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飛天澈地鼠探路,確實是最佳的選擇,這種土屬性妖獸不但能飛天澈地,速度極快,而且在感觀上有種鼠類特有的敏銳,帶着凌蒙等人,東拐西轉,一路竟再未遇到強大妖獸,不過也因此擔誤了不少時間,一共用了將近兩天兩夜時間,衆人才終於到達了妖獸森林邊緣。
妖獸森林的邊際離海邊不過百十丈遠,因此五人站在古木已稀,但茅草卻越加茂盛的林邊,便已能望見水天一色,波濤滾滾的海面,迎着腥味溼氣濃郁的海風,凌蒙幾人不約而同的長長出了口氣,不過面上的神色卻絲毫沒有鬆懈。
因爲不論是林梢還是半空,甚至是茫茫無際海面上空,都有一隻只銀白色的拳大飛鳥在飛舞盤旋,這些小鳥雖然體形不大,但通體瑩澈,散發着晶亮的銀輝,陽光下,就像是一隻只小小的發光體在飛速來去。
這些銀白色的小鳥數目極多,但卻並沒聚集在一起,而是此起彼落,滿空亂飛,尖銳而清脆的鳴叫一聲接一聲,夾雜在嘩嘩的海濤聲中,倒也悅耳動聽,看着這些外表美麗但卻籠罩了整個天空的小鳥,凌蒙的雙目中突然有精亮的電芒一閃。
而袁頡想起凌蒙關於這種小鳥的介紹,此時不由睜大了雙眼,倒吸了口涼氣,經過這兩天兩夜的接觸,凌蒙對昆吾派的其他三人已經漸漸熟悉,身材高大,體魄雄健的黑麪少年叫做屈靈歸。
是昆吾藏靈峰真傳弟子,土繫上品靈根,年雖未過三十,但卻已突破了有秘鎖玄關之稱的練氣五層,屈靈歸胸襟開闊,性情豪邁卻又不失沉穩,凌蒙對他的印像極佳。
郝煊身材適中,面容俊朗,不過精芒四射的雙目中,卻隱隱有熾烈的火氣浮現,顯然修練了一種相當暴烈的火屬性法訣,他是昆吾排名第二的五圖峰真傳弟子,修爲也達到了練氣五層以上,可能是由於屬性的關係,他的性情囂張而暴烈,不過人倒不壞。
柳依依則是昆吾女弟子集中的青蓮峰真傳弟子,面容嬌美,身姿如柳,一身隱隱泛着靈氣光華的緊身青色勁裝穿在她身上,不但將窈窕的身線盡顯無餘,而且讓她在清麗中,又多了幾分英武之氣。
可能是由於年紀小些,所以她的修爲稍低,不過卻也達到了練氣四層巔峰,看到凌蒙與袁頡警惕的盯着空中數目如此衆多的銀色小鳥,她不由提醒道:“這些銀鳥雖然很小,實力卻非常強,不但嘴尖爪利,而且身體像是精鋼一樣堅硬,如果不用全力,飛劍都傷不了它們,我們本來打算從空中飛過妖獸森林的,但卻被它們阻住了,要不是恰巧發現躲入林中它們就不再攻擊,恐怕麻煩就大了呢。”
她的話像是對袁頡所說,但亮晶晶的眸光卻轉到了凌蒙臉上,雖然因爲要對付撲近的四隻幻影追魂陰陽豹,她並沒看到凌蒙催動上品法器劍符發出的那驚天動地的一劍,但在兩天的接觸中,凌蒙的機智、修爲,淵博的知識都讓她對這個外門弟子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袁頡並沒注意柳依依的目光,一邊仰頭上望一邊隨口道:“這是銀魄寒魋鳥,是一種極爲可怕的海上妖獸,金水雙生屬性,體若堅鋼,雙爪之上蘊有劇毒,最可怕的是嘴中能噴出長只寸許,但卻絕壁穿銅,入體無救的銀魄寒魋針,這銀魄寒魋鳥飛行絕跡,出必成羣,數目如此之多,可不好對付啊,”
這一下不但柳依依美目凝注,連屈靈歸及郝煊也轉頭盯向了他,由於四人在門派中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所以對於袁頡居然一眼便認出了這種極爲罕見的妖獸,都不覺大感詫異。
郝煊更是直接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道:“行啊!小子,快說說,該怎麼對付這些傢伙,”郝煊這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望着他,不由撓了撓碩大的腦袋,道:“別問我,我不知道,這是凌天師兄說的,”
三人這才恍然,凌蒙雖然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感覺中修爲也不算很高,但經過這兩天相處,三人對他的印像卻越來越佳,只覺他遇事鎮定,頭腦清晰,見識不凡,平時很少說話,但每到關健時卻敢於當機立斷,而且言無不中。
此事既然是他所說,想來不會有錯,眼見四人都望向了自己,凌蒙不由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回應,在這四個月苦修之中,凌蒙想了很多,其中對他觸動最大的,就是爲人處事方面。
由於種種原因,他在進入紫靈殿內谷後,行事不免張揚了起來,雖然因此得到了一些好處,並讓對他有仇的幾個世家有些投鼠忌器,但反過來看,卻得不償失,絕對是一個錯誤,要不然這一次前往白府臥底的任務就絕不會交給自己,也不會使自己成爲了整個御靈宗追捕的對象,已死的父親也不會遭此大劫了。
痛定思痛之後,這次出來,無論是平時說話還是處事,他都儘量低調,不過此時自然沒必要了,否則就會擔誤大事了,所以他笑了笑,道:“銀魄寒魋鳥雖多兇悍,並且數目衆多,但只要瞭解它們的習性,要想躲過它們的攻擊,趕到千嶼島其實並不難。”
他掃視了幾人一眼,這纔不急不緩的道:“銀魄寒魋鳥是金水屬性妖獸,肉體堅韌,飛行奇速,但缺點就是小範圍轉折不夠靈活,這也是你們鑽入林中後,它們不再攻擊的原因,”
他伸手一招,將那幅海圖取了出來,在手上緩緩展開,指着上面的一片島嶼道:“從咱們這裡,到達千嶼島足有萬里,以我們的速度,即使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全力御器飛行也需一個多時辰才能到達,所以如果直接前往,在銀魄寒魋鳥不斷的襲擊下,不但無法到達,反而會被困在無遮無攔的大海上,直至力盡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