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叔大聲喊着張傑的名字,希望將張傑從沉思中喚醒。
張傑猛的驚醒,發現自己處於危險境地,雲波罩隨意而動。
意外發現一刀流殺手,極風道長都沒進攻,而是在不遠處顫抖着,高高揚起的手心寒光閃閃,握着尖銳的飛鏢,臉上露出極端恐怖的神色,抽動着嘴脣,紛紛後退。
張傑納悶,我有這麼可怕嗎,誇張的是二狗叔也面如死亡,分明已從極風道長匕首下躲身,還隨着極風道長一起退,他們兩人什麼時候是友非敵了。
張傑心絃顫動,不僅是他們,整個谷底的靈魂們也在顫抖,懼怕地發出含糊不清的**。
張傑這才感覺到身後揚起一道強大的能量,那種能量與拉曼達不相上下,卻非常精純。
拉曼達的強大是吸引了無數靈魂能量,是一種合弦的聲音,而身後的能量,卻是一種本元,一種單純的高音。
超越人類的能量,如果將人的靈魂能量比做人般大小,相比之下它就象一隻大象。
張傑不用回頭看也猜到了,出現的這股能量是什麼,從二狗叔面如死灰的面容,殺手哆嗦,連飛鏢都舉不起的雙手,極風道長向身後亂摸,着急地想要打開飛行器的模樣上猜到了。
骷髏邪屍,二十年前奪走了二狗叔兄弟的生命,令二狗叔夜夜從夢魘中驚醒的惡魔。
張傑肯定,骷髏邪屍也是一種靈魂能量,他們並不屬於地球,而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張傑緩緩的回過頭,象是在打量着一個路人,骷髏邪屍正站在三米開外的石壁前,它的身後是一幅壁畫。
看到壁畫,想到了在黑狗山底看到了壁畫,顏料的色彩,規模非常相似,象是出自同一個人手筆,離得太遠,火光微弱,張傑看不清,只看見了方形金字塔的曲線。
張傑意念之下,一道火焰彷彿飄渺的鬼火,從壁畫面前劃過,讓張傑看得清楚,不僅倒吸口涼氣,不是因爲看到骷髏邪屍,而是那幅壁畫上畫的是凌月站在方型金字塔上,底下烏壓壓向上朝拜的人中,有一排頭上長着一對尖角。
張傑看到的骷髏邪屍,並不只是骷髏,而是一個能量體,有着死前模樣,它們非常高大,足有兩米,頭上頂着一對尖銳的犄角,醜陋兇惡,十指的指甲有如利刃般鋒利,正是壁畫上的那些人模樣。
一個骷髏邪屍已十分可怕,壁畫上畫的顯然不只一個。
張傑知道那只是能量體,它顯示的恐怖的外形只是爲了驚嚇別人,而驚嚇、恐懼最會降低人靈魂能量凝聚力,使靈魂能量脫離身體,有些人受到驚嚇,被嚇傻,甚至嚇死都有,那就是靈魂能量在驚嚇時受到了損傷,靈魂能量藏於大腦神經之中,也就有受到驚嚇,大腦神經受損,失憶,瘋癲等等之說。
骷髏邪屍恐怖模樣,嚇嚇盜墓者還行,但對張傑擁有強大靈魂力的人沒什麼用。
張傑估計少不了一場惡戰,高高地揚起手中天雲劍,劍指向天,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骷髏邪屍似乎被張傑激怒了,空洞的喉頭髮出似海螺般低沉的咆哮,衝了過來。
佐騰與一刀流殺手們紛紛按下了身後飛行器的開關,嗡嗡聲響起,一個個鐵青着臉,眼裡閃爍着驚恐的神色,連頭也不敢回,紛紛逃離谷底。
張傑凝神戒備,準備給骷髏邪屍一個飛斬,雖然那樣對邪惡的能量沒多大作用,至少也能讓它不能利用骷髏來嚇人。
張傑示意二狗叔離遠些,聽到二狗叔旁邊一個人輕輕的啜泣,哭的人是極風道長。
極風道長史密斯,剛纔被張傑點中,假裝倒裝暈,待機偷襲,自認此計堪比中國歷史上的諸葛孔明,哪曾想,摔壞了身後的飛行器。
當極風道長看到別人都飛向了半空,逃離地獄,那心裡急啊,怎麼按開關發動機都不轉,使勁按着開關,發動機沒動,開關卻掉在了手心裡。
看着損壞的開關,極風道長忍不住悲從心來,老淚縱橫,指着張傑:“都是你小子害人啊,你不僅搶我了東西,還逼我進了這個老東西的身體裡,我都老成這樣了,走路都不順暢,泡妞更別想了,腰腿經常痛,比女人痛經還痛,女人每個月就痛那麼幾天,我可是天天都痛,我都老成這樣了,你還折騰我,還放這種鬼東西來嚇人家,嗚嗚。”
骷髏邪屍並沒有向大多數人猜想的那樣衝上來將張傑撕成碎片,而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張傑面前,直挺挺地磕着頭,一不小心,將頭磕掉了,滾到了極風道長面前,可憐史密斯用極風道長八十多歲的身體,力不從心,各項機能都衰退,眼皮一翻嚇暈了過去。
二狗叔反應迅速,撿起剛纔被極風道長逼迫扔掉的獵槍,對着骷髏邪屍,一連十幾槍,每一槍都包含着二十年的憤怒與悔恨,直到胸前子**全部打完才停手,骷髏邪屍已經被打成了碎骨,不成人形。
張傑感覺到了骷髏邪屍的無奈,也知道了這個空曠的谷底究竟是什麼地方。
正如張傑預想的那樣,黑狗山與無名山谷並不是真正的墳墓,而是兩個傳送點,骷髏邪屍只是天雲國一個士兵,一次任務中被傳送到這裡,那是個兵荒馬亂的歲月,他被人當作妖怪,經過了無數次殺戮後,被人捉住活活的密封在棺材裡。
那個絹帛它也不知道是什麼,那是從天雲國帶來的。
張傑釋然,原來絹帛是從天雲國帶來的,難怪上面的地圖誰也不認識,那異界的地圖在地球上找相似的地方怎麼可能,電腦只能機械比對數據庫,尋找相似點,數據庫裡沒有天雲大陸的地圖,地腦當然找不到。
電腦還是比不上人聰明啊,要是人,就算找不到,瞎謅一地,糊弄下就成了。
天雲國士兵也沒想到這個山谷可以令靈魂不散,在被封在棺術內,經歷了千百年歲月之後,二狗叔兄弟倆打開了棺材驚醒它,它懷着憤怒復仇的心情殺了二狗叔的弟弟,當看到張傑的天雲劍,靈魂深處的記憶平靜變得波濤洶涌,想起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
骷髏邪屍提及自己曾是天雲國士兵,張傑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我不也是天雲國的一個小小侍衛,跟它的身份相近。
張傑以意念告訴士兵自己是個侍衛,還扒開了肩頭被公主雕刻的似雞似鳥的紋身。
那個士兵靈魂非常高興,有着它鄉遇故知的喜悅,立即喊張傑爲長官,願永遠追隨張傑,效犬馬之勞。
嚇得張傑趕緊拒絕,不要說靈魂出不了無名山谷,就算出得去,也不能跟着,咱可玩不起人鬼情未了。
當張傑問它二狗叔弟弟的屍體在哪兒?它將張傑領到了中間最黑暗地方,那裡堆着數十具屍體,因爲谷底乾燥,寒冷,屍體保存的還算完整。
二狗叔在屍堆裡找到了弟弟的屍骨,悔恨、傷心涌上心頭,趴在地上哭了一會,將屍體綁在身上,堅持要帶回老家安葬。
張傑先揹着二狗叔和其弟的屍首飛回了地面,發現周山在帳篷裡呼呼大睡,不僅不知道一刀流人曾經進過山洞,連什麼時候走也不知道。
當二狗叔喊醒周山時,他睜着朦朧睡眼,擦着嘴角的口水,打個哈欠,說讓他再睡一會,二狗叔發誓就算以後出來絕不帶周山。
張傑又進了次山洞,把嚇得神智模糊的極風道長,也就是史密斯背了上來,老人家喝了點水,肉體心理受到雙重打擊,身心交瘁,沉沉睡去。
張傑讓二狗叔守着,自己和衣倒在極風道長身邊,讓意念進入極風道長夢境。
史密斯正做着美夢,在美國豪宅裡,風景悠美,陽光明媚,清澈的遊戲池幾名不同膚色的美女,穿着三點式,擺着誘人的姿態,彼此塗着防曬霜,輕揉細捏着皮膚,摸到關鍵部位,不斷地嫵媚放着電眼,瞄向史密斯。
史密斯光着上風,露着濃濃的胸毛,躺在沙灘椅上,吹着暖風,喝着風味正宗的法國紅酒,伸手從小鐵盒裡抽出一根泛着濃郁香氣的雪茄,是那種最喜愛的牌子,眷戀地將雪茄放在鼻尖輕輕聞着,感覺雪茄的香氣深入肺脾,渾身有種說不出愜意。
以西部牛仔般豪邁地咬掉菸屁股,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美味啊,再悠閒地呷口紅酒,跟旁邊千嬌百媚的女孩打個啵,那心兒就象飛到了九天雲端。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帶着漂亮集結的侍者,恭敬地遞過來紙巾,史密斯接過紙巾,笑容凝固在臉上,表情就象吃山珍海味同時吃了個蒼蠅,那個侍者是闖入史密斯夢境的張傑。
張傑可不想驚擾史密斯的潛意識,微笑地問,“老闆,你認識我?”
史密斯潛意識並不認識張傑,木然又不安的搖着頭。
張傑大馬金刀在史密斯面前坐下,替史密斯和自己都倒了杯酒,象個老朋友一樣碰杯,然後把極風道長的照片放在了史密斯面前,“史密斯先生,我爺爺不見了,他是您的園丁,您還記得最後一次他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