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沐清璟回到沐府裡,見到雪漫和夜蘭兒在一起嗑瓜子聊天不禁大驚失色!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叫道:“王妃您怎麼在這裡?”
“我不能在這兒嗎?”雪漫知道沐清璟爲何大驚失色,卻故作不知地偏頭問道。
“就是,雪漫爲什麼不能來找我?”夜蘭兒甩了個瓜子殼給沐清璟,暗笑她家夫君的大驚小怪。
沐清璟頭疼地一拍額頭:“完了!王爺問我的時候,我還說沒見着王妃呢!這下子王爺會不會認爲我是窩藏王妃的罪人?”
夜蘭兒聽了就咯咯直笑:“夫君你甭怕,堂哥雖然兇惡,可也抵擋不住雪漫的柔情似水啊!只要有雪漫給咱們撐腰,堂哥他奈何不了我們。”
“是嗎?”一聲低沉的嗓音在門口響起,伴隨着幾分危險的意味。
“王爺!屬下之前真是不知情的。”沐清璟暗暗叫苦,轉身衝着夜陵跪下。
夜陵哼了一聲,卻有些緊張地看向老神在在的雪漫。
要不是他認定了她不會離開玉城,因爲她丟不下安兒,也不可能爲了這件事遠走高飛,他還真想不起來到各家熟人來看。
他先去了阮暮天那兒,又去了赤炎他們那兒,最後纔到夜蘭兒這兒來,果然被他找着了!
“清璟,你跪他做什麼?沒聽說過‘士可殺不可辱’嗎?要死也死得光彩點兒,給我起來!”雪漫語調冷冽地說道,彷彿沒看見夜陵似的。
夜蘭兒在一旁想起先前雪漫說的,一定要趁這次把她堂哥拿下,讓她堂哥不敢再逃跑的話,心下悶笑個不停!
不過,她還是保持了臉上的端莊,配合雪漫演戲。
一句‘士可殺不可辱’,似乎意有所指,夜陵臉色微微一變,立刻上前拉住了雪漫的手。他怎會辱她?他只是……唉!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啊!
“放開!”雪漫掙扎,但夜陵怎麼會放?他索性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也不管旁邊有人看着。
沐清璟和夜蘭兒還有沐府下人,都自覺地低下了頭,非禮勿視嘛!只有夜蘭兒還是忍不住偷偷瞄這兩人,感覺真是太好玩了。
她家夫君向來比較溫和,對她也是極盡寵溺體貼,所以她和她家夫君根本沒有這麼鬧彆扭的時候,想想也是一種遺憾啊!
“我對王爺而言只是個沒用的人,你還抱着我不放做什麼?”雪漫最後就不掙扎了,淡淡的語氣裡,有種自暴自棄的味道。
“誰說你對本王沒用?”夜陵鬱悶了,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撫她,只好低聲哄道:“先回王府,本王任你打罵絕不還口還手,好不好?”
“原來我在王爺心中,乃是一悍婦,難怪王爺不願……唔!”雪漫的嘴一下子被捂住了,夜陵又氣又惱地瞪着她。
“算了,本王就不該問你的意思。”夜陵伸手點了她啞穴,免得她當中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他不怕丟人,但他怕那些流言蜚語傷了她啊!
在雪漫的瞪眼中,夜陵溫柔地抱起她,飛身離開了沐府,直奔夜王府而去。
夜蘭兒瞪眼看了天空半晌,跺了一下腳:“這樣就完了?哎雪漫果然被堂哥吃得死死的啊!”
沐清璟又好笑又好氣地上前摟住她肩膀,說道:“你啊,就別惟恐天下不亂了,王爺王妃現在心情都不是很好,你別去攙和,小心王爺真的發飆,你受不住那怒火。”
夜蘭兒吐了吐舌頭:“我纔不怕堂哥呢!雪漫會保護我的。”
“如果王爺暗地裡折騰爲夫呢?你就不心疼?”沐清璟失笑,王爺可不會明着來,要不然阮暮天爲何最近被操練了個半死,連睡覺的功夫都快沒了?還不是霸佔王妃得罪了王爺麼!
“啊?”夜蘭兒這下子收斂了,立刻說道:“那我不整堂哥了,免得他來整我家夫君。”
“乖了。”沐清璟笑了笑,吻了她額頭一下。
不過,對於雪漫體內的七色蓮,沐清璟卻是滿心的惆悵:也不知道鬼醫這一回……能否研製出來剋制七色蓮的藥……
夜王府裡。
雪漫被安置在榻上,雖然被解了啞穴,但她從頭到尾一個字都不說。
夜陵走來走去許久之後,終於忍耐不住坐在了她身邊,哄道:“好了,本王以後不再躲着雪兒了,雪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雪漫依舊不開口,她心裡盤算着今天怎麼把他拐去滾牀單。
“雪兒……”夜陵嘆了口氣,他寧願讓她來勾引他,折磨他,但只要他剋制自己的衝動便好了,也不願她這般冷漠對他,一個字都不說。
“吻我。”在夜陵快束手無策恨不能去抱女兒前來的時候,雪漫突然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紅脣吐出兩個字的命令。
夜陵指尖一顫,看着這樣的雪漫,毫無抵抗力,有一絲想逃的念頭,但又生生忍住了:這回再逃了,恐怕她真的要抓狂了,他輸不起。
半晌,夜陵終於屈服,小心翼翼摟住她腰,薄脣貼了上去。
本只想蜻蜓點水一吻作罷,誰知道她像水蛇一樣纏了上來,只傾刻功夫,就弄得他意亂情迷,不知不覺褪了她一半衣物。
好在他猛然清醒過來,連忙推開了她,見她迷濛的眼眸瞅着他,他輕咳一聲,帶着淡淡的狼狽:“雪兒,本王會等你身子恢復的,但是現在……不要爲難本王,好麼?”
是嗎?她身子會有恢復的那一天嗎?雪漫在心裡自嘲,她翻閱了古書籍,知道當年龍騰國皇宮整個被廢了,重新建立的後宮。
而且她還從巫族裡老一輩的人嘴裡知道,當年研究七色蓮解藥的名醫,就是鬼醫的師父!
連鬼醫的師父都無法對付七色蓮,何況是鬼醫呢?
抓住夜陵爲她扣上衣物的手,她淡淡地說道:“要麼,你今天與我同房;要麼……”
她擡眸,眸色認真:“你休了我。”
夜陵拉着她腰帶的手一震,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她,看見的是一片決絕與認真。
“你,你說什麼?”他語氣微顫,不敢相信她能爲難他至此。
“我說,如果你連碰我都不願了,就休了我吧,想必也是你心裡無我了。”她不會讓夜陵知道,她已經知道她身中七色蓮的事情,因爲她不願他擔心和心疼。
所以,她寧可讓他認爲她是在鬧脾氣,或是胡思亂想。
但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對他放手。
如果這一輩子,她和他只能藉助藥物行房,那她也認了,他必須也得認!
她不會自卑,他也不會嫌棄她,如此,也可勉強白頭到老。
“你!”夜陵又急又氣,但也知道雪漫的脾氣,知道她這表情,定然是說認真的。
害怕她因此而遠走高飛,甚至誤會他心中沒有她了,他一時半刻不知道是否該再堅持之前的原則。
許久之後,夜陵毅然起身,在雪漫咬牙準備直接以巫術定住他,來個霸王硬上弓的時候,卻聽夜陵說道:“你等本王一會兒,本王去問問子青。”
說完夜陵就出門了,雪漫這才放下了原本已經凝聚巫力的手。
至此,她脣角逸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想必他是去問木子青,與她同房是否會傷了她的身子了。
果然,一炷香之後夜陵又回房了,臉色不如先前那般凝重與擔憂,甚至有一絲釋然。
他問過木子青了,木子青則說,七色蓮對女子身體本無害,行房時若是小心謹慎,藉助外覆藥物,那麼也是可行的。
“你身子還沒好,就一次。”夜陵抱起了雪漫,將她放在了牀上,低低地對她說道。
兩人纏吻在了一起,夜陵儘可能溫柔,最後想起來什麼似的,擡頭問道:“你說的那藥物,在哪兒?”
“枕……枕下……”雪漫有些缺氧,氣喘吁吁,語氣不穩。
也許到底是他吧,儘管身子未曾動情,可心裡卻是滿足的,一種無法言語的,快要溢出胸口的歡喜,讓她沉醉其中。
夜陵取了那藥物,凝視着她的表情,慢慢替她覆上。
“若難受,不要硬撐,要告訴本王,知道嗎?”他叮囑她道。
“嗯……”她知道他疼她,然後,她也疼他啊!
夜深了,燭火搖曳,一室旖旎。
最後,一切都失了控,和原先說好的不一樣。
半夜的時候,雪漫昏昏沉沉睡去,夜陵卻心裡疼痛,替她蓋上被子之後離開了房間,到院子裡獨自踱步。
他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忍耐,或是爲了他刻意逢迎,但這樣的她……讓他心痛如絞。
“來人!”夜陵一腔怒氣無處發泄,終於想起了一個他還沒處置的罪魁禍首。
暗衛飄然而至,半跪於地:“王爺。”
“將葉傾城的墳給本王毀了!屍首挖出,鞭屍一千,挫骨揚灰!”半夜裡,夜陵森冷的語氣,與地獄閻王無異。
暗衛打了個激靈,半晌才領命:“是,王爺!”
暗衛退下之後,夜陵看着四皇子所在院落的方向,眸色一沉。
不要怪皇叔心狠手辣,怪只怪你母親太放肆!
遠在京城的成貴妃,突然沒來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