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頭,應該說是那員老將顫巍巍的上前幾步,奮力喊道:“本將大唐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郭守業。世代鎮守安西,請問對面可是王師?”
哐噹一聲,杜小寶從坦克內跳出來,他摘下坦克帽帶上大檐帽,又仔細整理了一下軍裝之後,大步走向郭守業。孫升也和杜小寶一樣整理好軍裝走向郭守業。
郭守業雖然身穿老舊的大唐明光鎧,但是畢竟年紀大了,他拿着唐刀的手直哆嗦,這不是害怕是激動。因爲從他拿到的姿勢來看,郭守業是一個久經廝殺的老手,就算是再老依舊威風凜凜。
郭守業看着漸漸走近的兩個年輕人,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一樣的膚色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豪邁。郭守業的臉上滿是微笑,兩地渾濁的淚水順着溝壑縱橫的臉流淌下來,但是他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唐刀。大唐軍律:臨陣不明敵我,必當橫刀警戒,如因懈怠而遭敵襲者。雖勝,亦斬!
杜小寶和孫升來到老將面前立正敬禮。
杜小寶:“報告將軍,大明帝國陸軍北方軍團第六軍第八師135坦克團團長杜小寶向您致敬!我部奉命收復西域,佔領龜茲,切斷葉爾羌汗國格哷森札札賚爾退路,請將軍示下!”
孫升:“報告將軍,大明帝國陸軍北方軍團第六軍第八師26炮兵團團長孫升向您致敬!”
“哈哈哈哈!”
郭守業還刀入鞘,伸開兩臂緊緊地把杜小寶和孫升攬進懷裡。
“孩子們,快告訴本將,如今的中原是何朝代,誰是中原之主?”
孫升:“現在是大明帝國,吾皇陛下姓朱名厚照,今年是大明正德十三年。蒙元已經被我們趕跑,草原已經完全收復,朝鮮也就是高麗,還有倭國、琉球、安南已經收回大明。幾天前,衛藏也就是從前的吐蕃已將完全納入大明版圖。將軍,此次收復西域之後,大明已經恢復大唐疆界了!”
郭守業老淚縱橫,雙掌不停地拍擊着杜小寶和孫升的後背。
“你們聽見了嗎?中原又是我漢家的天下了,又恢復了大唐疆界了,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王師來了,王師收復西收復安西來了!”
郭守業身後三百多人立時揮舞着手中的武器齊聲吶喊:“大唐
萬勝!陛下萬勝!”
郭守業連忙回身喊到:“錯了錯了,是大明是大明!”
“大明萬勝!陛下萬勝!”
這次不僅是這三百多人,還有所有的明軍將士一起吶喊。
郭守業轉過身來說:“本將先祖是大唐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郭昕。我等皆爲大唐安西都護府後裔,世代堅守西域。我等一代代守護在這裡,盼着王師早日來收復西域。這一盼就是幾百年。從大宋立國開始我們就派人和中原聯繫,奈何皆無音訊。後聞聽大宋被元所滅,我們的先祖無不望南痛哭。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也備受欺凌。但是我們依舊堅守祖宗留下的這塊土地。我們在盼在等,等着有朝一日王師的到來。今天我們等到了,本將就把安西交給你們了。大唐安西都護府四鎮諸軍願全體歸順大明!”
“我等願全體歸順大明!”
杜小寶和孫升聞言無不潸然淚下,想當年十萬大唐鐵騎縱橫天山南北,那是何等的威風。但自從安史之亂以後,安西和中原隔絕。但誰能想到他們的後人竟一直堅守在安西,一直履行着衛國戍邊的使命。他們一代接一代的傳承下來,守衛的不僅是一塊土地,還有華夏的尊嚴和他們心目中那神聖的職責。
郭昕,晚唐名將汾陽郡王郭子儀之侄。唐德宗時爵封武威郡王,官拜安西大都護兼安西四鎮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左僕射(正宰相)。
自北庭都護府陷落之後,安西成爲大唐在西域的最後一塊飛地。而吐蕃贊普一直奢望不戰而收安西,所以對安西駐軍恩威並施。郭昕和他的部下不爲所動,他一直堅信,大唐的王師很快將馳援安西,屆時他將一統大漠。爲此,郭昕一直聯回抗蕃,全力周旋。
貞元九年,回鶻懷信可汗阿跌骨咄祿率領本部偏師組織了一次成功的對蕃反攻,收復北庭。北庭的收復,讓安西暫時擺脫了腹背受敵的困境。此後,土蕃多次發動對安西的圍攻,郭昕率將士堅守城池,外聯回鶻,裡應外合,多次取得對蕃戰役的勝利。然而,郭昕艱苦卓絕的堅守和年復一年等待,等來的並不是唐朝的援軍,而是一個又一個的噩耗。
貞元十九年,大漠重鎮、戰略要地西州(今吐魯蕃)陷落。同年,土蕃圍攻龜茲安西,
郭昕與回鶻裡應外合,大敗吐蕃,這就是史載的“於術之戰”。而此刻的唐廷卻在全力與吐蕃媾和。唐、蕃和解息兵之日,亦即吐蕃、回鶻大戰全面展開之時。安西轄區成爲雙方激戰的主戰場。
古稀之年的郭昕和他的數千殘兵面對的是棄獵鬆贊親率的十萬虎狼之師。元和三年初冬,在吐蕃的一次初冬夜襲中,孤懸大漠西部四十二年的安西終於陷落。郭昕戰死沙場爲國捐軀,一代鐵血郡王隕落大漠!
在此之後,安西的後代們一代接一代的堅守在這塊土地上,這一守就是幾百年。歲月的磨礪使他們只剩下着不到三百人,異族的歧視是他們的信念更急堅強。就這樣郭守業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雖說晚了將近八百年,但終究是來了。
徐勁鬆已經趕到,他的身份和郭守業是相當的。徐勁鬆淚流滿面的一一扶起向着大明龍旗宣誓效忠的安西都護府的後代們,此時此刻什麼話都不足以表達他對這些人百年堅守國土的敬仰。
徐勁鬆:“郭大人,本將定會將安西的情況上報陛下,陛下一定會惠多你們厚加撫卹的。”
郭守業:“徐將軍,按軍律你應該接防了!”
徐勁鬆:“安西都護府的將士們,你們堅守國土衛國戍邊,功照日月,忠義無雙!本將代表大明帝國全軍將士接替你部駐守安西,你們可以休息了!”
郭守業仰天大笑曰:“哈哈哈哈,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祖先們,你們的願望實現了,你們交給守業的使命完成了。守業沒有辜負你們的期盼,沒有給郭家兒郎抹黑!哈哈哈哈哈。”
郭守業的笑聲戛然而止,就這樣挺立在原地魂歸天國,去世的時候他手緊緊攥着大明龍旗。
徐勁鬆看着故去的郭守業,他大喊一聲:“全體將士,向守衛安西的英雄們,向前輩們,向郭老將軍敬禮!”
唰,所有的明軍將士都舉起右手,向着安西軍的後代們,向着郭守業,向着冥冥中看着他們的郭昕等人的忠魂莊嚴地行軍禮。
正德十三年夏末,大明帝國皇帝朱厚照遷安西都護府遺屬三百一十二戶,一千五百零八人回陝西祖籍居住。封郭守業武威親王,鎮國大將軍,享配大明英烈廟。其孫郭禮襲爵,特准進大明皇家軍事學院深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