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風的心思被歐陽飛揚看出,冷笑着:“後悔了吧,看得出來,你也中意安妮,她不屬於你。”
南宮長風不恥道:“她也不屬於你,沒有骨氣的傢伙,把自己的女友拱手送人,你還是人嗎。”
歐陽飛揚獰笑,用槍頂着南宮長風的胸口,“敢罵我,我讓你死。”
歐陽飛揚拉開了保險,開槍了,
南宮長風以爲必死無疑,只恨連累了安妮,閉上了眼睛。
撲撲,沙通的兩個手下筆直的倒在血泊中。
南宮長風不理解歐陽飛揚目的,難道他良心發現?懷疑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歐陽飛揚沒有回答,而是用槍柄打暈了南宮長風,冷笑:“我不是不想殺你,殺了你,上哪兒找替罪羊啊。”
歐陽飛揚瞪着臥室的房門,頭腦裡閃現出沙通正粗野地剝着安妮的衣服,安妮滿面淚痕苦苦哀求的場景。
歐陽飛揚衝入臥室,臥室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安妮身着三點式,玲瓏曲線,性感身材,一覽無遺。
安妮騎在沙通身上,雙手似鐵鉗掐着沙通的脖子,沙通痛得呲牙咧嘴,不住地求饒,“我告訴你,史密斯經常……”
安妮得到想要的信息後,一拳將沙通擊暈,從牀上跳下來從容不迫地走向了歐陽飛場。
歐陽飛揚心底閃過一絲警惕,意識到安妮厲害,正要開槍,被安妮一腳踢飛了手槍,又一腳踢中太陽穴,暈倒在地。
安妮穿好衣服,替南宮長風打開了手銬。
南宮長風摸摸被打得發痛的腦袋:“我就知道,一刀流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十個沙通也沒用,歐陽飛揚那個傢伙呢?”
安妮果斷道:“我得到史密斯藏身的地址,走吧。”
史密斯經常在郊外的一座倉庫設刑房。
“等等,不能便宜了歐陽飛揚這個傢伙。”
南宮長風將手槍塞回歐陽飛揚手中,用沙通的手機拔通了警察局的電話,大喊了一聲,“救命,”然後讓電話保持在開機狀態,那樣容易被追蹤。
安妮臉上閃過讚揚地微笑:“南宮少爺,你也變聰明瞭喲。”
南宮長風與安妮驅車趕到了沙通所說的倉庫。
倉庫已經被十幾輛閃爍着警燈的警車、消防車包圍了,倉庫燃燒着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天,照得黑夜亮如白晝。
幾十名消防兵進進出出滅火,周邊佈滿了警察,倉庫外面擺放着十幾只布袋,裝滿了屍體。
兩人暗自祈禱,張傑千萬不要躺在裡面。
警察監視的很嚴密,還設了警戒線,不讓任何人進入,安妮與南宮長風坐在車內心急如焚,擔憂張傑的安危。
有輛新聞車疾馳而來,從車上跳下幾個人,其中有一位身姿窈窕,手拿麥克風的女主持,在寒風瑟瑟的冬天,仍然穿着超短裙。
劇組人員扛着攝像機,鏡頭對着火災倉庫作報導。
新聞車門開着,車座上放着幾支麥克風,顯然是備用的,安妮心生一計,脫掉了身上的大衣,穿着那件幾乎露到腰斜胯禮服,從採訪車撿過一隻麥克風,裝作記者,逮到一名警察詢問情況。
安妮挺着胸,嗲嗲地問着火災的情況,不時的擠眉弄眼,警察哪能抵擋得了安妮的媚術,盯着安妮雪白修長的大腿發愣,很快將上級特意要求保密的信息,一古腦地全告訴了安妮,但求能與安妮一起圍着火爐喝杯紅酒。
地上的人可不是被燒死的,而是都被人切掉了腦袋,非常兇殘,爲了不引起社會恐慌,這些消息都被封鎖了,對外宣稱都是被大火燒死的。
警察見安妮面現憂色,以爲嚇到了,頗爲得意小聲說:“這些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殺手,還有50機槍,可以抵擋得了一支軍隊,卻被人全割掉了腦袋,不像是人乾的,肯定是被魔鬼殺了,或者是外星人。”
“裡面有亞洲人嗎?”
“沒有,全是聲名狼藉的混蛋。”
聽說沒有亞洲人的屍體,死去的都是殺手,安妮放心了,哪有時間聽對方羅嗦,藉口還要採訪別人,甩掉了警察,對方仍戀戀不捨地喊道:“喂,小姐,下班去喝一杯啊。”
“喝你個大頭。”
安妮扔掉了麥克風,跑回了車上,凍得嘴脣發紫,看着穿着超短裙的主持人仍興高采烈的作着報導,不由得佩服人家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專業精神。
安妮裹上大衣,車裡空調開到最大,告訴了南宮長風所得到的消息。
南宮長風遞給安妮一杯熱咖啡,“你要是做記者肯定比那個女人強得多。”
安妮喝杯熱咖啡,臉上恢復了血色,“很可能是張傑殺了這些人,你沒有發覺他最近有些變化?”
南宮長風搖搖頭,“我跟他在一起時間可沒你們長,我怎麼知道他有變化。”
安妮譏笑道:“那時候你正顧着逃命,當然不會注意張傑了,張傑用我的飛鏢殺死湯姆,眼睛眨都沒眨,以前連踩死之螞蟻都不忍心,我懷疑他被邪靈附身。”
“你也只是猜測而已。”
“女人的感覺向來很準的,就算沒被邪靈附身,也有了改變,真急死了,他要是從這裡逃走了應該會找我電話我的。”
事情的經過如安妮猜測的那樣,不過安妮卻想不到,張傑失憶了。
張傑倏地睜開了眼睛,不知道身處何處,從牀上騰地跳下,身上僅穿只內褲,有的地方隱隱作痛,輕微的灼傷,並不嚴重。
“我是誰?這又是哪裡?”
張傑呆呆地看着窗外。
窗戶傳來冷清的空氣,城市剛從沉睡中甦醒,昏暗的天空飄蕩着薄霧,街道上非常安靜,偶有輛汽車馳過。
打量着屋內的擺設,陌生,混亂,陳舊。
張傑心裡泛起一種感覺,有人來到了門口,微妙的感覺。
吱呀,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一個瘦瘦的黑人小女孩,皮膚不是特別黑,七八歲模樣,抱着布娃娃,從門縫中探出頭來,沒想到張傑也在看她,
小女孩嚇得愣住了,眼睛中充滿了驚恐,然後猛地關上了房門,門外傳來急促的遠去的腳步聲。
嚇壞了小女孩,張傑心裡有點慚愧。
又有人來了,腳步輕微,柔軟,是個女人,敲了敲門,從小女孩激烈的反應中,知道張傑醒了。
張傑用被子遮住身體,正要用漢語迴應,想到了那個小女孩,就用英語說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個微胖的黑人女性,從年齡上判斷,可能是小女孩的媽媽,臉上帶着謙意的微笑,“真對不起,愛麗絲吵醒你了吧,出來吃點東西吧。”
張傑聽得懂對方的話,愛麗絲就是剛纔那個小女孩,“謝謝,我很好,我穿了衣服就來。”
屋裡還有個老人,小女孩的爺爺,滿頭白髮,黑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戴着老花鏡,粗糙的手指翻着報紙,以他的年歲,能夠坐在夕陽下喝杯朗姆酒,看份陳舊的報紙,已經很幸福了。
爺爺友好邀請張傑共進早餐,並問張傑想不想喝杯酒,遞過來一隻酒杯,張傑謝絕了。
愛麗絲仍然瞪大眼睛,象看外星人一樣看着張傑,然後一聲不響地低着頭吃着飯,媽媽詢問書包有沒有準備好,小女孩也沒有回答,僅簡單的點着頭。
張傑突然感覺小女孩不會說話,或得了某種自閉證。
小女孩的媽媽名叫南希,看出了張傑的懷疑,輕嘆口氣,“愛麗絲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喜歡跟朋友一起玩,跳繩,遊戲,兩年前,戴維,她的爸爸,被人開槍打死,她就在旁邊,看到了一切,然後就不說話了,愛麗絲是個好孩子,不是啞巴,能聽見別人。這兒的環境非常糟糕,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照顧她,對不起我太多話了,你要牛奶嗎?”
南希的眼中閃爍着晶瑩的淚珠,提到丈夫的死,觸動了傷心處,幽怨地看了看牆上掛着丈夫戴維的照片。
張傑能夠感受到南希的傷心,無奈,卻不知怎麼安慰,傷痛唯有用時間來癒合。
看着眼中仍然隱藏着恐懼的愛麗絲,張傑覺得心底升起一道濃濃的殺意,語氣變得冰冷,“誰殺了愛麗絲的爸爸?”
南希正在做着家務,沒有注意張傑表情的變化,嘆了口氣,“警察找不到兇手,算了吧,我們不想再提它了。“
車外響起汽車馬達聲,南希瞧着牆上掛鐘,催促道:“愛麗絲,校車來了,可以走了。”
愛麗絲已經吃完了早飯,正在偷偷地觀察着張傑,聽到媽媽的話,立刻揹着書包跑向了屋外。
南希很快去上班了,爺爺到老年活動中心有活動,他們並不避諱張傑,大方留張傑在家裡住下。
張傑吃過早飯後,一個人無聊,到屋外走走。
周圍的環境不太好,甚至可以說很差,愛麗絲一家住在紐約的黑人聚集的區域,貧民窟,犯罪率非常高。
街道上到處是垃圾,牆上充滿了塗鴉,髒話,街頭站着不少三五成羣的黑人,他們在兜售着毒品,談論着“英雄”事蹟。
張傑只走了半條街,遇到了愛麗絲爺爺老戴維,老戴維扶了扶了眼鏡,好心的勸說:“我要是你,絕不在這兒亂轉,這兒可不是旅遊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