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大軍一路前行,放下心事的厚照和藍星每天雙宿雙飛,在草原上縱馬射獵,玩的不亦樂乎。江彬等人自然明白,所以把行軍速度降到最低,這已經不能叫行軍了,叫深秋草原遊還差不多。
這速度慢到了連楊一清和常勝率領的大軍,都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
當初從安化出發的五萬大軍,如今還有三萬餘人。這個戰損可比韃靼的低多了,三萬凱旋之師在草原上緩緩行進,沿途所遇部落紛紛歸降。
令厚照沒想到的是,有一大股部落勢力派人來向厚照請降,表示願歸順大明,爲首之人就是那個巴拉呼楞。
巴拉呼楞被楊英擊潰之後,領着殘兵敗將想返回駐地,但是他看着自己的這幅慘像,又覺得這樣回去沒法和族人交代,於是打起了互市的主意。
互市雖然關閉了,但是商家並沒撤走物資也在。於是巴拉呼楞領着一千多殘兵敗將準備偷襲互市。
許是被明軍打傻了,巴拉呼楞竟然選擇了偷襲九邊之首宣府的互市。結果在宣府城外,被宣永巡撫梅翡指揮的守軍一陣炮轟打得人仰馬翻,又被留守的宣府鐵騎攆的跟兔子似的。好容易逃過一劫,等巴拉呼楞清點部下才發現,一千來人現在只剩三百人左右。
巴拉呼楞哭一陣笑一陣,哭是因爲被打的太慘了。笑是因爲那十幾個部落首領死的就剩他一個,今後他就是這十幾個部落的唯一首領了。可是巴拉呼楞面臨的問題不小,首先物資不足就是一個大問題。沒有物資就不得不將牲畜屠宰,這無疑是對財富的巨大浪費。
巴拉呼楞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向大明投降,歸順大明。他也看出來了,經過此戰達延汗想要恢復實力沒有個三年五載是不行的。而且大明軍隊的戰力,也讓他從心裡往外的感到恐懼,此時投降不失爲一個明智的選擇。於是巴拉呼楞帶着殘部,主動找到厚照,將自己的彎刀雙手獻給朱厚照,表示向大明臣服。
厚照自然接受了巴拉呼楞的請降,並冊封其爲達斡爾汗,掛總兵銜。並將其部落所在地設爲達斡爾衛,位置大概就在現代的內蒙和黑龍江交界那旮瘩。
巴拉呼楞是第一個歸順正德皇帝的比較大的部族首領,自然會受到優待。之前損失衆多人馬都沒能搶到手的物資,一下子就發到手中。
不過這可不是白得的,那是要承諾永遠效忠朱厚照的。而且巴拉呼楞的長子巴拉根倉,率領一千本族子弟加入到厚照的近衛軍中。
巴拉根倉也成了厚照的御前侍衛,取代了那個爲掩護厚照而光榮戰死的老三的位置。這個位置很重要,必須時刻做好爲陛下擋槍的準備,一般人想在這個位置上還沒資格呢。
大軍返回宣府的這段時間,是朱厚照和藍星最開心的日子。倆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藍星已經梳起了少婦髮型,白天宛如女神的藍星,一到晚上就化身女豹子肆意的蹂躪朱厚照。
承恩曾經很小心的,問樂得有點犯傻的朱厚照。
“陛下,滋味如何?”
“咳咳,欲仙欲死哇,嘿嘿嘿……”
哥倆笑的很曖昧很流氓。
不過就算是每晚遭受蹂躪,朱厚照也片刻不敢離開藍星。因爲他感覺到藍星和以往不同,以前的藍星是冰山,現在的藍星是火焰山。這個不是說不好,但厚照總覺得不正常。所以厚照就片刻不離的把藍星留在身邊,留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
如此一來全軍將士再見到藍星的時候,全都是統一稱呼藍星爲藍娘娘。將士們可不管藍星的先祖是誰,也不管她姐姐是誰。
在將士們樸素的心理,只要是對陛下好的,肯把命交給陛下的人都是好人,都是自己人。所以,藍星在將士們心中還是很受愛戴的。
古往今來女人上戰場的本就極少,像藍星這樣美的像仙女,打仗很勇敢的女子就更是前無古人了。
所以當藍星和厚照一起出現在將士們面前的時候,將士們就像見到了姐姐和姐夫一樣,圍過來嘻嘻哈哈的鬧成一片。
厚照和這些將士們本來就年紀相差不大,軍人間天然的親近感又讓厚照根本就端不起架子來。所以,當你看到大明正德皇帝和一個小兵一起角力(就是摔跤)的時候,請不要吃驚,這太正常了。
沒看見就連平時不拘言笑的楊一清都大聲贊好,摞胳膊挽袖子似乎想親自上場,展示一下他那老胳膊老腿。
厚照和將士們親如兄弟,他和藍星打獵歸來之後,隨便選一處營地走過去就和將士們坐在一起。該吃吃該喝喝,還把獵物和將士們分享。他倆玩的挺開心,可把吳承恩害苦了。每天吃飯的時候,都得是承恩騎着馬到處找厚照。
承恩:“陛下~~~,回家吃飯啦~~~~~~”
衆將士:“吳大人,陛下在前軍左營。”
承恩:“哦哦。來人,拿上吃食隨本官到前軍左營。對啦,你們看到巴拉根倉
沒?”
衆將士:“他和陛下在一起呢,大人是不是想吃他做的烤全羊了?那得快點,不然都吃光了。”
承恩:“哦哦,那趕緊替本官喊一聲。”
衆將士齊聲高喊:“陛下~~~~,吳大人要吃烤全羊,給他留點羊毛~~~~~~”
吳承恩氣得在馬上直罵:“你們這幫沒良心的,你們等着,等着。”
將士們在厚照面前可以沒大沒小,打打鬧鬧,但是在藍星面前卻是特別的懂禮貌。不是虛情假意的那種客套,而是兄弟對自家姐妹的那種關愛。每到吃飯的時候,將士們總會把最好的放在藍星面前,朱厚照屬於借藍星的光蹭吃蹭喝的。
每次出現這般光景的時候,朱厚照都會笑罵着對那些獻殷勤的士兵用腳踹。皇帝和普通士兵之間的關係,就在這種打打鬧鬧的氛圍中越來越融洽。
這也是藍星最喜歡看到的情景,因爲不僅愛她的人就在她身邊,而且還一下子多了很多哥哥和兄弟。將士們關切的目光,樸素卻暖心的問候讓藍星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她很想和厚照就這樣過一輩子,直到倆人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大軍離宣府越來越近,當一天清晨朱厚照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的被窩是空的。厚照連忙起身四處尋找,但是卻再也找不到愛人的影子。
朱厚照只在枕邊發現了一封摺疊得很整齊的信,當厚照打開信紙之後,一縷烏黑的秀髮出現在厚照眼前。
“親愛的,我走了。感謝你給了我那麼多的愛。是你讓我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美好的感情,遇見你真好。你知道嗎,你和雨蝶跪在先帝面前叫父皇的時候,其實我在心裡也是這麼叫先帝的。所以,我也應該算是老朱家的兒媳婦吧。”
“親愛的,你是個好皇帝,也註定是要名垂千古,永載史冊的。所以你的身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污點,即使你自己願意我也不能答應。愛一個人就是給他全部,讓他幸福。我把全部給了你,也希望你能幸福。”
“親愛的,我走了。別難過,因爲我的一切是永遠屬於你的,你也永遠在我心裡,保重。”
厚照衝出大帳,跳上馬背向着草原奔去。他不知道藍星去了哪裡,走向哪個方向,他只是下意識的讓戰馬帶着自己狂奔。在厚照的身後數不清的將士們也跟着厚照四處尋找。
“藍娘娘~~~~,你在哪裡。快回來,陛下在找你,我們在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