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穿着一雙破舊的拖鞋,手裡端着一個豬扒盒飯蹲在印刷廠門前,老刀則目光恐懼地看着他,彷彿蹲在那裡的是一個怪物。只出了一招,他就被這個懶散地青年擊倒了!
唐傲一頭亂蓬蓬的長髮,髒兮兮的衣服,臉也不知道多久沒清洗了,他低着腦袋扒着手裡的盒飯,黑眸裡卻閃爍着懶洋洋地味道,那種懶散卻有種邪魅的吸引力,冷無情的懶散和他相比就像一個做作的**,他那是從骨子深處滲出的懶散,一種看透世間繁華奢靡後的覺悟,懶散中帶着優雅的高貴,雖然他現在的穿着與外貌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你功夫不錯,怪不得沈越這麼看重你!”唐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老刀懶洋洋地說道。
老刀以爲唐傲在嘲笑自己,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過了腦袋不再看他。
唐傲無辜地聳聳肩,他的話或許有些囂張,不過那是天性使然,如果老刀知道眼前這個有些猥瑣的青年曾被易天涯稱讚爲華夏第一年青高手,他大概就不會有這種反應了!
唐傲低下腦袋吃着那盒半冷半熱的豬扒飯,嘴裡不滿地嘀咕道:“冷雪漓這個小丫頭走了,就讓我來對付這羣小丑,丫的,沈越這混蛋還真會算計!”
夜風徐徐吹過有些空曠的田野,風裡帶着暖暖的味道,唐傲打了一個飽嗝,摸摸有些微撐的肚子,唐傲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他的身材要比沈越略高一頭,修長而雄偉,搭配上那股懶散的味道,愈發有種奇異地魅力。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印刷廠裡搖曳的燈火,沈越孤單的身影依稀可見,唐傲眸子裡閃過一抹深沉而複雜的殺機,有淡淡的佩服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畏懼。
唐傲悠然地點了一跟香菸,那是一包三塊錢的劣質香菸,只要他點頭華夏任何一款特供的頂級香菸就會擺在他面前,可是他只抽三塊錢的香菸,因爲沈越只抽五塊錢的香菸。
唐傲的爺爺擔任過總理的警衛排長,他叔叔是國副級,他父親是總政副主任,唐傲應該算高幹子弟了,而且是那種很入流能上臺面的高幹子弟,可是京城唐家大少,居然委身在一個黑道頭頭身邊,就算他是青幫大龍頭,也有些不可思議!唐家一根手指就可以讓整個青幫覆滅,可唐傲的確是沈越身邊的一個馬仔。
沈越曾經說過,唐傲就是一個敗類,飯量大,脾氣醜,不幹正事,那個大哥攤到這種小弟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運,沈越曾經一腳把唐傲踢出了三米遠,讓他滾蛋,可是唐傲依舊屁顛顛跟在沈越身後。
冷雪漓也曾經說過,唐傲就是一個賤人,簡直不能算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過在唐傲在她面前幹翻了五個日本女人後,冷雪漓再也沒有說過唐傲不是男人的話。
唐傲也曾經說過,唐傲是一個驕傲的人,一個很驕傲的男人,一個沒有絲毫瑕疵的成熟男人,不過他卻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一個讓他神魂顛倒的女人,爲了這個女人他要成爲天下第一,他挑戰易天涯三招就敗了,可是易天涯擊敗日本第三劍道高手霧陰雷鳴只出了一招,唐傲覺得這樣也不錯,華夏第一年青高手名頭也不錯,於是他興沖沖要回京城向女人求婚,可是他卻碰到了沈越。
當唐傲聲情並茂地說出這番話後,他滿懷期望地望着沈越,一個男人如此的癡情,他多少希望能得到沈越一點地欽佩。
沈越只說了六個字,“你就是一傻逼!”
從此唐傲再也不敢在沈越面前提這種事情了,他覺得跟沈越談愛情這麼聖潔的事情,簡直就是侮辱他純潔的感情。
不過自從在三百二十招上敗給沈越後,唐傲就跟定了沈越,他要擊敗沈越,奪回他天下第一年輕高手的稱號,在擊敗沈越前,他不能讓沈越死在別人手裡。
遠方傳來幾聲細微的汽車發動機聲音,幾隻夜宿的鳥兒‘呼啦’飛了起來,唐傲冷冷一笑,手中菸頭輕輕一彈,彷彿不經意地擊中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那鳥兒腦袋一陣眩暈,從空中跌了下來。
老刀在一旁瞧地暗暗咂舌不已,漆黑的夜色裡擊中高速飛行中的小鳥,可怕的指力,令人恐懼的視力。
汽車燈光已經照到了印刷廠門口,老刀慌忙隱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唐傲不屑地一笑,他大大咧咧地蹲在了印刷廠大門前,只有別人躲我唐傲,唐傲從不躲人。
“迪迪”幾倆斧頭會的汽車駛到了印刷廠的大鐵門前,看到唐傲獨自蹲在門前就按起了汽車喇叭。
唐傲樂了,他心裡暗罵:“一羣傻逼,你們是來火拼的!不是來旅遊的!怪不得沈越一直瞧不起上海灘這羣本地佬,搞黑社會一點看頭也沒有!”
唐傲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操着他那口濃重的北京腔吼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撲通’隱在暗處的人瞬間跌倒了不少,老刀摸摸額頭的冷汗,嘆道,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傻逼,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這種人作小弟!
對面斧頭會的人也笑了,見過橫的,見過楞的,就是沒見過這麼傻逼的,不過這橋段也忒老套忒過時了。
不過幾分鐘後,他們就樂不出來了,有些東西雖然老套,不過就算過了幾千年也不過時,因爲越古老的東西越能說明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