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吃着吃着,忽然發現氣氛不對,牢房裡的其他人都看着自己,搞的鄭陽很是不好意思。
“我臉上有花嗎?”鄭陽疑惑地問道。
“沒沒沒。”一干犯人趕緊答道。
“那你們看什麼呢?”鄭陽更加疑惑了。
“哥,我們在等您發話,這兩個人怎麼辦。”一個犯人說道。
鄭陽打量了一下他,發現這個傢伙膘肥體壯,滿臉橫肉,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傢伙怎麼看都有三十多歲了,而鄭陽才二十出頭,他竟然叫鄭陽哥,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哎哎,別叫哥,叫我鄭陽就行了。”鄭陽趕緊制止。
“是是是,陽哥。”那人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答道。
唔,這傢伙,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鄭陽也沒再阻止他這樣叫,由着他去了。
“陽哥,這兩個傢伙怎麼辦?”那人指着躺在地上的刀疤臉和猴子。
“唔。”鄭陽略微一沉思,說道,“看看死了沒,沒死的話把他們拉過來,我有話問他們。”
既然他們管自己叫哥,那自己就要有一個哥的樣子,於是鄭陽發出了當了牢頭之後的第一個命令。
得到指令,幾個人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將刀疤臉和猴子拖到了鄭陽的面前,只不過兩個人都還在昏迷。
“想辦法把他們弄醒。”鄭陽一邊咬着手中的一個雞腿一邊說道。
“好嘞。”
聽到鄭陽的話,幾個人忽然一起解開了褲子,一泡尿尿在了兩個人的臉上。
我去,這方法還真是簡單粗暴啊。鄭陽在心中暗暗感嘆,不過也沒有制止。
“唔。”
兩個人醒過來,一睜開眼忽然看到幾個人圍着自己撒尿,立刻怒由心起。
“嗎的,你們幾個不想活了吧?”刀疤臉大罵。
“去你孃的,也不看看什麼形勢,牛個JB啊。”一個犯人絲毫沒有慣着他,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以前,刀疤臉做牢頭的時候,他們不敢反抗,每天受刀疤臉的虐待,現在終於有機會出口氣了。
這一腳踹得刀疤臉愣了,以前這幫混蛋哪敢對他動手?不過等他看到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鄭陽的時候,登時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瞬間沒了囂張氣焰。
一邊的猴子倒是挺知趣,早早得看出來形式對他們非常不利,倒也老實了許多,不再咋咋呼呼了。
見二人醒來,幾個人押着他們,跪在了鄭陽的面前。
“我跟你認識嗎?”鄭陽俯下身,一口雞骨頭吐到刀疤臉的臉上,然後問道。
“不認識。”刀疤臉低着頭,老實地回答道。
“我跟你認識嗎?”鄭陽又問旁邊的猴子。
“不認識。”猴子也老實的回答道。
“既然我們不認識,那肯定不會有什麼仇,咱們無仇無怨,你倆爲何那麼針對我?”鄭陽眯着眼睛問道。
“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我也不想的,但是他的話我不敢不聽啊,您就饒了我
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猴子似乎早就料到鄭陽會這麼問,沒等刀疤臉說話,自己先把責任全部推到了刀疤臉的身上。
“哦?”鄭陽看向刀疤臉,“你爲什麼這麼做?”
“反正做都做了,還說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我今天栽在你的手上,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便!”刀疤臉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讓鄭陽多少有些意外,他以爲刀疤臉肯定會像猴子一樣,急於推卸自己的責任,但是他並沒有,這一點倒是比那個猴子強多了。
“我不殺你也不剮你,只要你說出誰指使你這麼幹的,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鄭陽微笑着說道。
“當真?”
“當真!”
“好,我說,是拘留所的張所長跟我說,讓我給你一點教訓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接着,刀疤臉一五一十地將今天張所長找自己時的情形敘述了一遍。
“張所長?他爲什麼對我下手?”鄭陽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就是了,其他的事他不會跟我說的。”
“嗯,你起來吧。”鄭陽說着,將刀疤臉扶了起來。
這一個動作着實讓刀疤臉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鄭陽非但沒有報復自己,還親自扶自己起來。
問完了話,鄭陽也差不多填飽了肚子,擦了擦嘴,爬上了牀。
鄭陽剛躺進被窩,刀疤臉抱着被子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嗎?”鄭陽看着他,疑惑的問道。
“現在你是這間號子的牢頭,不應該躺這張牀,我來跟你換牀位。”
確實,鄭陽的牀位挨着馬桶,號子裡地位最低的人才會躺這張牀的。
“沒關係,躺哪不是個睡啊,你回去吧。”鄭陽對這些倒不是很在乎,反正自己又不在這裡常住,過不了兩天就會出去的。
哎,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你越是對他隱忍,他就會越加變本加厲,而你一旦對他狠,他倒是會變着法的巴結你。想到這裡,鄭陽只能無語地笑笑。
躺在牀上也睡不着,鄭陽索性跟刀疤臉聊了起來。他感覺刀疤臉人還算是不錯,至少比猴子這種見風使舵的人強多了。
從聊天中得知,刀疤臉真名叫鄭強,他臉上的刀疤是多年前跟人打架時留下的。
鄭強在外面也是一號人物,算是一個帶頭大哥,手下有幾十個小弟,他的小弟在一次跟其他勢力火拼的過程中,爲了救他,失手殺了人,他不忍心讓自己的兄弟坐牢,於是替他背了這個黑鍋,這纔來到這裡。
“哎,我的那個小弟上有老母,下有小兒,他是家裡的頂樑柱,如果他進來了,那個家也就毀了,我怎麼忍心吶。”鄭強說完,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聽完刀疤臉的故事,鄭陽更是感覺,刀疤臉這個人不錯,夠義氣。
“那你進來之後,你的那票弟兄不就羣龍無首了嗎?最後不還是會被仇家消滅?”鄭陽對這個圈子不是太懂,但是也知道這個圈子裡都是些什麼人。
“那也沒辦法,但
求他們平安無事吧。”刀疤臉嘆了一口氣說道。
看到刀疤臉一臉憂鬱的表情,鄭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只好保持沉默。
“對了,兄弟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啊,跟人打架,把人家打傷了,就到這裡來了。”
“就這些?”刀疤臉疑惑地問道。
“是啊,就這些。”
“那按理說你不會被送到這個號子啊,這個號子裡都是重型犯,身上基本上都揹着人命的。”
“唔,肯定是那個張所長搞的鬼唄。”鄭陽用腳趾頭也想的出來,自己能在這個號子,肯定是他有意而爲之。
“嗯,你犯的事不大,只要有人在外面活動活動,用不了幾天就能出去了。”刀疤臉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兄弟,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不會推遲。”
“是這樣的,我進來之後,我的那幫兄弟羣龍無首,我想請你出去之後,代替我做他們的老大。”刀疤臉說完,一臉希冀地看着鄭陽。
“什麼?你叫我做黑幫老大?不行不行,我做不了。”鄭陽大吃一驚,這特麼不是開玩笑?自己可是一個學生啊,更何況他也沒混過黑社會,哪能做什麼老大?
“不,兄弟,不需要你將我們幫派發揚光大,只要你能帶領兄弟們不受欺負就行。你身手那麼好,一定可以勝任的,就算我求你了。”刀疤臉說着,忽然雙腿一屈,跪在了鄭陽的面前。
刀疤臉的這一跪,可嚇到了鄭陽。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七尺大漢,竟然爲了兄弟們不受欺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求鄭陽,當真是有情有義。
“哎,兄弟,萬萬不可,你趕緊起來。”鄭陽趕緊伸手去扶刀疤臉,“我真的做不了老大,兄弟們跟着我,不會有出路的。”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刀疤臉撫開鄭陽的手,堅決不站起來。
“好好好,我出去之後,幫你去看看你的那幫兄弟,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他們能甘心跟我這個年青人啊。”鄭陽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暫時先答應他。
“沒關係,你出去之後,就去東街風月酒吧找一個叫李青的人,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他會幫你坐上幫主之位的。”刀疤臉見鄭陽答應自己,立刻笑逐顏開地站起來。
“他要是不相信我怎麼辦?”畢竟不可能鄭陽過去說要當他們的老大,他們就會屁顛屁顛地跟着自己。
“你等一下。”
刀疤臉說完,跑到自己的牀邊,翻出一個東西交給鄭陽:“你把這個拿給他看,他就會相信你了。”
鄭陽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是一枚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通體閃着銀光,戒指周圍盤繞着一條銀龍,雖小但很精緻,做工精細到連銀龍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鄭陽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枚戒指,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去找他的,能幫的忙我一定幫,但是不一定會做幫主。”
“行,那我的兄弟們就託付給你了。”
(本章完)