蓉的自爆，是的，儘管他不相信，但還是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衛龍無法理解，已經說不上第幾次無法理解。
一個丫頭自爆也就罷了，畢竟受辱不過，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也能自爆？什麼時候，自爆這種終極手段，也能接二連三地在修士身上出現了？
蘇蓉蓉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她的聲音已經變了，似乎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有種無法形容的飄零感：“我知道你不理解，你也理解不了，我告訴你，這就是武陵精神。”
武陵精神，就是在你受到無法抵抗的威脅和侮辱的時候，你還有自爆的最後權利。
衛龍全身大震，他忽然伸出雙手，按住了蘇蓉蓉的雙肩，神通六重修爲第一次全力釋放，死死的壓制這蘇蓉蓉就要崩毀的生命力量。
“你不能死，至少，現在，你還不能死，我不允許你死！”他竭盡全力地大吼起來，手上不斷涌出清光，澆滅手上越來越熱烈的赤色火焰。
神通五重修士已經凝結出金丹，和神通四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自爆，只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足以對他這個神通六重修士形成巨大威脅。
制止不住蘇蓉蓉，別說是整座養心殿，就是武陵都有可能受到波及。
無論如何，都必須把蘇蓉蓉壓制下去。
什麼調教、什麼壓迫、什麼打擊、什麼自得，什麼疑惑，所有亢奮的失敗的情緒，統統拋得無影無蹤。
生平第一次，衛龍全力以赴對付三個女孩子，不敢絲毫怠慢。
從輕鬆地踏入殿堂，覺得一切盡在掌控開始，到現在的生死危機，衛龍忽然覺得象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三個女孩子逼到這一步。
好在蘇蓉蓉剛剛施展自爆，只是開始燃燒生命，還沒有到達不可壓制的臨界點。否則再拖幾息時間，自爆不可逆轉，就連衛龍也只能跑路了。
他的元神不斷地加持着力量，化成清心的中和力量，對衝着蘇蓉蓉燃燒生命的自爆之力。
神通六重畢竟強大無比，在衛龍全力壓制之下，很快，蘇蓉蓉眼裡的血光漸漸隱去，又透出清明之色。
衛龍剛剛鬆了口氣，忽然臉色一變，蘇蓉蓉的臉色並沒有變化，眸子突然又迅速變得血紅起來，而且比剛纔更加迅猛。
她這是存着同歸於盡的決心嗎？衛龍又驚又怒，神念力量再次磅礴而出，又將火熱的氣息壓制下去。
但是隻要衛龍稍微鬆口氣，力量鬆懈，蘇蓉蓉的自爆之力便會不斷地催動。
就象是壓不滅的火種，只要有一絲的機會，就要爆出火星，呈現出燎原之勢。
要怎樣的濃烈恨意，才能讓養尊處優的少女抱定必死之心，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地走向自毀？
衛龍生平第一次生出悔意，也許不應該那麼輕易就殺死明荷，也不該着急侮辱水夏，給蘇蓉蓉太過強烈的刺激。
有的時候，刺激太過也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僵持着，衛龍看着她雙眼從血紅到清明，從清明再到血紅，反反覆覆，當真是無可奈何，卻偏偏還不能真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