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櫻花樹下,墨袍俊美男子與淡紫紗裙女子緊緊相依,隔遠望去像是在談情說愛,但隔近了去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該死的你!放開我!”雪漫清冷眼眸怒火燃燒,恨不能把眼前男人瞪出一個血洞來!
竟敢封住她的穴道,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男人!果然跟南宮若水講的那個故事裡一樣讓人可恨!
“該死的你!不許這樣看本王!”夜陵一雙墨眸也怒火熊熊,明知不是她的錯,可他仍然爲她用這樣陌生又憤怒的眼神看他而憤怒,想摧毀一切!
大掌蓋住了她一雙噴着怒火的美眸,他低下頭就吻住那鮮豔欲滴的紅脣,肆意通過這種方式讓她明白他心底的痛意。
怎麼能……怎麼能忘了他……
夜陵的薄脣貼上來之後,雪漫始終緊抿着脣,不讓他得逞,即使他用牙齒咬她讓她痛,她也不退讓半分!
忘情丹的厲害之處絕對不是僅僅情感上忘了心愛人而已,連身體也可以忘記那種熟悉感,所以夜陵對於現在的雪漫來說,完完全全就是個陌生人。
如果不是南宮若水給夜陵說了那麼多好話,讓雪漫相信她以前真是和夜陵愛得死去活來的,她肯定連面都不會見夜陵!
輾轉流連了許久,夜陵終於放棄了撬開她的脣舌。
他凝望那倔強清冷的小臉半晌,忽地一把緊緊摟住了她,在她耳邊痛苦低喃:“你怎麼能忘了本王……本王要拿你怎麼辦……”
強迫她?
她是這麼反感他的親近,他強迫她也只能讓她更加仇視他,而她仇視憤怒的眼神,無疑是在剜他的血肉他的心!
放了她?
他愛她愛到了骨血中,她等同於他的命,他要怎麼才能放手?
“你告訴本王,本王要拿你怎麼辦……”夜陵痛苦地閉起眼睛,力道之大幾乎讓雪漫痛得叫出聲來,也幾乎感受到了他內心的那種痛。
雪漫心下閃過一絲不忍,她雖然的確忘了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情感,和南宮若水所說的一模一樣,應該……她的確曾經和他相愛過。
錯的不是他,也不是她,更不是南宮若水,是命運。
“你就不能像南宮若水一樣,看着我好就行了?你非要得到我不可嗎?”雪漫雖然相信夜陵對她的感情,但她也實在有些懷疑,這個男人離不開的是她身體而已。
夜陵攸地鬆開她,陰鷙的眼神落入她眼裡,把她嚇了一跳!
只聽這個霸道狂妄的男人,用陰戾十足的語氣說道:“你活着不記得本王,死了定能想起本王!雪兒,你不怕死對吧?夜城壁能爲陸初容死,本王也能爲你死!”
雪漫驚呆了,看着夜陵半晌回不過神,而他已經抱着她飛奔向湖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天哪!這果然是個瘋子!難怪南宮若水一路叮囑讓她不要逼瘋他!
“放……”雪漫沉在了湖底,雙手亂捶雙腳亂蹬,卻被身前男人死死摁在懷裡,根本動彈不得!
當她好不容易只能在水裡睜開眼,想用眼神勸夜陵放棄求死之念時,看見的竟是夜陵無比溫柔的眼神,彷彿在安撫着她說:“不難受,很快就過去了……”
她怔住了,那堅定的讓她感到震撼的深情,摧毀了她一開始的念頭。
就不該試探這個男人和南宮若水誰愛的深,因爲他們兩個的愛完全不同!
眼前這個男人,愛得火熱,愛得激烈,他眼裡容不下任何沙子!在他看來,即使她死,也只能做他夜陵的鬼!
窒息的感覺傳來,雪漫驚恐地發現死亡離她如此之近!
不行,再不想辦法的話,真要被這個極端的男人害死了!
人在危急關頭是能夠想出辦法的,雪漫雖然被夜陵緊緊抱住動彈不得,但她還有嘴巴可以用啊!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獻上雙脣,開始挑逗一心求死的男人。
她使出了渾身解數,用女人最簡單的優勢來勾起這個男人身體內的邪火。
夜陵緊繃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放鬆,禁錮住雪漫的力道也一點一點減弱,雪漫瞅準機會把手探入他衣服裡頭,藉着湖水的力道在他身上點火。
夜陵終於投降在雪漫的攻勢下,他本就愛她愛到了骨血中,哪裡能抵擋她如此熱情似火的挑逗?
很快,兩人在水下吻得難分難解,夜陵也忘了用內力使兩人沉在湖底,於是兩人漸漸浮上水面。
此刻,樹上的成魅正在猶豫要不要跳下水救人,不過他估計着兩人憋氣的能力應該在半柱香的時間左右,所以還在等待新的契機。
當然了,成魅也是在考驗夜陵,想看看這傢伙是不是真能爲他姐姐死。
不過,成魅的考驗沒能成功,他看着夜陵和雪漫在走火的邊緣狀態浮出水面,頓時就在心裡輕哼了一聲:沒用的男人!
雪漫感覺呼吸終於得救,睜開氤氳的眸子一看,兩人果然已經在水面之上了,頓時吁了一口氣。
“雪兒,你勾引本王……”夜陵識破了她的小伎倆,有些不甘心之餘,卻也真是不想死了。
倘若他和她都死了,縱然她能想起他,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如此擁她在懷中。這麼一想,他又捨不得死了。
這輩子的幾十年,他還沒擁有她擁有夠呢!
“我怕了你了,能帶我上岸我們好好談談麼?”雪漫低頭看着他放在她衣裳裡面的大手,無語地搖頭。瞧瞧她犧牲多大啊!
幸好是夏天,要是冬天的話,她估計她再有本事,也沒法在零下幾度的情況下勾動他的天雷地火。
夜陵眼裡還帶着濃烈的慾望,但他卻沒有簡單臣服在她的小伎倆下。
“就在這裡談也無妨。”夜陵重重地一縮五指,聽到她一聲驚喘,眼裡頓時染上一絲滿意:“上岸談,誰知道你會不會又想法子氣本王!”
“夜陵,你這樣逼迫我的話,我們是沒法談攏的。”雪漫認真地看着他,美眸裡光華萬丈,讓人移不開視線,“我忘了你不是我的錯,你不能因爲這樣就強迫我,你總該講點道理吧?”
“是你先勾引本王的。”夜陵心下嘆氣,他承認被她說動了,但他就是不想放開她。
一上岸,她重獲自由,恐怕就要離他遠遠的了。
那樣,他的胸口如被破一血洞,疼痛難忍,教他發狂。
“我那是求生本能啊!如果不是你想殺了我,我怎麼會用這種事求生?”雪漫皺眉看着他,“所以,你能不能拿開你的髒手了?”
髒手?夜陵隱隱咬牙,她恐怕的確不記得了,曾經他就是用這隻手讓她欲仙欲死的吧?
“好好好,拿開你尊貴的手,行了吧?”雪漫鬱悶地妥協,誰讓這男人是個瘋子呢?鑑於她曾經和他相愛過,她又不便於一掌把他給拍死!
夜陵盯了她半晌,終於把手從她胸前拿了出來,臨走前又劃拉一下,惹得她杏眼圓瞪,他卻好心情地笑出了聲。
“上岸之後,本王可以解開你的穴道,但你不許逃離本王。”他霸道地摟住她的腰,威脅意味十足地要求道。
“放心好了,怎麼說你也是本姑娘上過的男人,會好好和你談的啦!”雪漫重獲新生,心情還是比較愉悅的,果然人還是得活着啊,聞聞空氣也是極好的。
夜陵對她的措詞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但轉念一想這就是他愛的那個口沒遮攔的女人啊,於是也就搖搖頭,摟着她瞬間使用輕功離開了湖面。
兩人落在涼亭中,夜陵履行承諾解開了雪漫的穴道,見雪漫果然沒跑,便勾了勾脣角用內力替她烘乾衣物。
雪漫見他把她的衣物烘乾了,他自己卻溼漉漉的不管不顧,就問道:“你自己呢?就這樣溼着不管嗎?”
“無妨。”夜陵不甚在意地一擺手,卻甩出幾滴水珠到了雪漫臉上。
“無妨個屁啊!趕緊把你自己烘乾了!”雪漫忙不迭擦着臉上的水珠,皺眉催促他道。
夜陵聽了也只好依她的,很快將自己身上衣物也烘乾了。
至此,他才拉着她坐了下來,明亮的眼眸瞅着她道:“雪兒要與本王談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對目前的情況想出個什麼好的辦法來。
不過,要他放手,那是絕對不能!
“我知道要你這樣的瘋子放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總可以給我點時間吧?”雪漫十分認真地建議道:“現在你對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我需要時間來了解你,所以我們先從朋友做起。當然,我不希望你強迫我做剛纔那種戀人才會做的事,因爲這隻會讓我討厭你而已。”
夜陵凝視着她,她小臉上寫滿認真與清傲,那盈盈水眸中的光華讓他簡直愛不釋手。
而她提出來的建議……卻讓他不怎麼喜歡就是。
“你能讓我愛上你一次,卻沒信心讓我愛上你第二次嗎?”雪漫當然看出了夜陵的不豫,所以‘哐當’一聲丟出了重磅炸彈!
這個驕傲的男人,她就不信他不會接下這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