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發出如此強橫恐怖的攻勢,那種氣場,根本就不是我們倆這小小的玄主境,所能夠抗衡的呀!”
此刻,在兩名不可一世的護衛心裡,頓時涌現出這般恐怖至極的想法,擡頭看看上空那經久不散、似是蘊藏着無限恐怖氣息的雷紋光芒,低頭瞧瞧腳下那透過空氣被激起的大量濃霧,兩人的心裡陡然間一寒。
嗡!一陣劇烈的顫鳴過後,頭頂上那令得衆人戰慄不已的雷紋,最終也沒有劈斬下來,而是在羽秀那看似隨意的探手一揮下,瞬間消斂而去了。
而此刻的羽秀,卻是一手拿着包好的苓芷藍草,一手拉着燕飄雪,身化一道疾風般離開了藥材鋪,臨走還扔下一句頗有氣勢的話語,“本少主沒空兒跟你們玩兒,今日之事暫且給你們一個警告,下次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羽秀便帶着燕飄雪飛速離去了,那恐怖得好似迅雷閃電般的速度,讓在場衆人瞧得是瞠目結舌,甚至兩名護衛還隱隱察覺到,在羽秀身形閃動、等若瞬移之際,雙腿周圍竟盤旋出一陣陣風雷能量。
能夠擁有如此絕妙身法和閃電速度的人,誰敢說他不是一個修爲高深的強者?那這樣一來,自己兩人先前嘲弄和羞辱那小子的話語?
想到這一點,兩名原本還是囂張不已、滿臉譏諷的護衛,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心底一陣發寒,甚至於兩條腿都禁不住打顫起來。
只不過兩人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此時早已狂奔出他們視線之外的羽秀,卻已然被冷汗打溼了自己的額頭,浸透了自己的後背衣衫,口裡不停地喘着粗氣。
原來,面對兩名修爲實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對手聯合攻擊,羽秀其實也是很擔心的,不過在關鍵時刻,冷靜而機智的頭腦,還有多次戰鬥所積累的豐富經驗,卻讓自己瞬間在劣勢之下有了一番計較。
他知道那兩名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護衛,一定會輕視自己,從而發動攻擊時也不可能盡全力,所以他選擇在最後一刻飛身而起,先是用巧妙的身形閃避來迷惑兩人的眼睛,讓他們覺得自己可能是個高手。
然後,羽秀便將體內所有的玄氣能量,盡數灌注到自己將要發動的玄技雷紋訣中,不過這一次雷紋訣施展的重點,並不在攻擊上,甚至可以說,羽秀沒有一丁點兒的能量用在發動攻擊之上。
而他所灌注的玄氣,悉數劍走偏鋒地用在了另外一點,那就是聲勢!
沒錯,先前之所以雷紋在兩人頭頂爆發出那麼大的聲勢氣息,完全是羽秀拼盡全力灌注施展的緣故,說白了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虛有其表毫無實質的嚇唬人的手段罷了!
因而它纔會在一出場,便驚嚇到所有人,並在兩名護衛的心裡留下了恐懼至極的陰影,畢竟雷電這種東西本就聲勢不俗,兼之羽秀傾盡全力將這一點無限放大,自然就搞出了這種浩大磅礴的聲勢。
與此同時,羽秀的特殊體質也起到了重要的掩蓋作用,九海隱氣之軀,不止是能夠扮豬吃老虎,同時在羽秀的巧妙操控和運用下,亦能起到料想不到的唬人作用。
因爲看不透羽秀的真實修爲,所以在這種唬人的浩大氣勢下,兩名戰戰兢兢的護衛便產生了強烈的錯覺,認爲能夠發出這等聲勢和氣息的人,極有可能是一名隱藏極深的高手。
而羽秀通過白霧迷濛散所製造出的煙霧效果,更是讓他們兩人對此確信不疑,覺得這完全是雷紋的威力激濁揚清所引起的。
至於羽秀最後的適時收手,其實也是巧妙無比的,因爲那時的雷紋訣馬上就要散去,所以羽秀故作收放自如地一揮手,還特意留下一番更加迷惑衆人的話語來收尾,於是兩名護衛便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了。
如此一來,羽秀兩人就可以藉此光明正大地離開,留下這倆被徹底唬住的傻缺護衛,驚得眼珠子掉了一地,猶自慶幸地直呼氣,哪兒還有膽量再去找茬呀?
當然了,其實羽秀最後在拉着燕飄雪一起飛奔出去的時候,心裡也是極爲忐忑的,擔心兩名護衛會瞧出端倪,擔心他們會從身後突然發難等等。
不過所幸,這老哥兒倆的確是個頂個兒地二,誰都不比誰遜色多少,哪怕眼睜睜看着羽秀如此堂而皇之地逃走,都愣是沒有一個反應過來的。
而更讓羽秀感到好笑的是,自己這身形如風的奔逃,落在那倆二傻子的眼裡,竟然變成了一種高手的示威,畢竟有羽秀之前所做的大量‘鋪墊’和威懾在那兒擺着,由不得這倆智商堪憂的人不如此思索。
只不過在一切進展得極爲順利的同時,羽秀的心底還存有着一個不小的疑惑,那就是自己的身法速度何時變得如此靈活迅捷了?
因爲照當前這情形來看,這種身法速度,簡直要比自己在全盛時期都要強上十倍不止,更何況現在的自己還是能量近乎枯竭的孱弱之身。
而且更重要的是,縈繞在自己雙腿之間的風雷之力又是從何而來的?羽秀從來沒有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會駕馭風雷之力,來進行身法的瞬移和行動啊?
羽秀的心底不由得大爲困惑起來,而與此同時,在那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的藥材鋪大廳之中,自兩名護衛開始,所有其他人也漸漸從驚嚇中反應過來,開始恢復了正常的行動。
但是此時,那兩名護衛的臉色卻是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不止是因爲先前羽秀所帶來的震撼和恐懼,更重要的是,他們視若禁臠的姚大小姐,這個時候竟然依舊面色慘白地坐在地上,可見是嚇得不輕。
見此狀況,兩名護衛相視苦笑,然後趕緊飛身而上來到自家大小姐身旁,輕喚一聲無果後,無奈的他們只得一人將大小姐輕輕抱起,另一人則小心翼翼地陪伴左右,不停地輕聲撫慰着。
迎着街上來往衆人頗爲異樣的目光,焦急不已的倆人根本顧不得內心的尷尬之情,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他們那似是嚇傻了的大小姐身上,急得可謂是滿頭大汗。
或許是身爲護衛的他們,所做的努力取得了效果,當兩人抱着大小姐剛回到住處不久後,原本因受驚嚇而臉色慘白、一動也不能動的姚桃桃,終於開始漸漸地回過神兒來了。
先是兩隻無神的大眼睛,在一陣骨碌碌的轉動中恢復了神采,隨後身體和四肢化開僵硬,逐漸可以自主活動了,直到最後,委屈的小嘴巴更是使勁地撅了起來。
望着自家大小姐終於恢復了正常,兩名護衛的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這時,姚桃桃居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呃,大小姐您,您別哭呀!哭了就不好看了,別哭了好不好嘛!”兩個人立刻手足無措地安慰道,不過可能是因爲從前沒有見過大小姐在他人手上吃癟,所以此時他倆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嗚嗚嗚!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嘛!那個該死的小子欺負我,讓我今天丟盡了臉,我要你們去狠狠地教訓他,還有那個卑賤的小丫頭!嗚嗚!”
兩名護衛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他們自家的大小姐倒是來勁了,竟然任性地撒起潑來,而且所提的要求居然是要他二人去教訓那個剛剛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的恐怖高手?
倆人的面色瞬間變成了苦瓜,那難看的模樣兒,就好像誰在他們的臉上糊了一坨便便似的。
“這這,大小姐,我看這件事情還是,還是算了吧!那個小子很恐怖很恐怖的,我們根本不是他的一招兒之敵呀!我們這,好嗎大小姐?”
圓咕嚕的大眼睛瞪着兩名護衛瞧了好一會兒,似是看出了他們那近乎哀求的目光和無比爲難的神色,心情很不美麗的姚桃桃使勁地撇了撇嘴。
“哼,你們兩個大廢物,先前還說那個小子是沒有半點兒修爲的蠢貨,現在竟然怕成這番模樣兒,真丟人!”
“這個這個。”倆人嘴裡囁嚅了兩句,卻不敢反駁大小姐的訓責,不過心裡卻是不由得想道,你還說我們倆呢,你自己剛纔不是驚嚇得差點兒沒回過神兒來嘛?
“好啦好啦!本大小姐知道你們兩個不是那死小賊的對手,但是我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還有那卑賤的小丫頭!他們倆人那般辱罵於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如此對待本小姐,哼!”
姚桃桃一臉憤憤之色地冷哼道,“所以本小姐一定要讓那倆卑賤的奴才付出代價!你們兩個現在就跟我一起,去找我的師父,憑他的實力,只要一根小指頭就能輕易捏死那死小賊!
師父以前最疼我了,他一聽我受了委屈,肯定會立刻出來找那死小賊,幫我出氣的,哼!死小賊,你們倆就等着死吧!”
聞聽大小姐所言,兩名護衛的臉色頓時一僵,其中一人趕緊出言勸道:“大小姐,您可千萬別呀!您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不是正閉關嗎?您現在去打擾他,恐怕”。
“可不是嘛!他老人家再過幾日就出關了,您這樣會讓他的辛苦閉關功虧一簣的!況且咱們明天不是要去鬥獸場,看精彩的鬥獸大賽嗎?所以就算要報仇,也不差這幾日了呀!”
嗯?姚桃桃咕嘟着小嘴兒,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說得好有道理耶!
於是權衡利弊的她,只得頗爲無奈地點點頭,表示贊同了兩名護衛的建議。
而與此同時,在羽秀和燕飄雪所在的客棧房間裡,羽秀正一邊淬鍊着買回來的苓芷藍草,去粗取精地融入到昨天配製好的半成品中,另一邊心裡卻在一直思索着那件令他大惑不解的事情。
爲什麼自己的身法速度會突然間提升如此之大呢?而且,雙腿周圍竟然還隱隱環繞出風雷之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