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件事之後,劉瑾在向朱厚照提出四處遊玩的建議時,藍星再也不會反對,所以纔有了這次陝西之行。這一路上三秦大地秋日的風光着實令人陶醉,朱厚照遊秦嶺、登華山,在秦始皇陵的頂上指點江山,在驪山腳下洗溫泉。祭拜了黃帝陵,又到了延安府遊覽了巍巍寶塔山,欣賞了滔滔延河水,喝了南瓜湯吃了小米飯,玩的是不亦樂乎。
這一路上藍星變了樣子,雖然還是錦衣衛服飾,但是卻盤起了髮髻恢復了女孩家的樣子。這一路跟着厚照的都是心腹之人,對於藍星忽然變成一美女大家絲毫不覺奇怪,反而覺得早就應該如此。錦衣衛中不是沒有女子,但通常都是便衣,像藍星這樣身穿飛魚服要掛繡春刀,和厚照形影不離的只此一位。
這一路上是厚照和藍星最開心的日子,倆人換上便裝出去遊玩的時候,誰見了都會讚口不絕,都說這對小夫妻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剛到延安府的時候,倆人跑到延河邊去釣魚,遇見一對老夫妻。老太太對藍星喜歡的不得了,非要認藍星當閨女,老頭拍着朱厚照的肩膀擠着眼睛說:“好後生,這個女子笑格盈盈,苗格條條,俊格丹丹,將來一定給你生個猴小小(兒子)。”
老頭的話逗得朱厚照哈哈大笑,竟然同意了讓藍星給老兩口當幹閨女。這面子夠大,認乾親的儀式都是延安巡撫親自主持的。認乾親總得知道老頭叫啥吧,老頭笑眯眯地告訴朱厚照:“老漢額叫李得勝。”
朱厚照倆眼泛起小星星,一下子就想起了偉人在延安的時候用的化名就叫李得勝,取理應得勝的意思。更讓厚照沒想到的是,老漢的兒子竟然叫李自成!居然是皇家軍事學院二期畢業生,現在是延安府指揮。老李家出人才呀,全都具有成爲名人的潛質。
厚照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李老頭只知道自己的乾女婿是個大將軍,爵封鎮國公還是皇親,老李頭在延安府一下子就抖起來了。不過李自成自然知道朱厚照是誰,自請領兵護衛厚照。厚照自然不會寒了學生的一片忠心,詔準。老李頭感到面子上倍兒有光,知道藍星父母早亡之後,大筆一揮竟然把藍星列入族譜,成了老李家的大姑奶奶,族譜上的名字就叫李藍星。
看着這個名字,朱厚照險些栽倒在地,去掉那個星字就變成那誰了都。
厚照一行在延安府待了三天,然後出發直奔壺口,看過滔滔黃河之後,直奔固原而去。
固原,古稱大原、高平、蕭關、原州,是絲綢之路必經之地,也是明代九邊重鎮之一
。史料記載:固原“左控五原,右帶蘭會,黃流繞北,崆峒阻南,據八郡之肩背,綰三鎮之要膂”、“回中道路險,蕭關烽堠多”,由於地勢險要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固原地處黃土高原六盤山北麓清水河畔,位於西安、蘭州、銀川三省會城市所構成的三角地帶中心,所以厚照要去蘭州就必須經過固原。
固原地處黃土高原的西北邊緣,境內以六盤山爲南北脊柱,由於受河水切割、衝擊,形成丘陵起伏,溝壑縱橫,樑峁交錯,山多川少,屬於典型的黃土丘陵溝壑區。這地方對於攻守雙方來說都有好處,守方卡住要道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對於攻防而言那溝溝坎坎十分便於隱藏,絕對是打伏擊的理想場所。
在接近固原的一處驛站裡,朱厚照當着衆人的面指點着地圖上的一個點,那意思是想去這裡玩,那個點叫做月亮山。那裡是固原唯一一片沖積平原,葫蘆河就發源於此。只是此處處在明軍防線的外圍,最近的烽火臺也在十里之外。
隨後朱厚照又命吳承恩、錢寧走官道趕往安化,身邊只剩劉瑾藍星和兩百侍衛。
晚間時分,藍星看着從驛站後院飛出的鴿子,她憂心忡忡的來到朱厚照的房間裡,扎進厚照懷裡撒着嬌要改變路線。
厚照笑眯眯的問了兩個字:“爲何?”
藍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八嚓的看着厚照,厚照把藍星攬進懷中只是不斷重複着:“你呀你呀,何苦如此呢?”
秋日的月亮山漫山紅遍,那景色在西北黃土高原上絕對算得上是美景。厚照一行緩緩靠近月亮山,後照看着身邊一身鎧甲的藍星,又摸摸自己外袍下面的貼身軟甲,不禁向着藍星擠眉弄眼。
這二百多人全是披掛整齊,就連劉瑾也是如此。這倒不是說他們有多警覺,而是因爲這畢竟出了明軍的的防區,小心些總沒錯。
朱厚照看着把自己圍在中間的緊張的人們,哈哈一笑之後扯開嗓子唱了起來。
“青線線的那個藍線線~~~~~,藍個瑩瑩的彩。生哈一個蘭花花實實的愛死個人~~~~~~”
隨着朱厚照的歌聲,溝溝岔岔裡瞬間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不多時只見從溝汊裡竄出一股股騎兵,向着朱厚照圍過來。
劉瑾:“陛下!大事不好,那是韃子騎兵。”
厚照:“嗯,朕看見啦,瑾啊不要叫得那麼難聽,跟殺雞似的。不就幾個韃子騎兵嗎,看朕單人獨騎殺退他們。”
藍星已經領着侍衛組成了防禦陣型
,一個個端起了連珠弩嚴陣以待。韃靼騎兵彙集在一起,足足有兩千人左右,只見爲首的年青人用雪亮的彎刀遙指厚照。
“朱厚照你聽着,我是韃靼小王子圖魯,我爹是達延汗。今天我是來請你到我們草原上去做客的。乖乖跟我們走,奶茶、奶酒、手把肉隨便你吃,不乖的話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得死在這裡。乖還是不乖你自己選。”
“圖魯哇,你說錯啦,你爹纔是小王子,你是小小王子。你讓朕乖朕就乖呀?那朕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朕決定,不~~~~~~乖!”
“哇呀呀,朱厚照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勇士們,把這個小肥豬給我抓住,殺呀!”
兩千騎兵催馬衝鋒,那氣勢也是很嚇人的。劉瑾哆嗦着伸開雙臂高喊:“陛下快走,老奴替你攔着韃子。”
厚照的聲音從劉瑾身後傳來。
“劉瑾忠心可嘉,願意擋着你就擋着吧,朕跑啦。”
劉瑾回頭一看只見朱厚照早領着人跑遠了。
“陛下等等老奴,老奴一個人擋不住他們啊~~~~”
劉瑾催馬狂追,和朱厚照等人一起跑到了一座緩坡之上。藍星只會侍衛們佈陣完畢,在緩坡上建起了臨時防線。
圖魯率隊來到緩坡前四處一看不僅哈哈大笑。
“朱厚照,你可真會挑地方,你看看這緩坡三面絕壁只有這上山一條道路,這叫啥地形來着?”
旁邊一個千夫長小聲對圖魯說:“叫絕地。”
“對啦,叫絕地。你跑到絕地上就是自尋死路,用不着我打你,只要點把火就能把你們都燒死在這裡。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願意做一隻乖乖的小羊,還是想變成烤乳豬,自己選。”
“乳豬好哇,很美味呀。圖魯哇,不如咱倆交個朋友吧,朕請你到宣府吃乳豬和美酒,要不朕帶着你回北京吧,那裡可有不少好吃好玩的,還有不少美女呢,咋樣啊?”
“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抓住你之後要啥有啥,用不着你請我。”
“你就是個榆木疙瘩,敬酒不吃吃罰酒,當朕怕你不成。看朕招來天兵天將捉拿你。媽咪媽咪哄~~~~~”
圖魯和韃靼騎兵們被朱厚照逗樂了,紛紛用彎刀指着朱厚照說:“蠢娃娃,娃娃皇帝,哈哈哈哈。”
朱厚照不理他們從懷裡掏出一隻竄天猴(煙花的一種)點燃,嗖,啪,脆響震動四方。
朱厚照大喝一聲:“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