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公主服飾的十六七歲的姑娘走了過來,她輕蔑的看看伊麗莎白,她眼中明顯有羨慕嫉妒恨。白金漢公爵挺直了腰身,方纔還是春風滿面現在卻是冷若冰霜,他用眼角斜視着這個公主,眼神中帶着明顯的厭惡。
這位公主就是伊麗莎白同父異母的姐姐瑪麗.都鐸,也就是被人私下裡稱作“血腥瑪麗”的那位。她是亨利八世和凱瑟琳王后的孩子。
凱瑟琳出身西班牙王室,父親是西班牙國王斐迪南二世、母親是卡斯蒂利亞女王伊莎貝拉一世。凱瑟琳第一次的婚姻是樁政治婚姻,她嫁給了亨利七世的長子—威爾士王子亞瑟,因而獲得威爾士王妃的名銜。但兩人婚後幾個月內,亞瑟王子就病逝了,不過絕大多數的英國曆史學家都認爲他死於毒殺,這也就是爲什麼老國王要強迫自己的二兒子亨利八世必須娶凱瑟琳的原因。
亞瑟王子“因病去世”後,當時西班牙和法國不和,凱瑟琳的公公亨利七世爲了和西班牙王室取得聯繫,便軟禁了凱瑟琳,不讓她回國,還毆打她,折磨她,虐待她,令她受盡屈辱。她也同樣不肯回到那個可怕的祖國,因爲回去也一定會死於政治陰謀,最後,無依無靠的凱瑟琳爲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只好假裝屈服,答應亨利七世,嫁給亨利七世的次子亨利即後來的亨利八世。
這樣一段政治婚姻根本沒有愛情可言,亨利八世自從繼位後便一直想要能夠繼承王位的兒子,但凱瑟琳王后的六個孩子除了女兒瑪麗公主之外全數早夭。亨利八世因此試圖取消這段婚姻,但是當時的教宗克雷蒙七世遲遲未答應亨利八世所提出的要求,因爲凱瑟琳的外甥是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君主,西班牙帝國的皇帝卡洛斯一世(查理五世)。而凱瑟琳始終認爲她的婚姻是合法的,不同意離婚。
此時亨利八世的情人安妮•博林(伊麗莎白生母)已經懷有身孕,亨利八世先和安妮•博林秘密結婚,再操控英國國會通過法案,宣佈脫離羅馬教廷的控制,並將和凱瑟琳王后的這段婚姻宣佈無效。但是,這也讓亨利八世和安妮的婚姻沒有得到教宗的承認,所以伊麗莎白不能作爲英王室血脈,只能是個“私生子”。
亨利八世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衝破了封建宗教的重重阻力終於和心愛的安妮在一起了,但是西班牙不好惹,所以他對凱瑟琳和瑪麗還是很照顧的。瑪麗從小就在這種畸形的環境中長大,仇恨成了她感情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瑪麗除了對母親和表哥(卡洛斯一世)最親近之外,對亨利八世都不假顏色,因爲瑪麗覺得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侵犯了心中神聖的天主,因此瑪麗更加痛恨伊麗莎白。因爲,爲了這個妹妹亨利八世才和凱瑟琳離婚的,一切的原罪都在伊麗莎白身上。所以,英國王宮裡經常上演姐姐欺負妹妹的鬧劇。
伊麗莎白看到姐姐咄咄逼人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不
經意之間靠在了瑩瑩身上,伊麗莎白感到一隻溫暖柔滑的手緊緊攥住了自己,她回頭一看看見了瑩瑩鼓勵的眼神,伊麗莎白的心瞬間被溫暖包圍。
“瑩瑩姐姐。”
“莫怕,有姐在啥都不是事兒。”
瑪麗正爲自己的威風而得意,忽然她看見小兔子一樣的妹妹,再靠上那個美麗的女孩的時候,突然像有了主心骨一樣不再後退。
瑪麗皺了皺眉頭問到:“你是誰?見了我爲什麼不施禮?”
亨利八世滿臉通紅正要開口怒斥瑪麗,卻被厚照攬住。
“亨利,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厚照,請原諒,這這實在是太無禮了。”
“呵呵,沒關係,看着。”
只見瑩瑩舉起晶瑩潔白的右手,用食指勾了勾。瑪麗不明白是啥意思,他身旁的宮女悄悄告訴瑪麗:“公主,那是大明帝國的公主殿下,身份無比尊貴不可無禮。大明公主殿下的意思好像是讓您過去。”
瑪麗:“大明公主?大明是什麼,我沒聽說過,很厲害嗎?”
亨利八世掐死瑪麗的心思都有了,還很厲害嗎?你把那嗎字去了吧,小姑奶奶。
瑩瑩說話了。
“哎呦,這是誰呀?長得倒是人模狗養的,可說話怎麼這麼不靠譜呢?通譯,按照本公主原話翻,敢改一個字本公主要你好看!”
通譯十大名人,他微微一笑說:“臣謹遵公主殿下之命。咳咳,對面的女子聽着。太平公主殿下說,你長的既像人也像狗,但是說起話來就像風兒貼着牆根走,嗤的一下什麼都沒有。請你按照禮節回話。”
噗,厚照和絲絲沒忍住笑了。亨利八世的臉更紅了,他很怕自己的倒黴孩子哪句話說錯了觸怒了厚照。就在這時湯姆遜站了出來。
“公主殿下,我來做您的翻譯吧,想必公主殿下是不會爲難我的吧?”
瑩瑩:“嘻嘻,老湯我是不會爲難你的。你告訴對面那閨女,本公主的身份。”
湯姆遜:“如您所願。瑪麗公主,站在您面前的這位是大明帝國皇帝陛下長女,大明帝國太平公主兼領渤海國王。按照禮儀,您這個公主應該像女王陛下行禮問安。白金漢公爵,我說的對嗎?”
湯姆遜的話引起了一片驚歎,誰也沒想到瑩瑩居然還是一國之主。當然,他們是弄不清渤海國和大明到底是啥關係的。但是國王就是國王,這一點在歐洲王室甚至是羅馬教皇那裡都是有嚴格規定的。君權神授,君主就是神在人間的代表,不可不敬。如若不敬那就是藐視神權,是會被當成異類燒死的。
瑪麗就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低下頭向瑩瑩行禮。
“尊敬的女王陛下,瑪麗向您致敬。”
瑩瑩:“免禮平身。本王問你,你既然信奉天主教,那麼
請問其宗旨是什麼?”
瑪麗:“愛天主在萬有之上,愛人如己,這就是天主教的宗旨。”
瑩瑩:“那麼你是個虔誠的教徒嗎?”
瑪麗:“是的,我願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主。”
瑩瑩:“那麼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嗎?”
瑪麗:“對天主的愛勝過一切,愛別人要像愛自己一樣。”
瑩瑩:“那麼你是怎麼做的呢?你有沒有像愛自己一樣愛你的妹妹?”
瑪麗不說話了,白金漢公爵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向瑩瑩投去愛慕的目光。瑩瑩白了他一眼暗道:“啥眼神兒,人家還小呢,再說本公主只喜歡傻子,你這個怪蜀黍不是我的菜。忽視之。”
瑩瑩:“你不說話本王就當你默認自己沒有做到,既然沒做到就不要說自己是個虔誠的教徒。因爲你不誠實,不誠實是原罪,天主是不會原諒你的。一個不誠實的人沒有資格成爲本王成爲大明的朋友,下去,本王不想見到一個不誠實的人站在如此高貴的地方。”
啪啪啪,白金漢公爵禁不住鼓起掌來,周圍的貴族們也隨之鼓掌讚歎。大明的隨員們雖然沒鼓掌但是一個個笑容滿面點頭不止,太平公主的話真給大明長臉。
亨利八世:“來人,請瑪麗公主回去!”
就算沒人趕,瑪麗也不好意思再這裡待下去了,她低着頭灰溜溜地走了。伊麗莎白一把抱住瑩瑩,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
“姐姐,你是我的親姐姐。你說的太好了。”
“唉,小白呀。我們大明有句話說得就是你這樣的,那句話就是:憐其不幸怒其不爭。你是個知道善良知禮懂得忍讓的好女孩,但是,忍讓也是有限度滴,一味忍讓只會助長別人對你的輕蔑。要我說呀,值得讓的我讓着他,不值得讓的我不理他,敢惹我的我揍他!記住沒?”
“記住啦,姐姐。”
瑩瑩:“大點聲我沒聽到!”
伊麗莎白:“值得讓的我讓着他,不值得讓的我不理他,敢惹我的我揍他!”
啪啪啪,大廳內掌聲如潮。瑩瑩說這話的時候應該只是就事論事,但是這句話聽在亨利八世和那些貴族的耳中,就是完全不同的理解了。英國和法國打來打去一直想成爲獨立主權國家,但是法國不好惹呀,所以英國只好聯合西班牙。但是西班牙是那麼好求的嗎?西班牙和法國爭意大利,英國還得出軍費,至於有沒有好只有主知道。夾縫裡求生存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看人臉色仰人鼻息那滋味好受嗎?很顯然不好受。
瑪麗和伊麗莎白之爭看似是孩子之間的鬧劇,是姐妹之爭。但仔細一想,焉知不是英國和西班牙之間的爭鬥呢。所以說皇家無小事也沒有家事,有的只是血淋淋的爭鬥。但是這一回有了瑩瑩,伊麗莎白獲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