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馮家的傭人都清楚這個清秀的年輕人是小姐的未婚夫,所以當沈越到了馮家受到傭人刻意地討好,不過似乎有個人是例外。
馮東雷陰沉着臉把沈越迎進了家中,如果不是因爲父親和妹妹的緣故,或許他已經掏槍打死沈越了。
沈越沒有在意馮東雷的態度,他笑眯眯地跟在馮東雷身後,不過快要走進客廳的時候,沈越猛然站在了馮東雷身前,馮東雷一驚想往後退,沈越卻一把扼住了他柔軟的咽喉,他狹長的黑眸裡閃過一抹殺機,湊到馮東雷耳邊陰惻惻地說道:“馮東雷你少給老子擺臉色,如果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早把你丟進黃浦江餵魚了,聽說你最近又不老實了,我勸你最好離開上海,否則怎麼死地你都不知道!”
說完沈越鬆開馮東雷的咽喉,面帶笑容走進了客廳,馮東雷痛苦地彎下了腰,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他用陰毒地眼神往着沈越背影,用壓抑到極點的聲音說道:“沈越,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二樓,孫佛如冷冷地看着樓下發生的一幕,他若有所思地問身後的柳傳修,“柳先生,你覺得沈越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柳傳修淡淡道:“東雷脾氣耿直鹵莽,不過以沈越的城府決不會如此的鹵莽,沈越這麼做大概是爲了激怒東雷!”
孫佛如干枯的手指輕輕地敲着窗沿,“不錯,他想激怒東雷,讓東雷出手對付他,到那時候他就有正當的理由處置東雷!”
柳傳修頷首,他微微嘆道:“這個人心思太過縝密陰毒,還是讓東雷離開上海出去避避!”
孫佛如無奈地苦笑,他望着窗外的陽光,低聲嘆道:“青幫後輩中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制住沈越嗎?!”
陽光散在孫佛如雪白的銀髮上,他發覺自己真地是老了,如果再年輕二十歲他肯定會和沈越鬥一鬥,不過現在……
“孫老爺子,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柳傳修微微有些躊躇地說道。
“柳先生有話儘管說,現在馮家的安危都系在我們這兩個老頭子身上,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孫佛如苦笑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沈越在吸毒!”柳傳修表情嚴肅地說道。
孫佛如微微一驚,他驚訝地說道:“柳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我是見過吸毒的人,沈越身上完全看不到吸毒的跡象!”
柳傳修解釋道:“孫老爺子,一個武學高手要隱藏吸毒的很簡單,早年我曾經在金三角生活過,所以對***的味道很敏感,沈越雖然極力掩飾,不過還是被我察覺了!”
孫佛如臉色連續變了幾次,他有些不相信地再次問道:“柳先生,你真地可以確定?”這件事情對他的震動太大了,如果這個消息確定那對剛剛穩定下來的青幫絕對是一個沉重地打擊!
柳傳修也知道事關重大,不過他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孫佛如頹然地坐到了滕椅上,仰天長嘆道:“這該如何是好!”
柳傳修皺着眉頭說道:“孫老爺子,我答應過宜靜的母親保馮家一世安危,沈越既然吸毒,那我絕對不會讓他娶宜靜的!”
孫佛如一驚,他看着柳傳修驚慌地問道:“你要殺沈越?”
柳傳修目光裡閃過一抹無情的殺機,他沉聲說道:“迫不得以,只能這樣了!”
“不行,絕對不行!”孫佛如慌忙否決了柳傳修,“現在沈越是青幫龍頭,你絕不能殺他!”
柳傳修冷冷一哼,默然地說道:“不過他是誰,只要害到宜靜都要死!”
孫佛如吶吶地說道:“柳先生,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給我一短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希望你能在他們婚禮前了結此事,否則我會自己動手的!”柳傳修冷冷哼道。
孫佛如木訥地點點頭,現在他已經被沈越吸毒的這個消息震驚地無話可說,如果這個消息被外面人聽到,他無法想象這裡面的嚴重後果!
難道青幫要再一次陷入混亂!?孫佛如頭痛地捂住了額頭。
樓下,沈越正和馮繼堯喝茶聊天,他們之間氣氛平淡而溫和,沈越以前和馮繼堯接觸不多,通過這幾次接觸沈越發現馮繼堯性情溫和而灑然,深合道家中的沖虛養年,在他言行中完全看不到黑道大豪的影子。
“伯父,恕我直言,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黑道上描述的馮大佬!”沈越笑着說道。
馮繼堯微微一笑,爽朗地說道:“道上是不是把我形容成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
沈越尷尬地點點頭,的確黑道上傳說馮繼堯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其實道上對我的傳言也不是謠傳,以前爲了權勢和江山我幹過不少滅絕人性的事情,殺人滅門也是常有的,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嗜殺的性子也就改了!”馮繼堯淡淡道。
“哦,什麼道理?”沈越饒有興趣地問道。
馮繼堯喝了一口茶,聲音有些悲哀地說道:“這個道理是宜靜媽媽死後我才明白的,權勢能讓人站在顛峰,權勢卻不能讓人得到幸福,有些事情是權勢不能得到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像極了自己年青的時候,“沈越,你是個一個聰明人,我不希望你失去後才後悔,宜靜是一個好女孩,好好待她吧!”
沈越沉默不語,最好他才淡淡道:“伯父,我明白了,我會好好待宜靜地!”
馮繼堯看着沈越清秀而陰沉的臉龐,心裡一陣感慨,沈越,你真地明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