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玉暫住的房間裡,給龍耀玉檢查身體的雪漫臉色有些凝重。
如果她沒探錯的話,龍耀玉是中了黑暗巫術裡最常見的盅術,但這裡怎麼會有黑暗巫術的傳人?
“你之前不是在夜闌國京城,怎麼會到這千里之外來的?”雪漫收回手,接過南宮若水給她倒的一杯水,抿了兩口後問龍耀玉道。
“還不是因爲你們觸碰了南莊裡的機關,我才掉到這裡來的!”龍耀玉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怪罪雪漫和南宮若水。
雪漫眼中微微一寒,卻垂眸掩飾去了:“這麼說,你也掉進那個洞府裡了?”
龍耀玉這下子卻是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洞府?”
雪漫重新擡眸,見龍耀玉眼中清澈不像是在裝蒜,就說道:“你把離開京城之後的事情說一遍吧。”
之前在通道和洞府的時候,她並沒有察覺到還有第三人,也許龍耀玉並沒有和他們進入同一個地方。
當然了,最好是這樣,否則龍耀玉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那天本來在南莊附近散步,突然看見一抹白影閃過,就跟上去了。”龍耀玉看了一眼南宮若水,哼道:“最後才知道是聖水宮的宮主,深更半夜前往南莊跟你幽會……”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是不是?我幫你敲掉幾顆牙齒?”雪漫斜眼睥睨,目光裡透着森森寒意。
“我當時藏身在南莊之內,突然間就見到假山出現一個巨大漩渦,而你和南宮若水瞬間消失不見,我驚訝之下閃身前往查看,結果也被捲了進去……”龍耀玉也算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知道現在境況對他不妙,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隨着龍耀玉的緩緩敘說,雪漫和南宮若水這才知道,龍耀玉那晚見他們二人被吞進假山之中,也前往查看,結果被同樣捲進去,落在了這個海盜山寨的深山裡。
不過,龍耀玉遇到的第一個人並不是海盜團伙的,而是一個全身黑衣黑帽的男人。
那男人看見龍耀玉,似乎眼裡有些驚訝,看來是根據龍耀玉這身打扮判斷出了龍耀玉的身份。
隨後龍耀玉就被男人帶回了一個陰暗的宮殿裡,當然龍耀玉不是自願跟着走的,他跟那黑衣黑帽的男人動了手,結果對方根本動都沒動,他就渾身無力地躺下了。
龍耀玉在那陰暗的宮殿裡呆了十多天,最後被扔了出來,又才被賽金花撞見,因爲他模樣俊美而慘遭賽金花蹂躪……直到雪漫和南宮若水血洗山寨,他才得以脫身。
“他中的是金蛇盅,不過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逼不出他體內的盅毒,只能暫時壓制他體內金蛇盅蟲。”雪漫這話是對着南宮若水說的,她似乎並沒把龍耀玉看在眼裡。
龍耀玉怒了:“我在跟你說話呢!”
雪漫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都聽完了,沒什麼有用的價值。”
其實她只要知道龍耀玉不知道夜城壁和陸初容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她並不是太關心。
龍耀玉體內的金蛇盅,她現在耗盡體力也能給他治,但龍耀玉是什麼人吶?犯得着她犧牲這麼大麼?還是讓他拖一拖,等她完全恢復之後再說吧!
“你身爲巫族後裔,絕對能夠除掉我體內的盅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肯答應?”龍耀玉恨透了這股受制於人的挫敗感,但他眼下除了靠雪漫之外,別無他法,有氣也只能忍着。
“我說暫時不能治就是不能治,再廢話就把你丟出去!”雪漫對‘非自己人’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說完之後就起身,哼聲離開了房間。
“你……”龍耀玉雙眼噴火,這該死的傲慢的女人!夜陵那傢伙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南宮若水連個眼神都沒給龍耀玉,轉身也離開了房間,尋雪漫而去了。
這個村子離海比較近,近到夜晚都能聽見海浪的聲音,海風也時不時捲入幾股進入村子,吹在人身上還有些海水的溼濘感。
雪漫站在落寞的月色下,想着龍耀玉的經歷,秀眉微微蹙了起來。
金蛇盅是黑暗巫術裡最厲害的幾種盅術之一,如果不是學習盅術超過三十年的盅術高手,絕對養不出金蛇盅蟲。
也就是說,那座山裡有着非常強大的盅術高手!
雖然他們沒有巫力,但盅術讓人防不勝防,真讓他們發展起來,對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根據眼下的情況來看,學習這黑暗巫術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風大,你穿得太少了。”一件粗布外袍披了上來,伴隨着一道溫潤優雅的聲音。
雪漫攏了攏肩上的外袍,側頭含笑看着南宮若水那俊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