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劉孝敏檢查的過程和當初給雷老爺子檢查的過程差不多,甚至兩個人的病症都差不多。
兩個人都是因爲腿上受傷,從而引起的神經壞死,肌肉萎縮,再到整體的腿部失去知覺。
秦陽檢查了一遍後,發現劉孝敏大.腿中部以下基本已經沒有感覺,大.腿中部感覺輕微,胯部感覺正常,也難怪那些醫生在無法恢復神經壞死延續的前提下提出了截肢的辦法。
這確實是一種方法。
劉孝敏的腿部變化過程,就像是乾涸的沙漠逐漸侵蝕綠洲,再逐步的將綠洲變爲沙漠的一部分,繼續向着下一處綠洲侵蝕這個過程,如果截肢,這等於是徹底的斬斷了蔓延的沙漠根源,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侵蝕綠洲了。
秦陽站起身子,皺着眉頭思考的時候,旁邊的李妍熙緊張的問道:“秦先生,怎樣?”
牀上的劉孝敏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秦陽,之前李妍熙和她說過,這個秦陽看起來年少,但是來頭很大,醫術驚人,之前已經讓很多個醫院都無法治療的重症或者疑難雜症病人病癒或者好轉。
華夏醫術第一人的弟子,這讓劉孝敏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擔心。
華夏醫術源遠流長,雖然在西醫方面未必就能世界第一,但是充滿玄奇的中醫卻讓世界都充滿好奇。
她期待着秦陽告訴自己好消息,但是卻又擔心聽到他告訴自己這病沒法治,如果連華夏醫術第一人的弟子都說沒得治,那恐怕真的就沒什麼希望了。
秦陽心中思索着劉孝敏的病情,隨口將自己診斷的結果說了一遍,尤其是沙漠侵蝕的比喻,更是讓不會醫術的李妍熙劉孝敏等人都一下子明白了。
劉孝敏的臉色頓時蒼白了兩分,難道真的只有截肢一條路嗎?
旁邊的樸永忠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惡氣,如今聽到秦陽解釋劉孝敏的病情,頓時一口氣吐了出來。
華夏醫術第一人?
不也是和我們檢查結果一樣嗎?
裝什麼神醫呢?
有本事你就給治啊?
樸永忠這個時候卻也沒有惡口傷人,他將手裡的報告遞了過去,一臉僞善的笑容:“這是劉小姐的詳細檢查報告,秦神醫你要看看嗎,或者能對你有什麼幫助也不一定……”
來吧,再捧捧你,捧得越高,才摔得越重!
哈哈,華夏神醫第一人!
我要把這件事情鬧得世界皆知,華夏醫術不過爾爾!
秦陽擡起頭看了一眼樸永忠,眼光中流露出兩分淡淡的嘲諷之意,這是給自己捅刀子是吧?
“好啊。”
秦陽爽快的答應了一句,接過了樸永忠遞過來的檢查報告。
雖然秦陽大致已經有了判斷,但是看看西醫的檢查報告自然沒有壞處,於任何病症都圖像化、數據化的西醫檢查無疑在病情方面的表現更爲精確。
秦陽仔細的查看了每一份檢查報告,這個報告裡甚至有每隔一段時間劉孝敏各項數值的變化,這讓秦陽越發的確認自己之前的診斷。
秦陽心中思量好了治療方案,隨手將檢查報告遞迴給了樸永忠。
樸永忠一臉關心的模樣:“怎麼,能治嗎?”
秦陽隨口反問道:“你們有辦法治嗎?”
樸永忠內心冷哼,怎麼,想開始甩鍋了嗎?
讓我說出我們沒辦法,然後你再講一番這個病的難處,最後很惋惜的模樣告訴大家截肢是最好的辦法?
想得美!
樸永忠臉上笑容收斂,開始露出了自己報復的嘴臉:“秦神醫,看來你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啊?”
秦陽側過臉看着樸永忠,沒說話。
樸永忠把秦陽的沉默當作了默認,冷哼一聲,開始冷冷的嘲諷道:“什麼華夏醫術第一人的弟子,我在神經方面也曾經參加過多次世界性的大型醫療會議,我可從來沒聽說什麼華夏醫術第一人,每個專業方面都有各自的權威,誰又敢稱第一人?”
樸永忠轉頭看李妍熙,一副忠告一般的口氣:“李小姐,我知道你救友心切,但是這世界上就有着很多人趁虛而入,有的爲了騙名,有的爲了騙錢,你可要小心啊,這些人都是沒良心的,不僅病人家屬的錢財,還讓病人吃一些亂七糟八不明來歷的藥物,美其名曰神藥,最後甚至讓病人的情況加重,你可要千萬小心這樣的騙子啊。”
樸永忠這麼一通話下來,牀上的劉孝敏臉色越發蒼白,而李妍熙的眼光中也充滿了失望。
李妍熙自然知道秦陽不是騙子,讓她失望的是秦陽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秦陽淡淡的看着樸永忠:“你說夠了沒有?”
樸永忠神情傲慢的說道:“你這個騙子,騙到首爾醫院來了,我告訴你,我會將這件事情公諸於衆,剝掉你騙子的皮,華夏醫術第一人,哈哈,或許你那個師傅也是個掛羊肉賣狗肉的庸醫!”
秦陽原本平淡的眼光陡然變得冷厲了兩分:“看你說得這麼得意,似乎你有辦法治好劉小姐的腿?”
樸永忠冷哼道:“柳小姐的腿已經病壞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根本不可能恢復知覺,雖然我採用了目前最先進的治療方法,但是應該還是沒辦法組織組織萎縮的速度,只是在我的治療方法下配合物理理療,或許還是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概率阻止肌肉壞死神經壞死,讓她不用截肢。”
秦陽嘴角微微翹起了兩分冷漠的弧度:“僅僅是百分之二三十概率不用截肢,就能夠讓你這麼驕傲?訓斥我爲騙子,還辱罵我的師門?是否誰沒辦法治療好劉小姐的腿,在你眼中就都是騙子,之前爲劉小姐治傷的應該有不少專家吧,他們在你眼中也都是騙子?”
樸永忠頓時有些語塞,但是旋即伸手指着秦陽,怒喝道:“我沒說他們,他們都是科學的療法,我說的就是你,拿着幾根銀針在那戳戳戳,就覺得自己醫術很厲害了,還華夏醫術第一呢,我看是騙術第一,你們那什麼鍼灸,根本都是騙子,算不得醫術。”
秦陽冷冷的盯着樸永忠,忽然臉上露出了一個有着兩分奇怪的笑容:“要不,我們來打個賭,跪在地上叫爺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