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門,沈越掏出雪白的絲帕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瞬間染紅了雪白的絲帕,馮宜靜攙扶着沈越的身體強忍着不讓淚水淌下來,沈越回頭對馮宜靜蒼白地一笑,隨手將殷紅的手帕扔到了垃圾箱中。
“楊小姐,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外人說,可以嘛?”沈越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楊薇淡淡說道。
楊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她今天對沈越的印象真地徹底顛覆了,一個能對自己如此殘酷的人,或許沒人有資格評判他的前途和人格。
“寶貝,去前面等我,一會我就過去!”沈越轉頭雙眸溫柔地望着馮宜靜說道,他的眼神依舊溫柔如水,彷彿剛纔的事情絲毫沒有發生過。
馮宜靜順從地點點頭,她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沈越,纔跟隨着楊薇離開了。
沈越神情複雜地看着馮宜靜遠去背影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明白這件事情在馮宜靜心中已經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雖然馮宜靜很明智地沒有追問自己,但是沈越卻從她眼中看出了濃重的不安和憂鬱。
沈越又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腹部的鮮血已經將那黑色的燕尾服染成了恐怖的暗黑色,沈越腳步踉蹌地走到牆角,他勉強扶住牆角纔不讓自己倒下去。
“刀子,去車裡拿繃帶來,我在教堂後院!”沈越從上衣裡拿出手機虛弱地對電話那頭的老刀說道,說完後沈越再也堅持不住,他依在牆壁上緩緩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老刀帶着繃帶匆忙趕了過來,他看到了渾身血跡的沈越,“大哥,你怎麼了?”老刀惶恐地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沈越。
沈越勉強揮手示意老刀不要激動,他脫掉了外面燕尾服和襯衣露出了裡面的傷口,小腹上三個整齊的傷口正汩汩往外流淌着鮮血,老刀慌忙用止血藥按在傷口上,只是傷口太嚴重,藥粉瞬間就被沖掉了,老刀費了好勁才止住了傷口,沈越幾乎要被痛暈過去,冷汗已經完全打溼了他扭曲的臉龐。
“大哥,傷口太嚴重了,你得去醫院,否則傷口惡化就麻煩了!”老刀摸摸額頭的汗水說道。
沈越揮揮手錶示不用,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說話了,低頭看了一下小腹上的繃帶,只一會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沈越從老刀手裡接過了繃帶又纏了幾圈,他無力穿上了燕尾服和襯衣,“刀子,扶我去前面,不要讓客人等久了!”
老刀還想勸解幾句,不過看到沈越冰冷漠然的眸子,他又不敢說了,因爲沈越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教堂,觀禮的嘉賓已經等了好久,只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催促,馮繼堯微微有些焦急,當楊薇和馮宜靜走進了教堂,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薇薇,出什麼事情了?”楊紹陵低聲問坐到自己身邊的楊薇,他看出楊薇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沒有什麼,只是在後面說了一會話!”楊薇口不對心到回答道,只是她的伎倆又怎麼能瞞過老練的楊紹陵,他淡淡一笑並沒有追問下去。
布蘭登主教這時候也出來了,大家卻始終不見新郎的蹤影,不少人開始喧譁起來,馮繼堯也微微有些惱怒,女兒的婚禮上新郎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一旁的馮宜靜卻是神情落寞而悲哀一句話也不說。
瞬間交頭接耳的聲音漸漸停止了,大家目光都望向了門口,沈越被老刀扶着走了進來,他冰冷邪氣的目光掃過全場,不少人畏懼地縮起了脖子。
沈越推開了老刀的胳膊,他腳步有些虛浮地獨自走到了馮宜靜身邊,溫柔地攥住了馮宜靜的手,他就這樣倔強而霸道地牽着馮宜靜走到了教壇下。
站在馮宜靜身邊的伴娘喬可茹覺得鼻子裡瞬間有股子血腥味道,她目光不經意地看到了沈越腹部,她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鮮血已經溼透了沈越的外衣,一滴一滴的鮮血順着沈越的褲腳滴到血紅的地毯上,只是他的笑容依舊溫柔而冷漠。
淚水順着馮宜靜的秋眸劃落,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因爲沈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他已經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纔回答:
沈越,你是否願意娶馮宜靜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爲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馮宜靜,你是否願意嫁沈越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爲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布蘭登主教眼神慈祥地望着眼前的兩個年青人,他也看出新郎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他很善解人意地省略了許多細節。
“我願意!”馮宜靜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我願意!”沈越的回答蒼啞而無力。
而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似乎在告訴她,宜靜我真地願意!
“現在要交換戒指,作爲結婚的信物。
戒指是金的,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
黃金永不生鏽、永不退色,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
沈越先生,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馮宜靜小姐,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妻子。
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
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據神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佈你們爲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神所配合,人不可分開!”沈越溫柔地替馮宜靜戴上了那枚戒指,一縷鮮血卻順着他的鼻腔滴落到馮宜靜雪白的手套上。
“寶貝,我真地好累、好累!”沈越眼前一片模糊,他真地好累,好累,那是一種疲憊到骨子裡的迷茫,終於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馮宜靜無論如何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嘴脣已經被她咬破,她第一次覺得,原來愛一個人真地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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