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有個不爲人知的秘密,武林泰山北斗,少林,武當,如果遇到大事,可以以掌門令邀請對方幫助,剷除大奸大惡之人,掌門令一直沒有用過,而今天卻用在了張傑身上。
張傑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但是極風道長以邪靈附體之說,危言聳聽,慫恿極真道長請少林派相助,共同剷除之。
少林派接到掌門令,按照約定,爲了表示誠意,派出了達摩堂,羅漢堂兩大高手,達摩堂法一,張傑認識,羅漢堂法能則是手執禪杖之人。
張傑冷笑,看着極風道長,“我沒有去找你,你反到找上我了。”
極真道長臉色一變,張傑的話聽起來太過狂妄,縱使再好的涵養,也有了一點怒氣,這點怒氣只令極真道長眼裡閃過一絲冷芒,就恢復了平靜。
極風道長史密斯冷笑着,假裝沒聽見,法一與張傑較量,知道張傑身手不凡,有資格狂妄,不置可否。
羅漢堂主法能性如烈火,外號人稱烈火羅漢,路上聽了極風道長挑唆之言,認爲張傑遭邪靈附體,遁入魔道,必需剷除,不由分說,將禪杖在地上一頓,銅環有若龍吟,在山谷中迴盪不絕,點着張傑的鼻子,“你就是張傑?”
“我是。”
張傑眉頭一皺,禪杖的顫音,直入大腦,心中閃過一絲驚慌,暗道不好,禪杖不是一般兵刃,有攪人心神作用。
二狗叔與周山瞧出氣氛不對,他們都是衝着張傑而來,想幫助張傑,但是來人都是武林高手,自己這點力量到人家手裡,一根手指就點倒了。
唯一的獵槍被極真道長放在了樹枝頂上,要想拿來,必需爬樹,在武林高手眼皮底下,爬樹拿槍有如老虎頭上拔毛。
二狗叔冷笑,裝作退遠點,避免打起來受到波及,卻退到旅行包那兒,包裡放着幾捆****,從老王那兒拿來的,一直珍藏着,本想用來對付骷髏怪屍的,只要取在手裡,按下按鈕就能爆炸,不用點火,威力十足。
法能見張傑冷靜的報出名號,大喝一聲:“好,那我們就過兩招,讓我看看你的邪魔武學,有什麼過人之處。”
法能舉着禪杖,當頭向張傑劈下。
張傑心裡有氣,你這和尚不分青紅皁白就開打,好像很講義氣一般,卻上了極風道長史密斯的當了。
既然人家都動手了,咱不能示弱吧,張傑手從屁股後面一摸,並不是張傑三急喲,那是爲了不讓人看出天雲劍從手心裡冒出來的。
張傑本意如此,但在大夥眼裡,這支劍象從屁股裡掏出來一般,極真道長、法一,臉上閃過一絲噁心之感,就連二狗叔、周山也覺得張傑動作不雅觀。
張傑顧不了這麼多了,少林羅漢堂主持,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數十年浸淫武學,七十二式達摩杖法驚日月,泣鬼神,如猛虎下山,又似排山倒海,打得張傑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張傑天雲劍法循環使出,見招拆招,旗鼓相當,但是禪杖頂上的銅環隨着驚濤駭浪的內勁,噹噹作響,聲音似針錐刺骨,釘得腦袋發脹,力不從心。
張傑可不知道,禪杖在佛門之中用來警睡工具,使自己精神振奮,戰鬥力倍增,同時攪亂對方心神。
張傑仗着天雲劍法詭異,暫時打個平手,但是身邊還有兩個高手,虎視眈眈,時間一長必定吃虧。
張傑不能再讓禪杖擾亂心神,雲絮功暗涌,閉住雙耳聽穴,頓時世界變得清淨了,一種喜悅從心底滋生,天雲劍挽個無數劍花,有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在滿天杖影中穿梭,又似一隻枯葉蝶,振動着透明的雙翼,翻飛在花叢中。
極真道長本來見張傑打得艱難,向法一投去一瞥,似在說法一大師,此子並非傳言中那厲害,法一笑而不見,張傑凌空借力打力的的身影仍在眼前不能揮去,張傑只是缺少戰鬥經驗,一旦讓他找到破解之法,法能必敗。
果然,當張傑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之後,場上局勢陡然變化,就連法能也在懷疑,剛纔張傑是不是在故意挑逗自己,那氣不打一處來,就象原來法一。
法一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張傑並非作假,而是開始不適應,越戰越勇,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法一暗暗心驚,張傑就象一個無底洞,你灌多少水進去,它都在表面上顯示滿了,你再倒,仍然不溢出,正是其可怕之處。
張傑的武功全靠無師自通,自從得了凌月的一半內力,學會了天雲三式,見招拆招,全是在與別人戰鬥中得來的。
張傑臉上帶着微笑,從心底喜歡跟法能打上一架,不僅能磨練自己,還能學以致用。
忽然,張傑將天雲劍扔出,有若天外飛虹,奪,深深地穿過樹幹,插在樹上,雙拳緊握,前腿半屈,右腿繃緊,一式羅漢向天。
法一變色大變,這不是少林十八羅漢拳,什麼時候讓張傑偷學了去,纔想到上次跟張傑相鬥,張傑用心靈感應學了一些。
張傑也能感應到法能的如數,但是法能動作招式太快,力量沉重,不易學來,打羅漢拳,以此之道還之彼身,張傑也是神來之筆,忽然想到的。
長劍側重輕靈,與禪杖沉重勇猛相比吃了點虧,想過用飛劍,但是飛劍張傑初學乍練,不能控制火候,怕施過頭傷了法能,因此捨棄了天雲劍,以羅漢拳相戰。
雙拳透過層杖影,擊向法能禪杖的杖身,法能冷笑,“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禪杖上貫注了金剛神力,就算你會羅漢拳,沒有般若神功,能可敵得過我金剛伏魔力?”
張傑冷笑,“我就用羅漢拳對你伏魔禪杖,還要在你禪杖打個記號。”
“小子你狂吧。”
“我不是狂,要是我能做到,你就認輸?”
“當然,出家人不打逛語,只要你能用羅漢拳在我禪杖上打上記號,我立即就回少林寺。”
“好,一言爲定,我要是做不到,就讓你綁上少林寺。”
法一也覺得張傑太過冒險,一雙肉掌硬接力過千均的禪杖,得不償失。
極真道長見張傑越打越勇,不由得暗中欽佩,小小年輕地有大家風範,一代宗師的氣勢,實在難得,但當張傑舍劍用拳,拈鬚面現疑色,此以卵擊石的拼法,多有市井小人拼命之勢,不僅無法登大雅之堂,高手過招,一觸即潰。
張傑感應到了場中人思維的變化,倒不是張傑狂妄,而是張傑想試試法能的功力到底有多強,雲波罩似一道藍光保護着身體,雙拳重重的擊在禪杖上。
黑夜中有如升起一道霹靂,震耳欲聾,因爲兩股巨力相撞,而爆發的氣勁向四面八方散開,法一與極真道長都暗運護身真氣,極風道長躲在極真道長身後,露出慶幸的微笑。
二狗叔與周山感覺颶風突襲一般被掀倒在地上,滾了數米遠才化解掉衝力。
法能徵徵的站在場中,他沒有受傷,卻比受傷還要難過百倍,以渾厚內力著稱,伏魔達摩禪杖橫掃天下的羅漢堂主,居然讓一個年青人用雙拳擋住了禪杖,禪杖杖身上赫然出現了十指印痕,杖身也因此稍有彎曲。
張傑雙拳擊出,雲絮功透體而出,感覺心裡有股勁直透四肢百骸,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慢慢體會到雲絮功的一種特性,遇強則強,就算你再強的力量,柔軟雲絮也能與之對抗。
法能面色黯然,扛着禪杖走到了法一禪師面前,“師兄,我敗了。”
法一禪師雙手合什,“阿彌陀佛,師弟,敗即是勝,勝亦是敗,得是失,失亦有得,勝敗得失形形**,佛門中人所求功德造化,何須介懷成敗得失呢?”
法能似有所悟,心中還有絲芥蒂:“但是未能除魔衛道,慚愧。”
“師弟,何爲魔?何爲道,張施主宅心仁厚,不忍用利刃傷你,以拳相決,何魔之有?”
法一的話是對法能而講,其實卻是對極真與極風二位道長而言,只因接下掌門令,依掌門約定前來助拳,已盡本分。
極真道長自然聽出法一禪師話中深意,略有猶豫,感覺張傑沒有受邪靈所控墮入魔道之像,向師兄極風道長遞過詢問之色,極風道長史密斯裝作沒看見,反而推了推極真道長,一臉不屑道:“還不上,你再不上,就沒人能打過他了,我還以有多少能耐,那麼大力氣也沒用。”
法能爲之動容,看到法一臉上淡定的微笑,自覺慚愧,呼了聲佛號,動了嗔念,罪過,罪過。
極真道長將拂塵雲絲在手上一搭,仙風道骨油然而生,一句無量壽佛,得罪了,先禮後兵,先比拳腳,再試刀劍。
剛纔張傑棄劍用拳,用心良苦,極真道長豈能不知?
極真道長面上仍對師兄言聽計從,心底閃過一絲疑問,師兄自從那晚被截,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僅是失憶,品行,言行,什麼都變了,就象換了一個人一樣。
張傑感應到了極真道長的腦波,悄悄地遞了一道警言,但是今天既然來了,就來個以武會友。
極真道長,呵呵一笑,拈鬚稱讚,此子真乃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