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姨娘——歲月不曾記得我愛你,成瘋(1)
你們都說我是壞人,可我還是覺得獨孤汐和溫子洛母女,該死!
世上本沒有什麼壞人好人,可自從有了那些站着指責這兒指責那兒不嫌腰疼的人後,便有了好壞之分。
可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你們說的清楚?總之我是說不清楚的。
我只知道握在手中的是好的。
我從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想要爭取自己的幸福罷了,這難道有錯?難道非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叫做善良?
不,這不是善良,這只是軟弱。我李沁如是李家的女兒,我絕不會做一個軟弱的人。
所以,我必須去爭取自己的幸福,想盡法子的去爭取自己的幸福。可是我付出了所有,卻還是輸了。
這一輩子,兢兢業業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可我最後還是輸了,我不是輸給了獨孤汐那賤人,更不是溫子洛那小蹄子,而是輸給了溫衡道。
那個我最愛的男子。
他是人世裡最癡情的人,也是這世間對我最殘忍的人。
他用對我的殘忍,成全了他自己的一片癡情。公平嗎?可世上從未有過公平二字,怪得了誰呢。可笑嗎?不,可笑的從來是我自己而已。
被愛的人永遠都是幸福的,有恃無恐。他若是不傷害你這個苦苦愛着他的人還能傷害誰呢。
罷了,我即便鬥過了所有人,可到底是鬥不過他。他只需輕輕一句,我便丟盔棄甲,繳械投降,潰不成軍,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
也許,如果那年不曾相遇,不是他先來追求我,也許之後種種都不會有。也許我會很幸福,找一個家世相當的人嫁了,好好做我的正室,不必受盡世人白眼,給他生兒育女,快快樂樂相敬如賓的度過此生。
但我偏生,就遇到他,這命裡繞不過的劫難。
因爲愛,所以都將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記得清清楚楚。畢竟,我也曾年輕過,我也曾是二八少女,天真的如同枝頭最美的桃花。
那些美好純潔的日子,如同東水失去,濤濤,不回。
並不是誰生來就滿腹心計爭強好勝。
猶記得那年那晚,華燈初上,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揹着爹孃指使開了身邊跟着的一衆丫環偷偷溜出了李府,只爲看一看下人們時常提起的外面的世界。
外面,真的很美。
繁華世界,千姿百態,怎麼可能會不美呢?
栩栩如生的糖人,被風一吹就全部呼啦啦轉開的紙風車,香噴噴的打滷麪,紅彤彤香甜誘人的冰糖葫蘆,各種嘈雜的吆喝聲,真真兒是好不熱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然是不晚了,可我流連忘返的四處看着,不想離去。這次回去,下次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才能再出來了。
大戶人家雖然富貴,有身份有地位,可卻也有它很多的難處。身爲其中正房的小姐,更是有許多規矩禁忌。
就像大姐,從小就在深閨大院裡養着,極少見到外面的世界,現在進宮當了皇上的妃子,更是極難有機會了。
說起姐姐,我心中便是一陣難過。姐姐她是有多不想當這個妃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姐姐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只是可惜家族的重擔落在她肩頭上,她不得不去承擔。而她喜歡的那個人,也沒有帶她走得能力,所以不得不斬斷進了宮。
愛情這個詞語,那時候在我眼中還是一個很陌生的詞彙,我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但並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
我只知道大姐懂得了這是什麼意思後,開始變得患得患失,時而能高興上好久,時而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上許久。
但最後,我想這段愛情留給大姐的還是悲痛多於歡樂,到底是沒能走到一起。我記得大姐進宮那天,儘管濃妝豔抹,可是不管胭脂塗得再厚也遮不住她哭腫了的眼和滿臉的憔悴。
那次看着大姐走,我也跟着哭了。
大姐她拉着我的手說,沁如啊,記得千萬別對男子動情,否則受害的永遠只是我們女人自己。
我聽不懂大姐什麼意思,只得是拼命的點頭。只是後來我到底是沒有聽大姐的話,動了情,從此萬劫不復。
其實,想想,大姐她還是幸運地,至少陸成是愛她的,可我只不過是一個人自怨自艾的唱了一輩子的獨角戲,卻始終等不到他來和。
那晚,月明星稀,牡丹花開得正好。
我在晚市花集裡流連忘返,看着那璀璨奪目的牡丹花移不開眼。
其實這些牡丹花都是一些極其平常的品種,和李府裡養着的那些牡丹差遠了。可我也不知道什麼,偏偏就覺得那晚的牡丹花美到了極致,是我記憶中從未見過的美。
輕輕嗅着那花香,陶醉其間,我想摘下一朵,可又怕毀了這美,真的是癡癡的看着。
忽然有人對着我說我比着牡丹還嬌美,我頓時紅了臉擡眸循着看去,只見一玉帶樹冠器宇軒昂貌若潘安的男子正站在我對面。
向其他剛纔說的話,我的臉又紅了紅,只嬌羞的低下頭去,輕聲笑道,公子過獎了。
其實有時候每每想起這一幕,大抵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相遇,也不過是如此了。
後來,他約我去走走,一路交談甚歡。他在得知我是李家的二小姐後,便主動說送我回府,並告訴我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出府,危險。
他的話我都一一認真地聽着記着,他的聲音那麼的好聽,那麼的溫柔醇厚,我聽着聽着便醉了。這一醉,便醉了一輩子,臨死時卻仍舊還是不願醒來。
也是在後來的交談中,我得知他便是丞相府的大公子,頓時又低頭癡癡的笑了。
丞相府大公子溫衡道,自小在京城便有美名,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才子,更是京城中大多女子傾慕的對象。
只是可惜,他已經有了未婚妻,那是端王府的郡主獨孤汐。
我心裡一陣高興一陣失落,低垂着頭,不知該如何再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