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的一個夜晚,夜陵一身便衣出現在地下宮殿門口。
他已經得到消息,酒鋪一家四口是同時離京的,但隨後分成兩路,一路不知所蹤,一路在地下宮殿附近失去蹤影。
他猜測,雪漫爲了躲避他派人搜捕,所以才進入了神秘組織的老巢,因爲裡面機關重重,高手如雲,他沒那麼容易把她帶走。
到了地下宮殿門口,夜陵根據上一回雪漫提供的線索和地形圖,精確判斷了地下宮殿的防守薄弱位置,很快闖過了前面幾道關卡。
不過,同樣的路線,雪漫能夠悄無聲息進來,夜陵卻不能。一則他所練的夜族寶典並沒大成,二則雪漫能夠瞬移不觸碰到機關,夜陵卻沒有這本領。
很快,夜陵就被神秘組織的高手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本王這趟只爲見雪兒,並無其他目的,本王也不想和你們動手,你們最好給本王放行。”夜陵見行蹤泄露,倒也不慌,負手站定,冷冷地說道。
神秘組織的高手們不爲所動,只逐漸縮小包圍圈,卻留了一個往外的缺口給夜陵,似乎要逼夜陵離開地下宮殿。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本王出手了!”夜陵如今雙腿完好,自然也不怕這些個高手圍攻。就他現在的實力,只要上回發銀針的絕世高手不出現,他就不會敗下陣來。
夜陵和神秘組織的高手激戰在一起,但夜陵並無傷人之意,神秘組織的高手似乎也沒有殺夜陵之心,只想把夜陵趕出地下宮殿去。
畢竟,夜陵是一個人闖入地下宮殿的,而且身份特殊,在夜闌國享有盛譽。但如果夜陵帶大批人馬以進攻的方式,那麼這些高手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地下宮殿最深處的獨立宮殿裡,一名黑衣人匆匆走進,向左護法稟道:“啓稟左護法,夜王夜陵獨闖總壇,說是要見雪漫姑娘,眼下衆高手正全力圍攻。”
左護法冷冷哼聲:“就知道這女人要壞事。”
說着,他一擺手:“本護法先去問問少主的意思,看少主怎麼說。”
“是,左護法。”來人就退到門口等候通知了。
左護法快步走進雪漫和成魅所在宮殿,如今雪漫和成魅都已各自恢復本色,正和一羣侍女們玩得不亦樂乎。
“少主,雪漫姑娘。”左護法先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夜王闖入總壇,說是要見雪漫姑娘。”
雪漫一驚,騰空的毽子落下來,她卻沒去接住。
皺了皺眉,她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這男人不想活了是嗎?明知夜王府現在的實力比不過神秘組織,竟然來硬闖?
左護法說道:“就夜王一個人。”
就他一個?雪漫更加吃驚了,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成魅拉了拉雪漫的手,寫道:你要去見他嗎?
雪漫猶豫了一下,搖頭:“當然不見。”見了又能如何呢?她不可能跟他走,也不可能再過回從前那種受制於人的日子。
神秘組織雖然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但至少她目前所見到的,都沒有讓她產生反感,何況成魅是神秘組織的少主。
在這裡,她想做什麼,想去哪裡,都不會有人干涉她。不像在夜王府,哪怕她出一下門,也要防着夜陵知道後大發雷霆。
那種日子,實在太累,也並不適合她。
何況……夜陵曾當衆羞辱她,要軟禁她,並視她如下賤草芥,她絕對不會回到夜王府自取其辱。
她和夜陵的關係,猶如那斷裂的玉釵,已經回不到最好的狀態了……
左護法聽雪漫這麼說了之後,看了看成魅,成魅也看了他一眼。半晌後,左護法拱手告退:“既然雪漫姑娘不願見夜王,那麼我就讓夜王知難而退了。”
雪漫嘴脣蠕動了一下,但看着左護法轉身離開,她還是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
成魅倒是看出她的心事了,就在她手心寫道:放心,他不會傷了夜陵。
雪漫頓時窘了一下,輕咳道:“我可沒有擔心他死活。”說完就轉身拾起地上的毽子,又重新開始跟侍女們玩了起來。
成魅彎脣笑了笑,她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和那些口蜜腹劍的女人太不同了。
左護法趕到夜陵與衆高手打鬥的現場時,卻見打鬥已經停止了,而夜陵額頭上冒出滴滴冷汗,頓時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