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翼峰山腰處,被開闢出了一處巨大巢穴,作爲趙明空圈養的那隻青羽雙頭鷹的居所。
這隻青羽雙頭鷹,實力高達真氣境九重,雖說已經被趙明空馴服,但依舊野性十足。
在以前,餵養食物,替它清理排泄物等工作,至少都需要請真氣境五重的弟子負責。
修爲太低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妖獸傷到。
不過幾個月前,趙明空突然將負責照料這妖獸的工作,交給了鄭峰。
啪嗒!啪嗒!
鄭峰拖着一隻腳,一瘸一拐地提着一個巨大的竹桶,衝着雙頭鷹靠近過去。
竹筒內,都是新鮮的妖獸血肉,還往下滴着鮮血。
雖然已經餵養了這妖獸幾個月,但每次接近,鄭峰都是心驚膽顫。
他已經在這隻妖獸手中,傷了五次了,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左腿被雙頭鷹的利爪,撕去了大片的血肉,深可見骨,整隻腿都差點保不住。
回想起這幾個月的遭遇,鄭峰悲從心來,自己如今的處境還不算最慘,可以支撐,但自己的妹妹,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嘁!”
雙頭鷹,縮在巢穴深處,似乎覺得鄭峰的動作實在太慢了,發出一陣暴虐的啼叫。
隨即,一隻青色的鷹爪,帶着呼嘯罡風,猛地從裡探出,衝着鄭峰的臂膀就抓了下去。
鄭峰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閃避。
砰!
那一桶新鮮的妖獸血肉,一下子被倒在了地上。
完了!
鄭峰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就看到巢穴深處,兩對猩紅兇戾的眸光射來出來。
巢穴中,狂風呼嘯,恐怖的青羽雙頭鷹整個衝了出來。
鄭峰一臉的慘烈,沒有想着逃,當即雙手護着頭部,蜷縮一團。
他如今也只能期望,這畜生能夠在自己身上少撕下幾塊肉。
過了一會,身上並沒有傳來預料中血肉撕裂的痛楚,巢穴莫名地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一股濃郁無比的血腥之氣,鑽入了自己的鼻尖。
鄭峰擡頭一看,發現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前,正默默地注視着自己。
而那隻兇悍之極的青羽雙頭鷹,破破爛爛的軀體,就癱在不遠處,彷彿在瞬間遭受了成千上萬柄利劍的切割,被剁成了肉泥。
看着面前之人那熟悉的面容,鄭峰像是一愣,忽然嚎地一嗓子痛哭了出來。
“劉公子!劉師兄!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妹妹!”
鄭峰直接就跪了下來,眼淚橫流。
劉安臉色陰沉似水,什麼話都沒說,身上真氣一掃,捲住了鄭峰,已經衝出了這處巢穴。
金翼峰的正殿中,趙明空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品嚐美酒,欣賞歌舞了。
他看着手中那塊已經毫無反應的禁制令牌,臉上神情充斥着難以形容的驚駭。
自己金翼峰的禁制法陣,竟然被對方破了!
而且不是用蠻力強攻,是以高深的陣法造詣,輕巧破陣。
“該死!既然敢主動闖我金翼峰,我今天就算不能殺他,也要留下他一隻手!”
趙明空“砰”的一聲,拍案而起,震碎了面前的桌案,就準備出去,將劉安解決。
現在金翼峰外,可是有不少弟子在看着,若是被人攻破了峰頭禁法,卻沒點表示,他趙明空以後也不用在覈心弟子間混了。
他剛走出幾步,腳下忽然一頓,目光冷冷地往外注視。
在他的視線盡頭,劉安帶着鄭峰,正好跨過殿門,走了進來。
要直面趙明空這位核心弟子,鄭峰心頭還有些懼意,不過當他看到殿中,一個滿身鞭痕,只穿着輕紗,木然呆立的女子時,他發瘋似地狂吼一聲,就一瘸一拐地衝了上去。
“嵐兒!”鄭峰脫下自己外袍,裹在鄭嵐身上,呼喚着自己的妹妹。
不過鄭嵐明顯被折磨得有些精神恍惚,連鄭峰都有些認不出來,雙眼依舊呆滯無神。
劉安看着這一對兄妹的慘狀,身上浮現冷意,看向趙明空的目光,淡漠無比,如同在注視着死人。
“劉安!你好大的膽子,仗着自己精通禁制法陣,就強闖我金翼峰。你可知你的
行爲,已經違反了門規,這麼刻意挑釁我,我就算廢了你,門派也不會處罰我!”
趙明空大聲喝道,聲音傳遍金翼峰四周。
金翼峰外面,吳胖子等人一聽,就知道要壞事了,這趙明空一開口,就給劉安扣上了一個帽子,讓他處在不利的局面。
王景仁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大聲說道:“劉安強闖金翼峰,大家有目共睹。趙明空,你只管出手,我王景仁願意做個見證。”
“我趙晃,也願意做見證!”趙晃跟着喊道。
“我也願意爲趙師兄做這個見證!”
“我也願意……”
不少弟子跟着叫嚷,都跟在王景仁後面,進入金翼峰的主殿,去爲趙明空作見證。
“這件事情不好辦,確實是劉安強闖了金翼峰。”鄔升一臉的擔憂。
“媽的!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一起先進去看看吧。”
吳胖子甩着胖臉,也想不出辦法。
在過來之前,他們已經知會了執事殿,可那邊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大殿中,趙明空聽到傳來的聲援聲,精神大震,看着劉安的眼神,帶着絲絲戲虐。
“王景仁師兄,這次多謝你仗義執言。”趙明空衝着王景仁拱了拱手,兩個人眼神一接觸,都會意一笑。
“應該的。”王景仁擺了擺手,道:“這個劉安,行事一向無法無天。只是沒有想到,他如今是越發地肆無忌憚,敢強攻核心弟子的峰頭。趙師弟,你不妨直接廢了他好了,到時候長老調查下來,我們都可以爲你作證。”
“不錯,這人如此明目張膽地違反門規,一定要嚴懲。”趙晃立刻就附和起來。
有他們兩個打頭,後面跟着說小怪話的人就多了。
尤其是以前得罪過劉安的,這時都乾脆破罐子破摔,滿嘴放炮。
甚至就連周通,鄧飛,陳天,於峰這些小人物,也都再次冒頭,大着膽子指責起劉安。
反正法不責衆,前面又有王景仁師兄這樣的核心序列頂着,對方怎麼清算也清算不到自己頭上。
劉安一言不發,眼神冷得像塊寒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