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說是我作弊造假嗎?”夏塵淡淡一笑,看着那馮師弟道。
馮師弟臉色蒼白,啞口無言,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衆人,但是衆人同樣無話可說,又怨他愚蠢泄露口訣,自然不願爲他出頭。
“姓夏的,這個耳光先欠着,贏了我們天嵐宗資質最差的弟子也沒什麼了不起,你要有種,就和我再賭一次。”忽然,李朝吉面無表情地道。
“憑什麼先欠着?我和你賭,如果我輸了,是不是這耳光就一筆勾銷了。”夏塵眉毛一挑。
“就憑我們是天嵐宗,你就沒這個資格。我告訴你,如果你和我賭,你輸了,你就得挨我一記耳光,欠馮師弟的耳光還是欠着。”李朝吉冷冷地道。
“我要是不和你賭呢?”夏塵眉頭皺了起來。
“那你現在就準備挨我抽吧,想打我們天嵐宗修士,你這輩子想都別想。”李朝吉獰笑道。
“哦,那我今個還非打不可了。”夏塵淡淡道。
“你敢,我天嵐宗的修士,你一根手指也別想動!”李朝吉不屑地一笑。
啪!他話音剛落,清脆無比的耳光聲便驟然響起,彷彿銀瓶乍碎,分外刺耳。
馮師弟淒厲地慘叫一聲,矮墩墩地身子瞬間凌空飛了起來,人在半空中,一口鮮血便狂噴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滾了幾滾,就此不動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夏塵收回手掌,直視着李朝吉,吃吃笑着:“你看,我不但動手指了,還不只一根。”
衆人臉色瞬間僵硬,他們剛纔眼睛只是一花,馮師弟便飛了出去,竟然沒看清夏塵是怎麼出手的。
李朝吉雙眼如同要冒出火來,他剛剛說完你敢兩個字,夏塵便在他眼皮底下動手,委實囂張到了極點,不由得大怒,厲聲道:“癟三,我他媽殺了你!”
他全身爆裂着強大的先天罡氣,猶如瘋狂的魔頭,就要向夏塵衝過來。
“混蛋,居然敢在宗門打我們的人,大家一起上,把他亂刃分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其他弟子也都動了真怒,紛紛衝上來怒喝道。
“陳師兄,我不過是要履行賭約,輕輕扇了馮師弟一巴掌,讓他就此躺在地上休息一會,貴宗各位師兄竟然就要殺我,這上哪說理去啊,你快勸阻幾句啊。”夏塵驚道。
陳天敬陰沉着臉,也是氣得不輕,本以爲埋坑能禍害一次夏塵,沒想到卻把同門都裝了進去,怒道:“誰讓你對馮師弟下這麼狠的手了,夏塵,你身爲聯盟修士,想不到這麼惡毒,我今天是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夏塵嘆了口氣,伸手入懷:“看來求人就是不如求自己啊。”
嘩啦啦……他從懷裡伸出手,忽然帶出數張耀黑閃亮的符籙來。
這些黑色符籙雖然只有盤子大小,薄如紙張,但是看上去卻沉甸甸的,通體烏黑,只有中間刻着一道刺目閃亮的暴雷,讓人看了便有種心悸的感覺。
“暴雷寶符!”衆人齊聲叫道,不由自主地倒吸口涼氣。
李朝吉剛要向夏塵臉上拍出的大手僵在了半空,臉色同樣大變。
“不錯,各位師兄真是識貨,的確是暴雷寶符。”夏塵笑道,“我這裡還真不多,不過也總算夠用,如果大家一起向我出手,我自忖是沒有辦法抵擋的,所以只好和大家一起歡歡喜喜共赴黃泉了。”
暴雷寶符並不是夏塵煉製那十張寶符的一種,不過卻是利用了十張寶符剩下的材料在空餘時間煉的,威力雖然不及那十張寶符,卻也是非同小可。
李朝吉等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暴雷寶符並不算很厲害的寶符,但是畢竟是寶符,對神通一重修士還是很有威脅的。
尤其衆人站得這麼密集,如果夏塵真的引爆寶符,不說大家攜手共赴黃泉,恐怕大半人也會身受重傷,當下誰也不敢動一動。
“區區幾張暴雷寶符也想威脅我們?我勸你趕快收回,還有商量的餘地,否則讓你死無全屍。”李朝吉臉色微白,卻還是色厲內冉地道。
他和夏塵在咫尺之間,首當其衝,如果夏塵引爆,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夏塵看了他半響,忽然露出玩味地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那李師兄不妨試試唄?看着暴雷寶符能不能威脅到你,看看引爆之後,你會不會被炸死,或者是被炸成太監?哈哈。”
他拍打着李朝吉的臉,象是開玩笑,但是手上卻又頗爲用力,發出啪啪的清脆響聲,顯然帶有極大的侮辱意味。
李朝吉氣得險些暈去,被夏塵這般侮辱,真是奇恥大辱,偏偏又顧忌暴雷寶符,不敢稍有異動,真是憋屈之極,心一橫,恨聲道:“你最好能一直這麼威脅我下去,別給我任何機會,否則我將你碎屍萬段。”
“好啊,好啊。”夏塵歡笑道,毫不客氣地反手拍着他的臉龐,“我就喜歡這樣對一些比較賤的人,李師兄,我這可是親近你的意思,可不是扇你嘴巴子,你覺得好不好玩?”
他口中歡聲笑語,手上卻毫不客氣,哪裡還是拍打李朝吉的臉龐,就是真正的扇耳光,而且偏偏左一下,右一下,扇個沒完沒了。
啪啪啪啪……清脆地耳光聲響徹衆天嵐宗修士耳中,看着這恥辱的一幕,每個人的臉都變綠了,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又只能死死忍住。
李朝吉早已經恨得目眥盡裂,雙眼血紅,從天嵐宗修煉起,他就沒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本來心憤之下,哪裡還能顧忌不能殺死夏塵,就要暴起發難和這可惡的癟三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李朝吉捱了夏塵一記又一記耳光之後,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怎麼回事,忽然就頭腦發暈,提不起氣,更興不起任何想要拼命的念頭,只能木然地受着侮辱。
夏塵心中冷笑,他神念通玄,堪比神通四重修士,想要壓制這小小的神通一重修士實在太容易了。
“夏長老,你真要這麼一直打下去?雖說是李師兄不對在先,但是這畢竟是在天嵐宗內,你身爲燕趙聯盟的使者,毆打盟友的弟子,恐怕不太合適吧。”陳天敬抑制惱恨,大聲說道。
夏塵恍若未聞,依舊一下一下扇着李朝吉的耳光,道:“陳師兄說笑了,在下這兩下子,如何能毆打李師兄,我這是在表達對李師兄的親近之意,再說,貴宗從守門弟子不是就有互毆的優良傳統,我這是爲了快速融入貴宗的門風,要不要我也對你親近親近?”
陳天敬氣得半死,厲聲道:“夏塵,你別不知好歹,我帶你遊歷宗門,可不是讓你惹是生非的,正事還沒有辦,難道你不怕回到燕趙聯盟後,我天嵐宗聯名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還回燕趙聯盟?拿這話糊弄誰呢?夏塵冷笑,表面不動聲色道:“那你就告吧,反正我也會被聯盟責罰惹是生非,不如在罰之前過足了癮,今個如果你們誰有異動,我就引爆寶符,如果不敢動,就等我挨個跟你們親近。”
他繼續起勁地抽着李朝吉的耳光,後者已經被他打的兩眼發直,目光呆滯,嘴角都抽歪歪了。
衆人臉色一僵,心想難道這混蛋抽了李師兄還不夠,還要抽我們?真真是太可恨了。
陳天敬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心中不由得大悔,早知如此,爲何還要挖坑讓夏塵跳下去,結果搬起石頭卻是砸了自己的腳。
“你到底怎樣才能住手?我答應你,如果你住手,保證不會有人再追究你,而且你有寶符,護身也沒問題。”咬了咬牙,陳天敬又道。
“是嗎?陳師兄,剛纔我讓你幫我勸阻幾句,你都沒答應,現在爲何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前恭而後倨呀。”夏塵手上不停,卻陰陽怪氣地道。
“對不起,夏長老,剛纔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行了嗎?你快住手吧。”陳天敬急促地道。
“是嗎?那你說你錯哪了啊?能不能歸納一下中心思想啊?”夏塵繼續陰陽怪氣地道。
“我錯了,我不該不告訴夏長老烽火臺的口訣,不該看着你被圍困而不勸阻……夏長老,你住手行嗎?”陳天敬就快哭出來了。
“那你說,你是不是個小人哪。”夏塵哈哈一笑。
“是,我是小人,我該死,請夏長老住手,有話好好說。”陳天敬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根。
“唉,這麼快就說真話了,真沒意思,正好我也打累了,就歇歇吧。”夏塵終於停止了對李朝吉的親近動作,順手一推。
砰!李朝吉本來是神通一重修士,不至於如此不濟,但是被夏塵抽了半天耳光,卻是天旋地轉,登時倒在地上,摔得狼狽不堪。
“陳師兄,走,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嘖嘖,貴宗不但風景美,就連人物也很奇特,嘖嘖,真讓在下長見識啊。”夏塵收起寶符,得意洋洋地打了個響指。
衆人紛紛散開,毫無忌憚地射出仇恨的眼神,被一個外來的修士集體打壓,受這麼大的屈辱,每個人心裡都象是烈火在燃燒。
陳天敬強壓住心頭的憤恨,鐵青着臉,正要說話。
“嗷!”李朝吉似乎清醒過來,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如同瘋了的猛虎,“姓夏的,我跟你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