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宜靜家的別墅沒有想象中的豪華與奢侈,400平方的別墅,佈局的十分合理,木式結構的二層小洋樓,精緻的花園,淳樸中帶着別樣的精緻與高雅,沒有一絲的俗氣,行走在其中彷彿能嗅到泥土的香氣。
沈越挽着馮宜靜的手腕悠閒自若地跟在傭人後面,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懼怕的神情,他那表情彷彿是走在自家的後花園。
前面帶路的傭人不時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沈越牽着馮宜靜的手,心中不禁萬分納悶,這個牽着小姐手的男人是誰? 小姐可是上海出了名的冷美人,平常沒有見過她往家帶過男人,這個男人居然能牽着小姐的手,不會是未來的姑爺吧!
傭人那奇怪之極的眼神,讓馮宜靜渾身不自在,她想掙脫沈越的手掌,不過想到沈越在大門前那番警告她的話,她不由泄氣了,“如果你不讓我牽手,那我就抱着你去見你父親!”想到沈越霸道,馮宜靜只能妥協了,她嘟着性感的紅脣,不情願地跟在沈越的身後,兩個人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感受着沈越那寬厚而溫暖的手掌,馮宜靜內心深處不自覺地涌起一種淡淡的溫馨與甜蜜。
傭人帶着他們進了客廳,在客廳門前就聽到摔杯子的聲音,跟着就是一陣嚴厲的訓斥聲,“你這個逆子,離開上海前我是怎麼教導你的,萬事都要以和爲貴,不要逞一時之氣,大家都是青幫弟子爲什麼要自相殘殺,什麼事情大家都可以坐下來商量……”
沈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馮繼堯老狐狸這那是在訓斥自己的兒子,這分明是饒着彎地說給我沈越聽!
馮宜靜看到罪魁禍首沈越嘴角的那抹笑容,恨恨地瞪了一眼沈越,指甲‘輕輕’地在沈越手上一轉,沈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就要喊出聲來,他轉過頭看到馮宜靜因爲強忍着笑意而微微發紅的臉龐,心中一蕩,忍不住伸出手在馮宜靜那挺翹渾圓的美臀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胡鬧。
馮宜靜絕美的臉龐頓時像熟透的紅蘋果,沈越曖昧的衝馮宜靜一笑,她使勁攥起拳頭捶了一下沈越後背,似乎是責怪他不該摸女孩子那個敏感的位置。
傭人發現這一幕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心中愈發肯定這個牽着小姐手的清秀年青人是未來的姑爺。
這時候客廳的門開了,馮東雷沮喪着臉走了出來,猛然看到門口的沈越與馮宜靜,他吃驚地張了大嘴,過了好大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喊道:“沈越,你好大膽子,快來人給我抓住他!”
還沒等他說完,客廳裡就傳來他父親馮繼堯的怒吼,“亂叫什麼,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就憑你這點定力,日後如何做大事!”
沈越微微一笑,絲毫不理會馮東雷,徑直拉着馮宜靜進了客廳,說道:“馮伯父何必如此動怒,東雷兄豪爽灑脫,爲人寬厚仁慈,日後有貴人相助必能一飛沖天!”
“哼哼,伯父我是不敢當,聽說你和白樂山也不過是平輩論交,你能叫我一聲馮哥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馮繼堯面無表情的冷哼道。
沈越灑脫的一笑,絲毫不在意馮繼堯的冷嘲,說道:“馮伯父說笑了,白樂山稱我小弟那是看得起我沈越,但在馮伯父面前小子那是萬萬不敢,就憑我和宜靜的關係,這聲伯父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剩了!”
知進退、明權謀、善忍能狠,好一個沈越!馮繼堯心中忍不住暗暗稱讚,如果東雷能有他的一半我也可以安心將青幫的一切託付給他,可惜啊!
沈越不卑不亢地看着馮繼堯,微白的頭髮、深邃銳利的眸子、樸實無華的面龐上沒有任何青幫幫主應該擁有的霸氣與氣勢,馮繼堯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平實而普通,沈越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與輕視,就是這個人佔據青幫幫主之位將近20年之久,倒在他腳下的黑幫大豪不計其數。
馮東雷氣呼呼地看着沈越,不過在父親面前他不敢放肆,只是惡狠狠地瞪着沈越,被一個人盯着看的感覺絕對不會好受,不過沈越彷彿沒有絲毫感覺似的,他神情謙恭而平靜地和馮繼堯談笑風生。
自始至終,沈越和馮繼堯彷彿有默契似地都沒有談論今天的衝突,沈越自從進到客廳後,右手則始終揣在兜裡,左手也沒有放開馮宜靜的玉手,在父親面前被一個男人握着手,馮宜靜幾乎羞愧欲死,不管她怎麼用力沈越始終都不鬆開,她能感覺到沈越的手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手上的力量捏的她嬌嫩的小手隱隱作痛。沈越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實在是緊張不安,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他不是很有膽量的嗎?
沈越沒有向馮繼堯提出馮宜靜的事情,馮繼堯也彷彿沒有看見沈越握馮宜靜的手。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馮繼堯擡起了手中的茶杯,示意送客,沈越恭敬地站起身向門外走去,馮宜靜被迫跟着沈越走了出去。
馮家別墅外,沈越終於鬆開了馮宜靜的小手,冷汗早已佈滿了沈越的額頭,馮宜靜揉搓着發紅的玉手,埋怨道:“你爲什麼使這麼大的勁,我的手都被你捏痛了!”
沈越歉意地看了一眼馮宜靜,苦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邊,我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個大門,你父親想要殺我!”
聽到沈越的話,馮宜靜吃驚地說不出話,難道他握着自己手一直是把自己當作人質,想到這馮宜靜心中苦澀無比,絕美的臉龐滿是悽然與悲哀。
夜色朦朧,沈越沒有看到馮宜靜的悽美的表情,他點了一跟香菸,優雅地吐了一口眼圈,淡淡道:“姜果然是老的辣,看樣子我還是沒有看破你父親最後的底牌!”
“賭局我輸了,那條海藍之心是你的了!”沈越將菸蒂彈了出去,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消逝在遠方。
馮宜靜內心深處卻沒有絲毫的歡愉,只有淡淡的無奈和苦澀,難道我是希望他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