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的心臟有力的跳動,他感覺到強勁的熱流和冷流,分別在不同的經脈路線上運行,身體的每一顆細胞都彷彿泡在了溫泉裡。
每一個細胞貪婪的吸收着能量,這種能量彷彿是經過壓縮提純以後,去除了雜質,只剩下最本質的原始粒子。
不光是細胞,還有身體的每一種構成部分,包括皮膚,筋絡,內臟,皮膜,骨骼甚至還有血液都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來自骨老的神異力量遊走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像一雙溫柔的手,悄然撫平身體內的傷痕,景玄所有骨骼破碎的地方都被修葺一新。
景玄感覺到,他的皮膜變得強韌,骨骼變得堅硬,內臟功能增強,血液如開水般沸騰不已,這就是強大的整個過程。
他不知道骨老的力量是屬於什麼層次,但是他可以肯定,這種能量的強悍程度絕對比冥天下等人的金罡氣要大的多。
“小子,裝死是不是?本宗已經感覺到不耐煩了。”冥天下嘴角帶着獰笑,雙手之中,黑色的光芒充滿了恐怖的氣息,彷彿是星空中的黑幕,神秘而又強大。
四周已經圍滿了來自各方的武者。
有來自大魏和大秦武學聖地的武者,也有來自一些小一點的門派的武者,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裡,幾乎大多數人都是帶着一幅看笑話的表情看着眼前這一切。
冥天下是地冥宗的宗主,身後有着龐大的實力,而他本身實力就極爲強大,至少已經達到了金罡期。
同時,景玄卻只是一個實力低微的武者,身後基本上可以肯定沒有什麼勢力,如果有的話,那般勢力應該早就站出來了,或者景玄自己就已經說出來了。
對比冥天下和景玄,不管他們誰對誰錯,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幾乎所有的人都會選擇閉口不言,不幫助景玄,也就代表着對冥天下的一種變相支持。
在這般世界上,只要拳頭夠硬,實力夠強。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正義的。
眼前的這一切,再一次的驗證了強權即公理的絕對正確!
玄清劍派掌門舞清風,璇玉派掌門玉飛虎,離火教教主張繼業,天池劍派掌門人祝心劍甚至還有白無瑕都漂浮在空中,一邊等候着泣血虎墓的進一步變化,一邊閒極無聊的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給予景玄和婠婠的只有漠視,除了漠視還是漠視。
冥天下腳步輕移,朝前踏出一小步,他根本就沒有把景玄放在心上,只是爲了在衆人面前立威,他要用行動來證明,得罪了地冥宗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而此時,強絕的能量繼續改造着景玄的身軀,這不是他自己的能量,但是他的身體卻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彷彿一聲炸雷在景玄耳邊響起,他的頭腦裡彷彿有一扇神秘的門被開啓了……
景玄緩緩睜開眼睛,他發現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每個人都變得如此清晰,每一分細節都盡收眼底,而他的心中漸漸涌上了一層能夠掌控天地的自信。
這份自信是由實力的急速膨脹而帶來了。
景玄的身軀憑空的,緩緩的飄了起來。
所有的武者在這一刻都掩飾不住的驚訝,眼不轉珠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就連高貴如雪蓮的白無瑕,嫵媚澄亮的眼神裡都閃過一絲金光。
景玄漂浮在空中,舒展開雙臂,他感覺到背後有着兩股能量吶喊着,咆哮着,彷彿有什麼枷鎖束縛住了一切。
景玄翻開心胸,一瞬間就打開了枷鎖,兩股能量從背後噴涌而出,隨着很多武者不由自主發出的驚訝聲,景玄的身後展開了一對神異的羽翼。
這對羽翼神異無比,在身體左側的是湛藍色羽翼,不時閃動着玄異的符號和炫光,而身體右側的是火紅色羽翼,其上光暈自生,奢華無倫。
所有的武者都震驚了,羽翼化形是金罡期武者的標誌,這個剛剛被輕易壓倒的年輕人,此刻竟莫名的化開了羽翼,難道他的實力真的到達了金罡期?這怎麼可能?
這一系列的疑問都在武者們的心中快速流動,而舞清風,玉飛虎這些已經是金罡期的絕頂武者,他們心中的吃驚比普通武者還要巨大。
武者修行時,可以根據自己身體的資質,選擇一種或者是幾種不同性質的功法,如果選擇了幾種功法,那麼在修煉的過程中,一般都有着快慢。
打個比方說,如果一名武者,同時修煉了金系、木系和火系功法,修煉的時候,金系功法進展最快,最終金系首先邁入了金罡期,那麼在羽翼化形的時候,羽翼的顏色就會表現出金色。
也就是說,羽翼的顏色表現的是進境最快的那種功法所體現的顏色。
而羽翼是兩種及以上顏色,則說明這兩種功法及以上的功法的進境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
除非有一種解釋,漂浮在空中的年輕人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白無瑕睫毛輕動,眼眸如刃,絕美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景玄清晰的感覺到了身後羽翼的力量,依靠着羽翼的漂浮力,他很自然的漂浮在空中,而眼眸沉靜的彷彿能夠倒映整個星空,漆黑的瞳孔裡漸漸開始燃燒起來。
他手掌輕握……
“噼啪……”就這麼隨意一握,手邊的空間彷彿都要塌陷了,空氣中響起了強勁的音爆聲,這股強大的氣息瞬間如同颶風般席捲了去。
本來冥天下一直都是面帶笑容,用眼角的餘光略掃過景玄,可是隨着景玄剛剛那邪異的一幕,他的笑容逐漸的斂去,而心中卻是越來越凜重,最後等到景玄隨意的握手試招的時候,他的心也開始加快的跳動的速度,內心深處的忌憚一點點的襲上心頭。
景玄漂浮在空中,身上的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眼神從剛開始的迷茫,開始變得清明起來。
而就在這時,婠婠正被兩名地冥宗的武者捆綁雙手,衣裙在掙扎中破爛不堪,景玄的心中立時掠過一陣痠痛,旋即就是無邊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