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他瞪了她們一眼,摸了摸鼻子把臉上的泥沙掃乾淨,然後一擡頭,誰知,卻撞見了清然那略帶冷意的目光。
糟了,她是不是生氣了?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卻聽她的聲音緩緩揚起。
“我的面紗,只有我自己可以摘下。”警告的聲音,淡淡的,卻有着一股不容質疑的氣勢,她說完了這句話,便移開了眼,繼續往前走着。
雖然這個叫子景的沒有惡意,但,以她現在的面容,她還真不想讓別人看見,不是自卑,而是不想,僅僅如此而已。
“活該,居然想扯下小姐的面紗。”果兒朝他扮了個鬼臉,快步的跟了上去。
竹兒則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快步走上前。小姐的臉現在這樣,她見了也心疼,而這個叫子景的少年,居然想去取下小姐的面紗,真是可惡。
她以爲清然是對現在的這張臉感到了自卑,卻不知在沒遇見她們之前,清然就是身着男裝,頂着一張醜顏毫無遮避的走在大街上的。
“哎,小風等等我啊!”易子景愣了愣後,當下牽着馬,邁開腳步就跟了上前,來到了清然的身邊,討好的說:“小風,別生氣哈,最多我保證不再動心思去扯你的面紗,這樣總行了吧?”
“小風?小風?小風?你好歹也說句話呀?”見得不到迴應,他不氣餒的不停的喊着,那張俊臉上還帶着一抺討好的笑容。
清然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同意讓他跟着?想他這一路上嘰嘰喳喳就跟只麻雀一樣說個不停,若不是他那脖子之處的喉結,她還真會以爲他是女扮男裝的,畢竟,她可沒見過有哪個少年會像他這樣。
竹兒與果兒在一旁掩嘴偷笑,看小姐那無語望天的眼神,看來是終於有點受不了他了,呵呵,這個叫子景的少年,還真有本事,竟能讓一向處變不驚的小姐也受不了,呵呵……
“小風?你還在生氣啊?你真的生氣了啊?小……”
“好了,別再說了。”清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回過了頭看了他一眼說:“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很像女孩子?”
“女孩子?”易子景一聽這三個字,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說:“我哪裡像女孩子了?有我這麼爺們的女孩子麼?哼!”他說着,賭氣的別開了臉。
“爺們?”竹兒怪異的看着他,實在看不出他哪點像爺們了。
見到竹兒那模樣,易子景回頭過道:“怎麼?難不成我不像?”說着,眉頭一挑,邪裡邪氣的看着她。
“不像。”竹兒搖了搖頭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後,又道:“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嬌弱的爺們呢!你看你那身板,就好像一陣大風颳過,你就會被吹跑了似的,簡直比女子還要嬌弱個幾分。”
竹兒一邊說着,一邊盯着他左瞧右看的,又道:“別說我說你,你那臉色蒼白得過份,配上那張還算好看的臉,再加上那如楊柳一般的腰肢,嘖嘖,若是換上了女裝,一定很好看頭,說不定還會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呢!”
竹兒強忍着笑意,看着那聽了她的話後,氣紅了一臉俊臉的少年,不可否認,這人還真是個寶,單他跟着她們,這一路就給她們帶來了不少的歡樂,想這陣子發生的一切,讓她們的心情很是沉悶,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似的,就算想笑,也笑不出不來,這一路在他那說個不停的話語中當,她們幾個卻是放鬆了心情,心裡也跟着舒暢了好多。
一聽竹兒這麼說,果兒也跟着湊熱鬧,緊盯着易子景上下瞧着,一邊還點頭稱道:“竹兒姐姐眼光真不錯,我想他若真是扮成女子,還真會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呢!”說着,呵呵直笑着。
“好了,你們兩個別整他了。”清然淡笑着看了他一眼,在見到那鐵青着一張臉,卻又硬憋着沒發作的易子景時,面紗之下的脣邊,慢慢的彎起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淺淺的笑意。
真是個有趣的人。
“還是小風對我好。”易子景一聽清然的話,當下俊臉上揚起了一抺自以爲迷死人的笑意,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也跟着朝清然眨了眨。
“景公子,別朝我家小姐放電,你的電力是不夠的。”果兒閒閒的說着,上前來到清然的身邊,把湊近了她家小姐的易子景給隔開了。
“……”
易子景無語的看着她,無奈的低頭嘆了一聲,他這是自找的,誰讓他硬要粘着她們呢!現在好了,這一路被這兩個搗蛋的小丫頭左一句右一句的揶揄着,而且好像還上癮了似的,唉!他真命苦啊!
幾人一路走着,將近中午時,便來到了一個小鎮上落腳,找了一間還過得去的酒樓,易子景把馬交給了小二,讓他去把馬安頓好,自己便和清然她們三人進了酒樓裡面。
只是,當他們幾人一進酒樓,馬上引來了一道道的目光,有驚豔,有詫異,有怔愣,有妒忌。
清然三人不以爲意的走了進去,隨意的找了張空桌坐下,而易子景一見到那些人驚豔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幾個的身上,當即便從腰間摸出了一個把摺扇,啪的一聲打開後,一扇一扇的,以着一個他自以爲風度翩翩的姿勢走了進去,在清然她們三人旁邊坐下。
衆人緊盯着那角落邊的四人看,雖然那白衣蒙面女子見不到面容,但那優雅飄逸的身姿,清雅出塵的迷人氣質,在衆人心裡,那面紗之下,必定是一張傾世絕美的容顏,只是奇怪,他們這小城鎮的,怎麼會來了位這麼出衆的女子?
而另外的兩個少女,模樣嬌俏水靈,身形嬌小迷人,臉上肌膚細滑瑩亮,想必是曬了太陽的緣故,兩人那張嬌俏動人的小臉,略顯嫣紅,看起來煞是迷人,自有一股迷人的風采。
這兩個少女,看起來又不像是一般的丫環,兩人的眉眼之間,沒有丫環的那種卑微恭敬,在與白衣少女說話的期間,語氣是顯得那樣的自然與親近,倒是那兩人眼中流露出來對白衣少女的關心,更像是家人才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