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麼來了?”夏塵嚇了一跳,想要鬆開李雅彤的胳臂,但是李雅彤激動之下,抱得極緊,一時片刻,哪裡能拉開,只得急忙衝孫麗三人使眼色。
三人也慌了神,雖然說大師姐變成了小師姑,成爲師門長輩,但是估計還沒有擺正好心態,能夠和藹地看待晚輩弟子卿卿我我。尤其是陳秋水和夏塵這種若有若無地師生曖昧關係,若是看見夏塵親熱擁抱李雅彤,還不得發飆啊。
孫麗急忙走出房間,迎面正看見陳秋水走來,連忙正襟施禮,笑道:“弟子孫麗,參見小師姑,小師姑吉祥。”
陳烈和方求也走出來,施禮齊聲道:“弟子參見小師姑,小師姑千歲千歲千千歲,青春不倒,美麗常駐,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胡鬧呢。”陳秋水柳眉一挑,“你們幾個小傢伙怎麼也學得這麼貧了?叫什麼師姑?對了,夏塵呢,他在幹嘛?怎麼不出來見我?哼哼,若有誰該叫小師姑,他就應該是第一個。”
說着,陳秋水便往屋裡邁去。
“大師姐,夏塵在替那個女孩子療傷看病,馬上就進來了!”孫麗微微慌神,雖然是衝着陳秋水說話,卻是轉過頭,向着屋裡大聲喊道。
“是啊,那女孩子一直昏迷,夏塵正在爲她診斷。”方求和陳烈也乾笑道。
“是嗎?”陳秋水不動聲色地看着三人,三人的舉動,反而更加引起她的懷疑。“既然看病,你們攔着我幹嘛?不行。我得看看他的手法,別再庸醫給人耽誤了。”
孫麗三人哪裡敢擋她,只好連向屋內使眼色,示意夏塵趕緊從溫柔鄉里掙扎出來,否則就是晚節不保。
夏塵咬着牙齒,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和李雅彤生死廝殺着。終於。在陳秋水踏入房間之際,成功脫離李雅彤的手臂,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裝作診脈的樣子,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心想好險。差一點就被師姐發現。
陳秋水先是看了看李雅彤。然後又掃了他一眼:“你確定你是在看病?”
“當然,不是看病是什麼?”夏塵正襟危坐,嚴肅道,“師弟我學習丹藥之道,本着的就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這點小傷。難不住我……”
陳秋水似笑非笑,打斷他道:“我只看見過療傷起用來把脈,沒看見抓住人家的手不放的,難不成你的把脈方法別具一格?”
夏塵低頭一看,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原來剛纔急着放下李雅彤,不注意之下,竟然抓住了女孩的小手。看上去倒象是環環相扣,永結同心一般。
李雅彤怯生生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陳秋水,大致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抽回手道:“恩公,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先躺好,這是我們的小師姑陳秋水,大家都是自己人。”夏塵連忙安慰道。心想這可是怎麼着的,好在只是拉手,沒讓擁抱被師姐看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孫麗三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登時都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反應還挺快的。
“對了,我剛進院子裡時還聽你說,你心如止水,即使看見紅粉佳人,也只當成是白骨骷髏,還說我即使是白骨骷髏,也是什麼,怎麼沒說全哪?現在你可以說了。”陳秋水笑吟吟地問道。
孫麗三人立刻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夏塵,很有默契地準備幸災樂禍一把,心想這回誰也幫不了你了。
夏塵身體一僵,轉了轉眼珠,忽然福至心靈,陪笑道:“師姐,我那只是打比方,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是白骨骷髏,那也是端美不可萬物地白骨精啊,看一眼都覺得精神舒坦,長壽百歲啊。”心想幸好你不知道西遊記。
孫麗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站在陳秋水的塔背後,齊齊向他挑起大拇指,贊他反應快捷,水平極高。夏塵也是面露喜色,爲自己居然擁有這等急智而沾沾自喜。
陳秋水眉頭一挑,笑道:“算你小子反應快。”
她又轉頭看着李雅彤:“這就是你上次下山遇見的那個女孩?”
“雅彤拜見秋水前輩。”李雅彤乖巧地叫道,就要下牀行禮。
她剛纔一直不敢插言,但是卻把所有過程看在眼裡,自然看出,這有若仙子般地女子便是這屋的老大,連恩公這麼厲害的人物,都要對她點頭哈腰,自然要恭恭敬敬拜見。
陳秋水伸手輕輕一點,又將她按到牀上,點頭道:“你身上有傷,就不要起來了。”
她又仔細看了李雅彤兩眼,點頭道:“不錯,夏塵,你眼光很不錯,這女孩資質很好,不比卓不凡和李元瑤差。”
夏塵也不謙虛:“那是,你師弟我別的不行,看人那才叫伯樂相千里馬,一看一個準。”
他說着,忽然心裡一動,師姐剛剛成爲神通一重修士,還沒有弟子,不如等找回李綺彤,就此讓她們拜入師姐門下好了。
不過這事也不急,而且也不知道師姐了不樂意,夏塵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不說爲好,轉頭道:“雅彤,這裡沒有外人,何況你既然來到正玄派,就已經是內門弟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說吧,綺彤爲什麼沒和你一起來,我很着急她。”
“是……”提起李綺彤,李雅彤眼圈登時紅了,她躺着說話不便,半響後還是坐了起來,說道:“自從夏塵大哥你走了以後,李家就在楓林城裡站穩了腳跟,楊家、秦家和於家只剩下些老弱病殘,也沒有什麼氣候,我爹也沒有難爲他們,還給他們一些銀子遣散。”
夏塵點了點頭,心想李東奎這人確實不錯。
李雅彤道:“我和妹妹幫父親打理了一段時間後,見一切都穩定下來,便和妹妹上路,打算來投奔大人,那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夏塵臉色微紅,糾正道:“不是投奔我,是投入正玄派門下。”
陳秋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是,夏塵大哥,我說錯了。”李雅彤乖巧道。
她身爲大小姐,自然能看出這位秋水師姑和恩公似乎有點剪不斷理還亂,心頭微微有些酸楚。但是她早知道夏塵對她無意,多想也是無益,於是定了定神,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和綺彤開始還走得很順利,但是走到一半時,在一處客棧遇見了一羣人,爲首的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是個修行者,無緣無故就要邀請我們去他那裡做客,我和妹妹怎麼能答應他,幾次拒絕,卻惹惱了他,出手將我們抓走,他手下人修爲很高,比我爹還要強很多,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你們沒亮出是正玄派弟子的名號嗎?”方求問道。七大門派在大梁國裡聲名赫赫,門派弟子外出歷練,足以橫着走,就算對方再怎麼不知趣,這點自知之明應該還是有的。
“我報了,而且還說夏塵大哥是正玄派的親傳弟子,是我們的師兄,地位極高。”李雅彤道,“但是他們根本不在意,還是抓了我和妹妹。”
衆人臉上頓時難看起來,除了其他六大門派,這還是第一個敢對正玄派叫板的陌生勢力,什麼人這麼大膽?難道不要命了嗎?
夏塵眉頭微皺,忽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對方既然知道是正玄派弟子還敢下手,可見是有恃無恐。
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天下之大,有的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只要不露出線索痕跡,就是七大門派也無可奈何,有人敢以身犯險並不奇怪,只是那年輕人要擄走李雅彤和李綺彤幹什麼?難道僅僅是見色起意,似乎沒那麼簡單。
“你接着說。”沉思半響,夏塵道。
“本來我們姐妹已經決定以死相拼。”李雅彤道,“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抓住我和妹妹之後,並沒有對我們怎麼樣,而是用一張奇怪的黃紙蓋在我們頭頂,隨後我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就象是被裝在一個封閉的鐵桶裡,連真氣感應也被隔絕了,甚至連觸覺也沒有。”
說到這裡,她不禁露出恐懼的表情,顯然什麼也感覺不到,這樣的經歷,對她來說猶如夢魘一般。
“是隔絕符。”陳秋水沉思片刻,道,“這種符可以隔絕五感,讓對方處於封閉空間內,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功效時間有限,對後天六重以上弟子是沒用的,不過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也不會是個小勢力。”
夏塵四人默默點頭,只要有一條線索,就可以去排查,現在算是有點眉目了。
“就這樣,過了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妹妹在哪。”李雅彤繼續道,“我能做的,只有運功修煉,不過我能感覺出來,那些人是在趕路。”
“知道往哪裡趕嗎?”陳烈問道,但是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有隔絕符在,怎麼會知道什麼方向?
李雅彤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們趕了很長時間,等到隔絕符摘下來時,我發現,我已經到了一處黑暗地監牢裡面,那裡除了我之外,還關了很多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